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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灼身

这几日生意好。

因白栖枝在民间立下的美名,林家茶楼生意红火,其中官员往来,免不了要白栖枝亲自出面。

可白栖枝到底是个女儿家,说出来的话总也委婉,很多事依她的身份放到明面上不好说,就只能假托他人。

其实。

白栖枝做到如今这个地位上来,她说什么、做什么,已完全不由他人来说。

那些她受过恩惠的人如今恨不得把她当做菩萨来供,是她说的什么、做的什么,都自有她的道理在。

哪怕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动作,都会被人拿来品评夸耀一番,又何惧他人前来刁难?

可白栖枝怕的就是这个——

她是人。

她不是神。

面对众人的簇拥崇拜,她第一时间感到的不是自豪而是无措.

就算不溯及过往,今时今日,她就算小心、小心、再小心,也难保自己每日来做的事步步都对。

如今她举手投足间每一个动作都要被拿出来品评,她便就无时无刻地不害怕着。

倘若她没有达到众人心中那个十全十美的白栖枝怎么办?

倘若她无法做到众人眼里那个至纯至善的神明怎么办?

倘若他们其中知道她杀过人怎么办?

倘若……

白栖枝不敢再想。

她每天都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躺在床上,闭上眼,脑子里就全是自己今日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有没有什么半点错处?过去有没有说过什么错话?有没有做过什么不妥当的事?有没有没有达到众人期望的时候?

这些事越想思虑越重,严重的时候,白栖枝整个人胃里都绞着疼。

她蜷缩在床上,抱着被子,抱着自己为自己做的小枕头,忽地又觉得这样太幼稚,把枕头推到一边,抓着自己的衣裳,用拳头死死地抵着疼得阴冷的胃朊。

这一阵痛楚很难捱过。

先是单纯的痛,而后是翻江倒海的恶心。

白栖枝好几次都觉得自己要吐出来了,可当她捂着口鼻速速跑到茅房躬身想要呕吐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除了口涎什么也吐不出来。

来回折腾了三四次。

她忍不住了,用手去抠自己的嗓子眼。

可是这一次依旧是那样,除了口涎什么也吐不出来,跟个笑话一样。

等白栖枝再回到房打算睡一会儿时,天已四更将近,走了困,东方亮出一抹鱼肚白来,只能又起身梳洗准备今日事宜。

这种日子都不需要连上几天,光一日就够白栖枝喝一壶的了。

她想了又想,这才告病静养负重,让“白胜宁”接替做事。

虽然二者到底还是一个人,可少了那些紧盯她背后、如惶惶鬼火般的那注视,白栖枝实在是自在轻巧多了。

她让自己成了个做了今日不想明日的性子,面对那些人体面的讨价还价,她也终于不用拐着弯说了。

说到底当时还是还是怕。

她是个女儿家,起冲突时未必能说的过人家,就算说的过,日后被使绊子,被逼到绝境的也只有她一人。

在这个世道,女子太容易去死了。

失了贞洁会死。

被说传几句流言会死。

与人起冲突还会去死。

血仇未报,白栖枝还不想那么快就去见家人。

只要能活着,她可以是女人,也可以是男人,甚至有时候也可以不是人。

她想活,她想为自己这条贱命搏一搏!

在变成白胜宁的这几日里,白栖枝也听过不少风言风语,但那些事儿到底是没由头的胡言,她也没当回事儿。

直到——

看着面前飘香四溢的醉红院,白栖枝狠狠吞了口口水。

“哟,小白老板怎么看起来这么紧张?莫不是从没来过这地儿?这可是咱们男人放松的好地方,小白老板你一次都未来过,实在是太可惜了。”

今是如同往日,被推着走到林听澜当初的位子上,白栖枝也不得不面对着林听澜当年所要面对的难题。

如今这个跟她勾肩搭背,把她往醉红院里推的是户部侍郎的侄子,另一头说着荤话边说边笑的是转运使司的表弟,在往旁边的不是提举常平公事家的亲戚,就是都监、都总管外开不知几服的亲戚。

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家中有这么个当大官的亲戚,族谱里的人也自然跟着沾光。

倘若白栖枝没看错的话,这里面还有人捏过她的屁股,在三、四年前。

白栖枝被这几个官员子弟半推半搡地拥进醉红院,扑面而来的脂粉香气熏得她眼前发晕。

白栖枝不想进到这里。

但她是商贾。

商贾命贱,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几人将一锭金子扔给满脸堆笑的老鸨,顺着她那一迭声的“贵客临门”,熟门熟路地上了二楼,还没等白栖枝看清房内陈设,一群莺莺燕燕便如同被投入鱼食的鲤鱼一样,花团锦簇地簇拥进来。

龟奴早已备好酒席。

厢房内,几人躺在榻上,像饱吸了□□的烟鬼,软塌塌的身子里各抱着几个姑娘,一边品尝着着姑娘们递来的美酒,一边吃着姑娘们剥好的葡萄,时不时地还要抽出手掐一把姑娘丰腴爆满的臀肉,惹得对方娇呼一声,这才没皮没脸地哈哈大笑。

白栖枝清清白白地坐在一众姑娘之间。

有姑娘递了剥好皮的葡萄,葱白的指尖溢满了淋漓的汁水,烛火透过茜纱灯罩,竟将气氛映得越发暧昧不可言说。

“小白老板,别绷着脸啊。”户部侍郎的侄子王焕一把揽过白栖枝的肩,将溢满的酒杯硬塞到她手中,自己则仰头灌下一大口,“这醉红院的海棠春,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你尝尝,比你们林家茶楼里的破叶子水可强多了!”

有酒水顺着他的下巴滴到衣襟上,白栖枝有些嫌弃,不可察耸了耸肩。旁边转运使司的表弟李三郎却早已搂着个穿杏红纱衣的姑娘,用手揉着,闻言嗤笑道:“人家小白老板是清高人,哪像咱们这些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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