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药炉中,瞿山草在灵力的加持下逐渐变色,下一瞬,叶片陡然冒出火光,席卷整株草药。
季寻月慌忙捏出水诀,浇灭了火焰。
看着烧成灰烬的草药,她知道她又失败了,心虚地瞄了玄淮一眼。
他自然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笑着问:“阿月,你这架势是想把这里烧掉吗?”
只见他一边分心和自己说话,一边依旧游刃有余地操纵灵力,季寻月总算明白两人实力的差距,悻悻地收拾起面前的狼藉来。
这四天,炼药房里闲置的草药基本都被她糟蹋完了,她的心态也从最初的越挫越勇变成现在的自暴自弃。
玄淮问:“不打算再试试了?”
季寻月摇了摇头,收拾完坐到他旁边:“一个人是否有炼药天赋,完全取决于其控制灵力的方式,看来我是学不会了。”
无论她如何小心翼翼地控制,灵力总是汹涌澎湃地逸散,无法达到平稳输出的程度。
玄淮轻笑:“不是我教得不好?”
被他这么一问,季寻月反而生了捣乱的心思。
“当然是因为师父水平不够,才教不会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向他靠过去。
玄淮一愣,立即猜到她的意图:“你——”
“嘘。”季寻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贴在他耳边小声道,“师父不是教导我,炼药时需凝神专注,不能分散注意力吗?”
只见玄淮手上动作停顿了一瞬,而后他偏过头,想躲开她的亲近。
季寻月却不依不饶,好整以暇地勾起他肩上垂落的一缕长发。
玄淮神情依旧自若,脸上已经泛红。
他闭上眼,喉结微动:“别闹。”
季寻月却无辜道:“我是在测试师父的定力如何。”
说着,她变本加厉,松开他的头发,指尖点上他的脊背,顿时察觉他浑身一僵。
“阿月!”他睁开眼,略带惊慌地喊她。
“怎么了?”季寻月故作懵懂,指尖却已经向下滑去,每至一处皆激起他阵阵颤栗。
以前怎么没发现,玄淮看着冷淡疏离,私底下是这般好捉弄。
“别……”玄淮调整着呼吸,刻意不去看她,“这批已经快炼完了……”
“所以?”
“等会再……”他仍想劝阻她,却觉那只不安分的手已经游走到他的腰际,不由转过头来,提高声音道,“季寻月!”
见他已然方寸大乱,季寻月笑眯眯地应了一声,顺势掐了一把他的腰。
伴随着他的惊呼声,两人面前的炼药炉里陡然燃起一团火焰。
两人皆是一愣,没等玄淮反应过来,季寻月先一步扑灭了火焰,而草药在火舌的吞噬下已经变成了一堆焦炭。
她自知闯祸,忙拉开距离,正襟危坐,小声道:“……我错了。”
玄淮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这是我花了四个时辰炼的药。”
季寻月诚恳地点了点头:“我的错。”
“我完成不了帝姬要求的数量了。”
“我会和她解释。”
玄淮看了她一会,无奈地摇了摇头,动手清理起炉里的废渣来。
季寻月心中有愧,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的动作。
“是我的错。”
玄淮忽然开口。
季寻月一脸疑惑:“什么?”
“你说得对,是我定力不够,不够专心。”玄淮转过脸来,神色平静,“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根本静不下心,所有注意力都在你身上。”
“咳咳!”季寻月瞪大眼睛,被他猝不及防的表露心意惊得险些呛了口水,只能连忙咳嗽几声掩饰心里的慌乱。
而罪魁祸首已经起身离开,去准备下一批草药了。
季寻月张了张口,这才明白她被玄淮报复回来了。
“你怎么……”怎么跟她玩一样的把戏。
玄淮站在药柜前,背对着她,看不见神情,却听得出他语带笑意:“徒弟这招用得好,做师父的也该学一学。”
“好了好了,不闹你了。”季寻月打了个哈欠,“这两天都没休息,我去睡一会。”
“好。”
玄淮拉开药柜抽屉,正准备取出草药,忽然察觉到她的靠近,便看了过去。
只见她迅速凑近,又飞快地拉开距离,转身去了内室。
唯有脸颊上残留的柔软触感提醒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玄淮望着她的背影出神,愣了许久才想起来他原本要做什么事。
另一边,季寻月自认扳回一局,心满意足地躺在内室的床上,舒舒服服地补了一觉。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不再尝试炼药,日子反而过得更加惬意。
没事做就睡觉,睡醒了就看玄淮炼药发呆,或者翻看他收藏的医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不过大多数时候她还是尽量不去打扰他,免得又闯出祸来。
倒也不觉得烦闷。
所谓岁月静好,大概就是现在这副样子。
虽然他们才在一起几天,却早有心照不宣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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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天,玄淮如期完成了炼药任务,只是数量因为先前的意外差了一点。
推开门,走进后殿的院子,溶溶月光洒在身上,季寻月顿生倦意,打了个哈欠。
玄淮捧着装满草药的木匣出来,笑了笑:“累了便回去休息吧。”
季寻月转身看他,却见他几天没休息,精神看着竟比她还好。
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这些天一直是她在忙。
“才戌时,还早。”她摇了摇头,想与他再多待一会,“任务完成了,不如庆祝一番?”
“好。”玄淮微微颔首,等她取完清风醉回来,与她并肩往竹林小径走去。
季寻月主动召诀,两边亮起灯火,照着前行的路。
她想了想,又道:“不仅如此,我还要接连庆祝三天。师妹即将回来要庆祝,师妹回来后更是要庆祝。”
玄淮笑意更盛:“好。”
“明天我陪你去神界。”
“好。”
听他应得爽快,季寻月顺势问:“跟我回魔界好不好?”
玄淮微怔,眸光温柔,认真回应道:“好。”
季寻月露出得逞的笑,步伐也轻快许多。
玄淮问:“时渊的事既已解决,你留在仙界,是还有别的事?”
季寻月这才想起还没跟他交代她在调查的事,便解释了一番来龙去脉。
玄淮若有所思,轻笑道:“怪不得那日在元宛亦房间,你看起来十分慌张。”
他果然看到了。
季寻月道:“如果不是你帮忙掩护,吸引封炎的注意力,我可就要露馅了。”
“还有前几日的试炼中,最后几个幻境,原来都是特意为你设计的。”
回想起桑沃的杰作,季寻月忙道:“好了,那些事就别提了!”
她其实还记得那几日情绪的起伏,尤其是在寺庙里,听到他回应时的失落与黯然。
现在再回味,反倒有些难以启齿。
见她这么说,玄淮便切回正题:“四位长老已是仙界之首,竟然会包庇纵容这些事,想要彻查的确困难。”
“所以……”季寻月顿了顿,“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要拜方轻尘为师了。”
玄淮微微点头:“既然他与此事有关,从他那里开始调查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季寻月颇为意外:“你就没别的要说?”
当初点仙大典他还说什么也想收她为徒,又几次和方轻尘针锋相对,此刻居然如此平静?
还以为能看到他流露不舍,黯然神伤。
“因为自始至终,你选择的都是我。”玄淮自然猜到她在失望什么,笑着解释。
“那倒也是。”
季寻月面上平静,心里十分认同他的答案。
到了小院,玄淮进了房间放下木匣,她则跃上屋顶,坐在屋脊上,望着月色下沧星洲一览无余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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