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前夕,郑延州带着张雪枚回了家,见家长。
饭桌上,郑家人的态度冷淡得像结了冰,眼神里的不认可毫不掩饰,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两人不合适”。
嫌张雪枚家境普通,性子太跳脱,配不上“如今的郑家”。
一顿饭吃得压抑,送走张雪枚后,郑延州攥着拳跟父母争执了几句,最后只撂下一句“这事我会处理好”,便转身离开了家。
可夹在父母的反对和张雪枚的委屈之间,他心里像压了块石头,闷得发慌。
当晚,郑延州约了姜民生在学校附近的小酒馆喝酒。
几杯啤酒下肚,他才敞开心扉,把家里的事一股脑倒了出来。
姜民生拍着他的肩劝了半天,直到酒馆打烊,两人才各自分开。
郑延州想着去找张雪枚解释,可到了她的宿舍,却没见到人。
他像沈曼打听,才知道张雪枚嫌闷,去了学校的操场放空。
想起明天就要离开学校了,沈曼终于鼓起勇气,轻声对身旁的郑延州说了句藏了四年的话:“郑延州,我喜欢你,从迎新晚会那天起,就喜欢了。”
郑延州浑身一僵,酒精催生的沉重感突然翻涌,身体瞬间失了力气,踉跄着往后退了半步,竟不小心带得身旁的沈曼一同倒向宿舍的床铺。
柔软的被褥接住了两人,空气中却弥漫开尴尬又紧绷的气息。
他垂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眼底的慌乱,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沈曼,你……”千言万语堵在喉咙,是愧疚,是无措,最终只化作破碎的停顿。
沈曼躺在他身侧,指尖轻轻勾住他的脖颈,目光里藏着压抑了四年的酸涩与期待,声音轻得像叹息:“你不是一直想报答我吗?没关系,你把我当成张雪枚也好,当成别人也罢……就这一刻,让你完完全全属于我一小会儿,可以吗?”
“那时候我脑子一片空白,再后来……”沈曼没再说下去,只是沉默了许久,才轻轻补了句,“就那一次,后来我才知道,我怀孕了。”
得知怀孕的消息时,沈曼整个人都慌了。
她不敢告诉家人,更不敢告诉张雪枚,只能偷偷藏起孕检单,想着等孩子生下来,自己一个人带大。
那时候她找了个借口,说要去外地亲戚家住一阵子,收拾东西就走了。
她在郊区租了个小房子,每天省吃俭用,想着等孩子出生,一切总会好起来。可纸终究包不住火。
沈曼待了没几个月,就因为没钱回老家了,她爸妈还是知道了。当时肚子已经显形了。
她妈当场就哭了,骂我她不知礼义廉耻’,她爸气得好几天没跟我说话。”
但气归气,父母终究心疼女儿。
没过几天,沈曼的父亲就带着家里的亲戚,拿着孕检报告去了顾家。
沈曼有些愧疚的说:“那天两家人因为我,吵得很凶,我爸拍着桌子说‘我女儿就算做错了,你们顾家也不能不负责任’。顾延州的父母一开始还想推脱,可架不住我们家人态度坚决,加上知道我是当时的救命恩人,最后还是松了口。”
第二天,顾延州就陪着沈曼去了民政局,红本本拿在手里时,两人都没说话,只有窗外的风,吹得人眼睛发涩。
张雪枚从朋友口中听到郑延州和沈曼结婚的消息时,手里的水杯“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水渍漫开的瞬间,眼泪也不受控地涌了出来,四年的执着与欢喜,好像都随着这个消息碎成了泡影。
姜民生点燃一根香烟,继续说:“我当时,陪了你妈好久。默默帮她收拾好狼藉,递上热毛巾,没有说太多安慰的话,她问我是不是喜欢她?我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你妈让我明天把户口本带来。”
姜民生照办了。
第二天一早,张雪枚也趁着家里没人,偷偷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户口本。
张雪枚拉着姜民生去开证明结婚。
走到街道办事处门口张雪枚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姜民生攥紧了张雪枚的手:“我这辈子都不会后悔的。”
两人没告诉任何亲友,把红本本领到手。
然后那时候姜民生刚进政府工作。上面安排他们去省会学习一年。
姜民生走后,姜奶奶不认她,赶她出来。沈曼父亲嫌她丢人,不肯让她进门。
大冬天的沈曼怀着孕,抱着被子在桥洞下坐了半宿。后来姜民生托人把钱寄回去,才让沈曼找到个小杂院落脚。
当年沈曼还没出月子,就裹着棉袄求姜民生他妈要户口本,想给老大上户口。可他妈怎么都不给。不知道是不是沈曼怀老大时候太辛苦。
老大天生体弱多病,沈曼操了不少心,那时候我的工资没多少,还三天两头跑医院。
后来又有一次,发现怀了姜野。那时候姜民生的工资养不起这么多人。加上计划生育,沈曼偷偷生下姜野,把老大送给一个姓赵的远方亲戚抚养。姜野顶替了哥哥的年龄,上了户口。
