被欲望炙烤着,初生潭一刻都待不下去,怜州渡取出长卷打开大门,拉住钟青阳的手走过黑长的甬道,进入一个没有人打搅的天地。
事先商量好的情事难免让人难为情,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做出第一步,钟青阳有点不敢看他眼睛。
新阳郡的十几天,怜州渡逮着时机就与钟青阳相拥而睡,但对方底线很强,讨不到巧,只能日日忍受欲望的折磨。
此时,既然是青冥真君主动提出来,怜州渡的情绪很快由紧张变成激烈,自然而然把钟青阳抱在怀里死死箍住,兴奋地闻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钟青阳的肩膀在微颤,此人在紧张,在怕,但又确实是他主动“引诱”了他。
怜州渡用拇指一下一下轻柔刮蹭钟青阳耳朵,弄的他绷紧下颌,有要躲的架势。
河边的草地柔软芬芳,阳光明亮耀眼,蜂蝶乱舞,空气里是花草的清冽气息,钟青阳确认一遍:“在这里做?”
怜州渡用装满欲望的双眼吞噬他,猛地把他扑倒,低声回答:“就在这里,这里全是我的心。”
钟青阳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反客为主把人按在身底,主动引导对方的情绪,开始用劲吻着对方,像要把在凡间被怜州渡“一日一吻”占去的便宜都捞回来。
万物卷的梨花纷飞,耳畔只有风掠梢头的沙沙声。
钟青阳并不渴望性,没有食髓知味的极致欲望,他的每个行为和动作都是对怜州渡的愧疚,心有愧疚就想要补偿他,想把每一寸身体都交付到他手里,任凭他任意妄为。
但这畜生是不是太莽撞粗鲁了点,钟青阳忍着疼,闻到嘴里淡淡的血腥气。
一边允许自己的情欲随波逐流,灵官的身份又让他裹足不前,两股情绪撞在一起,令他在欲望里浮浮沉沉,克制压抑和身体的本能反应逼的他满身薄红,用牙咬着臂不肯出声。
怜州渡想听钟青阳齿间无法自抑的喘息,可这次无论他怎么动钟青阳都不肯露出一点点的弱。
可能是自己不够好,不够厉害,他就动的更凶了。
明明决定这次就让他任性一回,钟青阳还是忍不住骂他“畜生”。
后来,骂来骂去就这一句太过单调乏味,只能无可奈何搂紧怜州渡的脖子才能减轻痛苦。
两人在万物卷足足待了两天,无拘无束,逍遥自在。
怜州渡常在钟青阳脸上看见心不在焉的神色,问了只会得到一个安抚人心的微笑,让他没心思细想。
最后一次完事,钟青阳扶着梨树慢慢站起来,腿忍不住打颤,独自穿好衣裳,一丝不苟绑腰封,心无旁骛的模样像是不知道脚下还躺着一个人。
怜州渡冷哼一声。
钟青阳立即低头,解释道:“必须走了。”
“真像来乐楼半夜穿衣走人的花客。”
“我花客?”钟青阳指着自己,惊问:“我被你折腾两天,最后落了个‘花客’的薄幸之名。”
怜州渡以袖覆面没有理睬。
钟青阳算算时辰,偷偷回露华宫还能睡上一整夜,蹲到怜州渡身边掀开覆面袖子,突然对假寐之人漫不经心提出一直没敢开口的话:“渡儿,此次回天界我准备闭关修炼,可能很多年无法再与你见面。”
怜州渡眉头轻颤一下,装睡的模样立即露出破绽。
“我把一百张传讯符放在这里,若我有机会回,一定会回你。”
厚厚一沓符纸,这两天利用空闲之余画的飞快。
怜州渡扯了一把草,连根拔起,从地上坐起来冷冷盯着钟青阳,“什么意思?不能再与我见面是什么意思?还‘很多年’?你要说什么?”
钟青阳无视他的问题,继续说:“闭关期间别来天界,我不想在无能为力时看见你被围攻的模样。答应我,能不能别去天界找我?”
