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宁宁默默思量。
娜勒便补充道:“当日她应有一位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姐姐斯尼法作伴,只是后来姐姐体弱命陨,这才落了个形单影只。”
一朝花落,一朝花又开。只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当日死去的并不是姐姐,而是妹妹对吗?”娜勒起先尚有些犹豫不定,不过终是将满腹疑云给问出来。
纪沅简单答了一个“是”。
宁宁则道:“在众人眼中,她早已不只是自己,姐姐、妹妹只怕难分清。”
娜勒若有所思,转而又听宁宁问起关于失落湖的事,便忙回话,“外界盛传这湖极有灵气,喜爱者众多,近来日渐寥落,走至无人问津。只是失落湖的来历一时间打听不出下文来,只知是八年前现世。”
八年吗?看来今时今日,需追忆过往的不止她们姐妹二人。只是别人的事尚且没见到个底下,如今还把自己的也给掺杂进去,倒有些令人烦恼。
正当宁宁沉吟不语之际,纪沅朝宁宁摇了摇花枝,一双冷冽的桃花眼只静静注视着她。因说道:“若要去见她,眼下不就有个现成的机会。他们还带来了个消息,听一听可好?”
“什么消息,莫不是有个搭讪的理由?”
闻言,纪沅低声笑笑,一行颔首应下。
“她的母父病逝,当下正要置办丧仪。”
“也是,喜事不请不来,白事不请自来。”宁宁静神计量着,一面回道。
想来有理,未寻着自己能出力的地儿,娜勒便没多说,只询问起眼前事来,“此去拜访斯尼法,那瑟瑞里又该如何处置呢,还请两位大人给个示下。”
“放心,现在的她当务之急是醒过来,二则她一直在等她来见她,别的事还不一定能入她的眼。”而后宁宁温声嘱咐起几件要紧事,不过还是按例留下一道护身魔法。
交托毕事务,随即宁宁和纪沅二人便去往瑟瑞里的故乡,可巧也是娜勒的出生地——普利斯科。
知晓娜勒也不愿再踏足故地,这次便没让她去蹚浑水。
径直去往瑟瑞里和斯尼法旧住处,一路来并非她们一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俱是萧疏,在这白日,比照宁宁的故乡厄尔庇斯,此处可不是较为静谧能够概述的。
纵有一两个行人,亦多是来去匆匆,行止拘谨万分,全然瞧不出这是些世代生活在此地的居民,而非外来客。看来君主逖里洛密的雷霆手段是正中要害了。
见状,宁宁短叹一声,一行加快步伐。
来至一座荒凉的宅院前,正巧碰上一位女子手臂上挎着一个竹篮也往这屋子走来,内里放置着一些祭祀用品。见了宁宁和纪沅这两位生人,女子有些惊诧,不过还是以礼相待。
将两人请入屋中入座,斯尼法翻找许久,也只寻到了些颜色还算不出错的清茶来款待二人。
“母父虽是个热火朝天的性子,地位只不算尴尬,但他们素日待人时难见亲热形景,来往的友人也不过好一阵,冷一阵。当日病危,无论向多少位有本事的亲友求助了多少回,都不见个答语。可见同甘者举目皆是,这雪中送炭的情谊却是少之又少。最先造访的竟是两位年纪轻轻的后辈。”
按着话往下说,斯尼法虽有些不咸不淡的感激之情流露,终究更倾向打量起自己刚往上座让的眼前人。
并非往日冷眼见母父热络相与的那一等俗人,恨不得用金玉将自己堆砌,只为显露自家那点子奢华;也并非一流的禀赋浅薄,隐隐可见不容忽视的威严庄重,令人下意识诚服,又叫人不禁去仰望。
称作母父的旧识,可是她倒是说甚么都不敢相信。
一行闻听,宁宁手执茶杯,时而扫视四周,时而失神地望着袅袅茶氲。
“是又何如呢,不是又如何呢?时光如流水,匆匆一别去。最迟不过两年的功夫,便是另一番气象。到那时另立新门,也说不准。还请小姐,节哀。”纪沅时不时点头、作答,说这话时神情仍是淡淡的。
“瑟瑞里明白,只要我还在,这个家就永远不会迎来散去的那一日。不过,这样的道理听着悦耳,却并非不眠不休几个日夜就能想得清楚的。”斯尼法叹息一声,知这话说得过头了,欲另寻别事掩盖过去,却是无从说起,只好陷入沉默。
忽想起甚么来,斯尼法才道:“两位奉母父之命前来,斯尼法感激不甚,只是近年来母父鲜少与我提及家事,自然就不知与他们交好的友人都有谁了。请问二位的母父是哪位女士、先生呢?”
话音一落,见宁宁只是摇摇头,斯尼法只是疑惑不解,谁成想下一刻听她这样的说了:“托契约精灵送来的信件,想必小姐已收到,现下为谁而来,自是不言而喻。”
精灵族久居云端之上原是最为隐蔽的,近年来才与各族增添联络,不久由人族起始,达成了一项交易——刚从自然之灵修成的小精灵会通过天空树的分派接下随行的活计,或是帮忙邮寄物件,或是传话递话。
因其极为高效,事后赞不绝口者颇多,这项交易倒极为受各族推崇。
至于这信件,乃宁宁昨夜写下,加价命小精灵代为送去,上方所写不外乎失落湖一带的事迹。
“与瑟瑞里相交,不论是她,还是她的姐姐,她的母父,彼此照应亦是再自然不过。只可惜,当年不过几面之缘,原期望往后走向熟络的日子多的是,谁知各奔东西之后,重逢日到来时,我已按照筹划成了通灵师,她却是身陷囹圄。”
通灵师三字已彻底砸进斯尼法心里,不时已红了眼眶。起先听到前头那段话时,浮现出的戒备已减去不少。
当日究竟是否结识过这位友人,斯尼法在饱受痛苦的这些年逐渐失去分辩、问询的能力,闻得这话只想起这确实是她们二人曾经的梦想。不过这曾经,还意味着当下距其已渐行渐远。
参加测验那日,放在一处发放下来,后又被满怀期待的两位少年握在手心的名牌,一个葬送湖水在无人问津的角落等待漫漫长夜过去,一个多次抚摸却始终带不去那份难过。
差一点就要碰到未来,可是两个人都停留在充斥着无限可能的现在,被吞噬掉所有的心气。
“斯人已逝…”斯尼法本要开解三两句,突然发现最需要说服的是自己,便一下子没了声,只死死抿住唇,抬起一对空洞无神的眼睛。它映衬着散发生机的万物,见证了它们走向衰竭,但细看起来,似乎只是空无一物。
“既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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