姜民生叹了一口气,掐灭手里的香烟继续道:“我们刚结婚那几年,你妈吃了不少苦。”
姜野开着车,平稳地将沈宁接回公寓楼下。
一路上,两人顺着父辈的往事聊了许久,那些藏在时光里的错过、遗憾与最终的圆满,都被一一厘清。
停稳车后,姜野侧身看向沈宁,指尖轻轻覆上他的手背,眼神认真又坚定:“当年的事,是他们的故事,有遗憾也有归宿。但我们不一样,别让过去的人和事干扰我们,不管以前怎样,我们始终是我们。”
沈宁望着他眼底的真诚,心里的那点疑虑瞬间消散,他轻轻点头:“对,我们还是我们。”
姜野接沈宁下班的习惯,从他们住一起后就没断过。
要是沈宁赶上晚收工,他会提前半小时把车停在片场附近的树荫下,打开副驾的储物箱。
里面永远装着沈宁爱吃的:现切冰镇的水果在保温盒里躺着,手打的柠檬水插好吸管,可以让他一上车就喝到。
车窗半降着,电台里循环播放着老派的情歌,晚风裹着夏末的蝉鸣吹进来,他就靠在椅背上静静等,直到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裹着米色外套小跑过来,眼睛瞬间就亮了。
周末的公寓总浸着烟火气。
沈宁喜欢对着手机里的食谱琢磨新菜,系着姜野送的小熊围裙,在厨房忙得团团转。
姜野就斜倚在厨房门框上当“专属帮工”,他要盘子就递得稳稳的,他剥蒜嫌辣手,他就接过来慢悠悠处理,指尖沾了蒜味也不在意。
偶尔趁沈宁低头调酱汁的间隙,他会从背后轻轻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发顶,鼻尖蹭过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声音裹着笑意:“沈大厨,咱这道菜还要等多久啊?我肚子都开始叫了。”
要是沈宁不小心把盐放多了,皱着眉尝一口就蔫了,姜野却会拿起筷子大口吃,边吃边点头:“咸点才下饭,你看,我这碗饭都快吃完了。下次换我来,保证让你尝最地道的红烧肉。”
天气好的时候,他们爱去老城区的街巷晃悠。沈宁总在摆着旧物件的小摊前挪不动脚。
沈宁拿起落了点灰的老式收音机,眼睛亮晶晶地跟姜野说:“这个跟我妈以前用的一模一样,小时候我总趴在旁边听评书。”
姜野就站在他身边,耐心地听他讲过去的小事,手指悄悄牵住他的手。
路过卖棉花糖的小摊,他不用沈宁说,就会笑着上前:“老板,要一个粉色的。”递到沈宁手里时,还会帮他擦掉沾在嘴角的糖丝,看着她像个孩子似的举着棉花糖舔,眼底的温柔都要溢出来。
沈宁的起床气藏得有点可爱,姜野早就摸透了。
每天早上他都会先起床做早餐,把沈宁爱吃的流沙包放在保温盘里温着,再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窗边,拉开半边窗帘,让柔和的晨光刚好落在地板上,又不会晃到沈宁的眼睛。
等沈宁迷迷糊糊坐起身,揉着眼睛打哈欠时,他已经把挤好薄荷味牙膏的牙刷,递到他手里。
另一只手端着温好的蜂蜜水,笑着逗他:“再不起,你心心念念的流沙包就要凉了,到时候可别跟我闹哦。”
姜野忙起来总忘了吃饭,沈宁就记着他的作息表,算着他上午开会的间隙,提着保温桶往他公司跑。
前台的小姑娘早就熟悉了他,每次都笑着挥手:“沈先生来啦?姜总刚结束会议,在办公室呢。”
推开门的瞬间,原本对着电脑皱着眉的姜野,抬头看见他的身影,眼里的疲惫会瞬间褪去。
他起身快步走过来,接过保温桶,还会顺势捏捏他的手,声音放得轻柔:“怎么又跑过来了?外面太阳这么大,累不累?下次直接给我打电话,我让助理去取就好。”
每到月底,两人会一起给家里“大扫除”。
沈宁会把穿旧但还完好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分类装进公益捐赠袋,边叠边跟姜野说:“这些衣服送给需要的人,总比放在衣柜里落灰好。”
姜野则负责家里的“维修工作”:把衣柜松动的把手拧紧,给吱呀响的柜门上点油,还会把沈宁总嫌太高、够不着的调料瓶,小心翼翼移到他顺手的层架上。
整理完后,两人会一起瘫在沙发上,中间放着一盒冰镇西瓜,用勺子挖着吃,你一口我一口,聊着下个月想去的短途旅行。
沈宁说想去海边看日出,姜野就记在手机备忘录里,连海边民宿的预订链接都悄悄找好了。
要是沈宁拍夜戏,姜野再忙也会空出时间。
回家的路上,沈宁靠在椅背上打盹,他会把车速放得更慢,还会提前用手机把家里的热水器打开,等沈宁洗漱时,水温刚好是他喜欢的温度。
沈宁有时会心疼他:“你不用这么麻烦的,我自己打车回来也可以。”
姜野却会握着他的手,认真地说:“你累了一天,我多做一点,心里才踏实。”
姜民生当初接到调令要回鲁南任职时,张雪枚起初收拾了行李,陪着他一起回了鲁南。两人回到老房子,想着往后就,安安稳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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