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翎的光芒逐渐暗淡,是颜绮注入其中的灵力快消耗完。
“主人主人,你拿错剑了!”砯崖剑灵在识海中呼唤颜绮。
颜绮怔了一下,旋即当没听见,拿着银白透亮的剑缓缓走向郭舒,何安被身后的人伏起靠着树。
要趁神翎压制还在,解决了郭舒。
颜绮心里这般想着,抬起剑,紫色凤眸中满是狠辣,还有一些难以言说的烦躁。
郭舒抹去嘴角的血,抬起头来漠然看着颜绮,他又瞥了一眼即将失去作用的神翎,扯出一抹冷笑。
“我死不了的。”
剑和他这句话一起落下,旧景重现,一颗红色珠子飞过来和剑碰撞炸开。
震得颜绮不得不退后几步。
丛林深处徐徐走出一个白色袈裟的金眸僧人,腕上挂着和容旖一样的诉凡珠。
他虽是僧人,颜绮却一眼看出他身上散发的是魔气,他已经入魔,无力回天。
看不清他是怎么动作的,一眨眼他就把郭舒拽到身后,他和僧人一样行礼,却不是对着她。
“大师兄,后会有期。”
说完,带着郭舒隐入黑暗,不知道是不是颜绮的错觉,离开时,僧人的四肢好像都被四面八方的铁链拴住,沉重,又步履维艰。
“阿瑰。”
她听见有人这样喊她。
颜绮在霜雪消融所带来的一片寒风中转身,发丝和衣襟乱舞,勾勒她轻盈婀娜的身姿。
几片随风而来的梅花阻断两人之间的距离。
颜绮稍抬眉眼,对上这人含笑的桃花眸,眼神柔和的好似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潋滟出颜绮的倒影。
无意之间,神骨一念的联系悄然连接,颜绮便是在这柔情似水的一刻抬剑,指着他,冷漠又揶揄地问他:“你的逐春剑,我还拿得动,那么你的无情道呢?不修了吗?”
她嗤了一声,“还是说,大师兄这些年,嘴上说着修无情道,实际上日日夜夜都想着我呢?”
“虞闲。”
颜绮一股脑说完话,目光垂落,瞥向逐春剑尾的剑穗——只要你还握着我的剑穗,我就知道,你还在。
虞闲没有说话,盯着颜绮,眼神深情的好像在勾勒眼前人瑰丽的面庞。
许久,轻笑出声,没有薄情,也没有冷淡,冬日还没过,这人就已经笑得融化像融化风雪的春风。
轻松愉悦,微不足道般:“碎了。”
颜绮一时间没听懂,剑又往前一寸,她蹙眉疑惑,“什么?”
虞闲视线从未离开,缓慢重复一遍:“碎了。我的无情道,碎了。”
颜绮:“……?”
碎了?
颜绮半信半疑,上下扫量他,剑没挪开。
就是虞闲硬是要修无情道,导致他们分别三年之久,如今说碎就碎?
颜绮阖眸,思索良久,逐春剑自被她握在手上,就一直在嗡鸣震动,叫个不停,剑尾的红色剑穗一直在摇晃,若即若离扫着她的手背,又麻又痒。
“阿瑰?”
虞闲仍是站在原地,一分都没有移动,像是在等颜绮给他定罪状。
“呵,”颜绮一低眸,就看见砯崖剑被虞闲握在手中,蓝色剑穗就挂在上面。
“别叫我阿瑰。”颜绮眸子覆上一层霜,随意把逐春剑一扔,活动下拳头就扑过去,一拳直接打在他胸口上。
两人齐齐倒地,虞闲微笑着不还手,任由他打骂,由于修为高,身体肌肤硬,还会反过来担心颜绮的手打得疼不疼。
神骨一念的红线还连接着,这一场单方面的打斗下来,红线把两个人缠得密不可分,几乎融为一体。
“我是不是说过,你要是敢走,我下次见面,就把你打得体无完肤,爹娘不认。”
虞闲笑着接话,完全没有一副他人之下的样子,“是是是。”
然后迎来了颜绮不爽扇出来的一巴掌。
很用力,他整张脸都歪过去,五个手指印肉眼可见浮现。
饶是这样,虞闲也没有半点不满,他轻轻扶住坐在自己腰上的人,弯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眸,“打疼没?不解气我下次再给你打好不好?”
