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揪着丈夫的耳朵往回走,其余人神色各异。没戏看了,自然各自散去了。
怀夕松了一口气,她明白她无法改变别人对她的看法,但是她不能放任他们欺负小白。
她往后退了一步,谁知直接撞入青年坚硬的胸膛,面色一烫,忙不迭往回一跳,拉开距离,说道:“对不起,我是不是踩到你了?”
廉霁寒已然收起晦暗的目光,面上笑意柔和,“没有。小夕,你刚才保护了我吗?”
怀夕小声道:“你才在我家住下,什么都不懂,我怎么能叫那些人欺负你?”
廉霁寒语气真诚,“小夕,我一定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怀夕害臊死了,岔开话题道:“这没什么的,走吧,该吃早饭了。”
虽然隐隐好奇,她还是忍住没问他要如何报答救命之恩,二人回到屋里,她去灶房做饭,廉霁寒在一侧帮助她。
吃早饭时,外面下起倾盆大雨,怀夕望向阴沉沉的天际,想起此刻已是八月底,再过几日便到九月,她得去赤练山一趟。
廉霁寒听她这么说,问道:“你去赤练山做什么?”
怀夕有些犹豫,但最终坦诚道:“周伯伯卧病在床,我每个月都要去赤练山寻一株南萍草,为周伯伯治病。”
廉霁寒缓缓道:“我记得南萍草价值连城,一株难寻,对吗?”
言下之意是,普通人根本得不到这种草药。
怀夕却没多说什么,次日她早起,收拾干粮前往赤练山,廉霁寒忽然出现,说和她一起去。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怀夕不堪的过往彻底暴露在这个相识不到十日的人面前,她已然没什么秘密可言,没多犹豫便带着他一同上山。
怀夕熟练地沿着一条小径走,来到巍峨的赤练山。
入口凉风袭来,虫鸣鸟叫,浩大幽静,神秘阴森,叫人心生敬畏。
她才往里走了两步,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小夕儿。”
山间深处走出来一位碧衫青年,脚步慢悠悠的,说道:“我算着日子,你该过来了。”
“太清哥。”怀夕停下脚步,叫道。
赤太清是赤练山的守山人,怀夕时常来赤练山采药,守山人对她关照有加。
“若是要寻南萍草,可试试往东面走。”赤太清的视线落在身前这个老实怯懦的少女身上。
他作为赤练山的守山人,以守护赤练山为己任,也深受赤练山的福泽,第一次见面,便看出眼前的少女并非常人。
和村间愚昧的流言截然相反,此女所到之处遇难成祥、吉星高照,绝处生花,对赤练山来说,是不可替代的滋补。
因此他对她一向关照有加,赤太清目含笑意,视线忽的一顿,落到怀夕身侧气质清冷的青年身上。
这是白怀夕第一次与人结伴而来。
赤太清只看了廉霁寒一眼,脸色骤变,“你是何人?”
廉霁寒平静看他一眼,没说话。
怀夕立马站在他身前,和赤太清解释道:“太清哥,他不是坏人,他遭受父母抛弃,暂住在我家。我不放心他一个人,便带他一起过来了。”
少女维护的意图很明显,赤太清紧盯住廉霁寒,此人命里犯煞,是个祸害,本不该降于人世。
二十几年前,他也遇见过这种人,可那人已经死了。
尤记得那一日,父亲如临大敌,出门迎客。据说,来者是当朝天子。
彼时佟贵妃盛宠,腹有贵子,却在即将临盆时意外跌倒。生命垂危之际,天子赶来赤练山,求一株润春灵果,保母子平安。
佟贵妃腹中之子命中犯煞,本不该降世。可佟贵妃与天子拼尽一切也要留住这孩子的性命。
二位都是慈悲仁厚之人,一生积善行德,换取了这个孩子的降世。
只是后来,那孩子出生没多久便夭折了,不久后佟贵妃也跟着去世。
当时父亲还松了一口气。
赤太清呼吸急促,眼前这个人,和当初佟贵妃腹中之子的命格一模一样!
可是人怎可能死而复生?
“太清哥,太清哥?”怀夕蹙眉,担忧唤道。
赤太清回过神,低声道:“小夕儿,过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怀夕愣住,跟着赤太清来到附近的一间小屋子。
赤太清递给她一根小竹竿,说道:“赤练山崎岖陡峭,若是累了,便撑着这根竹竿走。”
“谢谢太清哥。”怀夕不太好意思,正想着该如何报答他。赤太清徒然问道:“你和那个人是怎么认识的?”
怀夕“嗯?”了一声,反应过来,回答道:“你说小白吗,那日他昏迷在我家后院,我把他带回家救治,便相熟了起来。”
她语气轻快,可以想象她与那青年相处甚恰,方才话里话外也对他多番维护,仿佛对方是多么脆弱单纯之人。
可赤太清却明白,此人命里犯煞,是个天生缺乏情感的怪胎,怎么是温良无害之人?
可现在告诉她,她会信吗?
最终,赤太清叹息一声,说道:“小夕儿,若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以过来找我。”
*
从守山人的小屋子离开,怀夕回到廉霁寒身边。
她抬眸,望向青年温良柔和的双眼,方才赤太清的话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少女动了动唇,眼睫缓缓低垂,她什么也没问,轻声道:“走吧。”
廉霁寒垂眸看她一眼,弯唇一笑,“嗯。”
二人往东面走去,山路蜿蜒,小径上树影斑驳,怀夕走了半个时辰,没有寻到南萍草的影子。
她不由奇怪,往常这个时候,她已经摘下花往回走了。
不是怀夕自负,她自小便有奇特体质,极易遇见珍贵药材。在这方面,她似乎格外幸运,当然,也仅限于这方面了。
今日却有不同,少女眼底浮现困惑,她没吭声,带着廉霁寒继续往赤练山深处走。
又走了半个时辰,怀夕小声喘气,手里的小竹竿也派上了用场,她艰难往前走,脚后跟隐隐作痛,应该是长了水泡。
她微微皱眉,这时,身侧青年蹲下来,侧头望向她,笑道:“上来吧,我背你。”
怀夕脸一红,立马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廉霁寒道:“小夕,脚若是废了,明日便不能去京城,也没办法种草药了。”
怀夕抿了一下唇,默默爬到他背上。
青年站起来,掂了掂她。
少女板正地撑在他背后,像一匹小马驹,胸口距离他有半臂距离,表情局促,略含严肃。
她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又钻入鼻端,廉霁寒神清气爽,阔步往前走。
走了一阵子,少女细弱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我是不是很重?你背一会儿就放我下来吧。”
廉霁寒脚步一顿,说道:“放心吧,就算你一辈子长在我背后,都不成问题。”
怀夕被他逗笑了,她转移视线,低头看见了那双绣鞋,正架在青年的腰侧,一晃一晃地蹭到那洁白的衣衫上,她一惊,羞愧道:“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你快放我下来。”
廉霁寒毫不动摇道:“你帮我洗的衣裳,怎么算弄脏?”
怀夕没再说话了。
视线里是青年挺拔的背影,手臂稳稳托住她,她的胸腔似被一团小小的火焰点燃,兴奋的战栗感传递到四肢百骸。
怀夕偷偷伸手,环住了青年的脖颈,侧脸安静贴住他的后背,呈现一种依恋的姿态。
廉霁寒背着她,脚步加快。怀夕认真寻观观察两侧草木,忽然她道:“停下,我看到了!”
青年还不打算放她下来,继续往前走,“哪里,我背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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