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擎和他那一百名亲卫,像一群斗败的公鸡,被甲士们粗暴地缴了械,用麻绳捆得结结实实,推搡着押出了顾府。
从始至终,周擎都没有再咆哮。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顾轩,那双肿胀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毒,还带着一丝不解。
王天河最后才走。
他来到顾轩面前,再次深深一躬,什么也没说,便转身大步离去。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背后已然被汗水淋湿。
……
后院,终于恢复了死寂。
那一百号人,来得快,去得也快,仿佛一场荒诞的闹剧。
可地上龟裂的青石板,和那扇被踹得粉碎的大门,还残留着方才的惊心动魄。
李维和梦家一行人,还僵在原地。
李维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他不是冷,是怕。
王统领刚才的气场实在太过恐怖。
杨环脸色惨白如纸,那张嘴罕见的一句话没说。
梦南锋瘫在地上,双目无神,嘴里反复念叨着什么,却一个字也听不清。
梦德阳扶着门框,那只手已经麻木了。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试图理解刚才发生的一切。
王天河,太平郡驻军最高统领。
周擎,手握兵权的副统领,背后还有京城侍郎。
结果,王天河对着顾轩,下跪了。
周擎,被王天河像拖死狗一样,拖走了。
这已经不是运气能解释的了。
这是权势。
一种他梦德阳穷尽一生,都无法想象,无法触及的,通天的权势!
他猛地转过头,看向角落里的梦夕颜。
女儿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一片灰败的死寂,仿佛灵魂都被抽空了。
梦德阳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六年前,顾轩从军。
六年。
这六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院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议论声如潮水般涌起。
“我的天……这顾轩,到底是什么来头?”
“先是金家大小姐为他一掷千金,现在连王天河统领都对他下跪……这太平郡,是要变天了吗?”
“什么变天!我看这顾轩就是运气好!走了天大的狗屎运!”
“王统领向来品德高尚,肯定是周副统领违反军功给他丢脸了,才会如此震怒。”
“对!肯定是这样!一个被梦家赶出来的废物,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就是个吃软饭的!”
嫉妒与猜测混杂在一起。
在他们眼中,顾轩依旧是那个废物,只是运气好到了逆天的程度。
李维和梦家人听到这些议论,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对!运气!
他一定是走了狗屎运!
他不可能真的有什么天大的背景!
肯定是王统领见围观群众太多,怕此事处理不好会败坏自己名声,才会这么低声下气。
李维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整理了一下衣袍,正准备上前说几句场面话,挽回一点颜面。
就在这时,顾轩动了。
他没有看李维,也没有看梦家那几张惨白的脸。
他只是转过身,轻轻将依旧在发抖的梦夕泪揽入怀中。
然后,他抬起脚,一脚将身边那张摆满了菜肴的石桌,踹得粉碎。
“砰!”
瓷器碎裂的声音,无比刺耳。
所有人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顾轩抬起头,那双平静的眼睛,第一次扫过李维和梦家众人。
“滚。”
一个字,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李维的身体,猛地一晃。
梦德阳的瞳孔,剧烈收缩。
周副统领都被带走了,再留在这也只会丢脸。
李维和梦家一行人,如同丧家之犬,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顾府。
那狼狈的模样,比周擎被押走时,还要不堪。
……
府邸内,终于彻底安静了。
梦夕泪靠在顾轩怀里,身体还在轻轻颤抖,但她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安定。
金灵儿看着那一片狼藉的院子,又看了看顾轩那冷峻的侧脸,一颗心砰砰直跳。
她走上前,对着顾轩和梦夕泪,盈盈一拜。
“顾先生,嫂子,今日之事,是灵儿鲁莽,给你们添麻烦了。”
她心里清楚,若不是自己执意前来,就不会引来周擎,更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不……不怪你。”
梦夕泪从顾轩怀里抬起头连忙摆手,“灵儿,你也是为了帮我们。”
她拉着金灵儿的手,脸上满是后怕与感激。
顾轩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梦夕泪的后背。
金灵儿看着他,那双清亮的凤眸里满是激动。
“顾先生,您还了我的人情。”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无比郑重。
“现在,该轮到灵儿还您的人情了。”
她指着院外那片刚拍下的土地。
“这座酒楼交给我。”
“我保证三个月内,让它成为整个青州最独一无二的酒楼。”
顾轩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了看怀里那双充满希望的眼睛。
他点了点头。
“酒楼的名字,叫夕泪楼。”
“好!”金灵儿重重点头,脸上绽放出兴奋的光彩,“就叫夕泪楼!”
她仿佛已经看到,一座恢弘的建筑,拔地而起。
“我现在就去拟定图纸,联系全大夏最好的工匠!木材,用金丝楠木!砖瓦,用官窑青瓦!所有的桌椅碗筷,全部定制!”
金灵儿越说越兴奋。
“还有掌柜和伙计,我从金家商会里,调最顶尖的人过来!保证服务也是天下第一!”
梦夕泪听着她的描述,一双美目中,也充满了向往。
她仿佛看到,自己和夫君,站在一座漂亮的大酒楼里,过着平淡而幸福的日子。
顾轩看着她们两人那兴奋的模样,冰冷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柔和。
他要的,本就是这份安宁。
接下来的几日,顾府变得异常忙碌。
金灵儿几乎是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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