怜州渡开始发慌,他不明白,明明刚才两人间的谈话以玩笑开的头,钟青阳却毫无预兆给他一记重磅消息,气氛急转为悲,让他束手无策。
钟灵官不擅长玩笑,也不会以此方式捉弄人,严肃谨慎的表情让他恐慌不安。
眼里莫名汪着泪,一动不动注视钟青阳,不解地问:“是不是新阳郡的事?”
“与那件事无关。成神仙也并不是一劳永逸,需闭关修炼,三百年一大关,否则影响仙途。”钟青阳把编好的谎言自如地说出来,“我上次闭关时,这世间还没有你,想想有点神奇。”
“闭关多久?”
钟青阳没敢立即回答,直到怜州渡悲愤地又追问一遍才沉重地回了“百年”两字。
钟青阳奇怪自己还有说出这句话的勇气,那日宇风道君狠狠怒斥他,字字压的他神魂发颤,“青冥真君,你今日之过,本君就先提前告诉你结局,天界会收回你的仙元把你贬为凡人。”
当时他问宇风是否有转圜补救的余地,宇风默然片刻才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和南影为你求情,好自为之,百年牢狱是少不了的。”
百年,若心有挂念,熬着百年是何等漫长。
“百年?”怜州渡半笑半泣,不知用哪种口气质问钟青阳:“你知道我降临人世才多久?才两百年我就觉得这么活着毫无意义,你凭什么让我用百年时间等你闭关出来?”
而闭关这件事让怜州渡完全没了办法,事关钟青阳的仙途,闭关时不能轻易扰乱会走火入魔,所有不能反对,不能困住不让他去,闭关的借口竟然像一道链锁禁锢他所有能做、想做的事,还不得不压制怒意和不甘,怜州渡分得清轻重,所以他连一句激烈反抗的话都不敢有。
钟青阳轻声安慰:“到初生潭潜灵吧。”
“为什么才说你要闭关一事?”声音朦胧不明,充满怒和伤心。
“我只是想让你的失落推迟两天。”
“多谢你还为我考虑。”怜州渡用劲抹掉眼泪,不行,还是要起来反抗一把:“我不信你的话,做了神仙的人明明都能永生,为何还要闭关修炼,我从未听过这种话,我去天上问他们。”
钟青阳按住他,从腰上扯下一块水色清透的玉佩放到传讯符旁:“桃花山都选不到喜爱之物,这块我戴了千年的玉佩就给你,以后若有机会我再替你找块更好的。”
“你骗我,这几天你都骗我。”
“抱歉,我总给你希望,却一事无成,这次去新阳郡又害你白欢喜一趟。”
落日的余晖把河面照成金灿灿一片,钟青阳久久注视眩晕的粼光,仰头闭目最后感受此间梨林静静的风声,对怜州渡下令道:“打开出口。”
“你觉得我会放你走?”怜州渡心如死灰,愤怒和绝望都压在眼底,眼角的红痕快滴下血珠。
“别让我动手,渡儿。”
亲昵的叫唤,怜州渡一下子失去支撑,靠在梨树上不再动弹,最后,他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木讷僵硬地打开大门,魂不守舍听着钟青阳最后地叮嘱:“答应我,在我出来之前别去天界闹事。在潭下睡上几觉,就当跟我一起修炼。”
这些嘱托苍白无力像团缥缈的雾气,说完就散在风里。
钟青阳在怜州渡眼角的红痕处落下冰凉一吻,转身离开百禽山。
回望怜州渡越来越小的身影,痛彻心扉,这个人生性冷清,没有朋友没有喜好,才出生就与天界为敌,人人想得而诛之,他要如何度过余下的百年?想到他把生命里几乎全部热情都倾注在自己身上,钟青阳便觉得有愧于他。
百年,若在潭底沉睡,也有可能是弹指一挥吧。
钟青阳悄悄回到露华宫,逼自己不去想今日之后的事,挺尸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神空洞,睡了此后百年最踏实的一觉。
黎明的光透窗入户,屋里陈设与光影流动。
钟青阳察觉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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