颜绮被他抓住一只手不动了,气息不稳,凤眸中沾上点水汽,更显风情。
其实虞闲抓住她手的力气并不大,只是这人的体温缓缓传来,烫得她心脏又在乱跳。
“舍不得打我了?”虞闲笑问。
颜绮恼怒瞪他,咬牙:“虞闲,虞行芸,你个混蛋!”
虞闲闻言笑开了,一句安抚的话还没说出口,温热又柔软的物什便撞了上来,把他一切辩驳堵回喉咙。
是眼前人倏然俯身,吻上他的唇瓣,像蝴蝶落在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样轻。
虞闲怔然,而后闭上双眼,安静回吻怀中姑娘。
散落在他们身上的神骨一念微微发光,纠缠不休。
一边的砯崖剑灵捂住自己的眼睛,默默回到剑鞘中。
逐春剑一直在震动,嗡嗡吵个不停,比当事人还激动。
靠在树上昏迷多时的何安终于被这番动静吵醒,模模糊糊睁开双眼。
何安:“?”
何安:“……”
再睡会儿。
何安毅然决然闭眼,不动声色把身体翻个面,好歹不用在如此境地之下面对这一幕。
这他娘的是在外面啊!
何安自以为自己很小声,但他一醒,正在热吻的两个人都察觉。
神骨一念消失,颜绮脸不红心不跳从虞闲身上爬起来,干咳一声。
虞闲耳尖红透了,撩下头发,摸了摸耳朵,还碰到什么,耳垂下面有个青绿色晃眼的东西,颜绮侧眸时余光刚好捕抓到。
颜绮觉得有点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所幸顺口问:“你耳朵上的是什么?”
虞闲之前可没有打耳洞。
虞闲一愣,摸上坠在耳下的东西,理所当然地笑着:“你寄过来的青羽啊,你当时不是想我了吗?”
青羽?
颜绮一蹙眉,旋即很快回忆起来,表情僵住。
靠,这东西还真到他手上了。
颜绮再次恼,“你不许戴,摘下来。”
虞闲摩挲青羽,羽毛很软,他用灵力就可以听到颜绮留在里面的念想。
颜绮作势要过来抢,虞闲轻巧躲开,还学着颜绮的语气揶揄道:“原来阿瑰不是想我才用的青羽传信吗?”
青鸟族的规矩他知道一些,其中有一个就是非青鸟族人,一生只可用一枚青羽寄托对远方故人的思念。
“想个鬼,我拿来骂你的。”颜绮一扑,直接扑进虞闲带有轻微药香的怀抱里,被他揽住。
虞闲弯腰,与她交颈,在她耳边轻声道:“可是我很想你。”
颜绮:“……”
颜绮没话说了。
其实青羽里有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当时脑子放空,也忘记当时在想什么了,所以青羽化作流光消失时,她才那么着急。
须臾,颜绮才不咸不淡嗯一声。
何安装睡半天了,耳朵只能听见一言半语,后来只剩下悉悉簌簌的声音,这他才敢把眼睛裂开一条缝看过去,
然后第二次起了想自戳双目的想法。
亲完又抱,有完没完?
他再度闭眼,这次本想大声咳嗽一下提醒这里还有人,结果先听见颜绮的惊呼。
“虞行芸,你怎么?”
何安陡然睁眼,感受到什么,神情惊愕。
在颜绮不敢相信的目光中,虞闲的修为一点点倒退,原本是渡劫的修为,开始跳崖式跌落。
对此,虞闲只是风轻云淡地笑了笑,双手捧住颜绮的脸,安抚她的担忧,“没事。”
短短几秒,虞闲的修为跌到了化神,又从化神跌到元婴。
逐春剑一直在震动,虞闲修为跌得越快,它震动的频率就越来越小。
神骨一念又显现,他的修为被影响地倒回去,最后稳定在化神初期。
“你……你……”颜绮半晌说不出话,想用灵力去检查他的身体,手一伸出去就被反握住。
电光火石间,颜绮想明白原委,她一字一句,恨铁不成钢:“你碎了无情道,所以被反噬了对不对?”
虞闲所说的碎无情道太过轻易,让她误以为虞闲并没有修多久,早早就碎掉了。
可是按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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