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屋里,樊云英才道:“我寻思入夏了,给你俩做了两身衣裳,还想着明儿一早去草市桥赶圩顺便送过去呢,你们就来了。”
谷敬端了茶水进来,樊云英给他们倒水,“来也不赶早不赶晚的,这样大日头,中暑了可怎么好。”
原耕耘也不拐弯抹角,“家里有些事忙,想接娘回去住几日。”
向园刚接过杯子刚喝一口,就被原耕耘这直白的话惊得咳起来。
樊云英眼睛一亮,这还不到一个月,就要接她过去忙,这是……
她不由看向向园,目露惊讶。
谷敬也有些诧异,赶忙出去换茶水,有了身子,喝红糖水肯定没错。
向园还在咳嗽,没注意到他们的眼神。
原耕耘注意到了,知道他们想歪了。
他一边给向园顺背,一边解释道:“是我接了个活计,接下来有段日子都要进山去,可能要三不五时的在山上过夜,向园一个人在家太孤单,要是娘腾得开手的话,我想请娘过去陪她几天。”
这样啊!虽然惊喜没了,樊云英倒也没太失望,她和谷敬正值盛年,成婚半年多也没个喜信儿,更何况俩成亲还不满一个月的孩子呢。
至于儿子央的这个事儿,更加没问题了。谷敬这几日就要出门一趟,她们娘儿俩一起,正好做伴儿。
不过樊云英也没直接就跟他们回去。
上午定下契约,原耕耘就顺便请陆阿公看了个日子,定下初十开工,谷敬是十一这日出门。等初九或是初十,他出门前,再送樊云英过去。
原耕耘和向园回到家,时间已经不早。
他们买了框锯,斧头和麻绳,大坛小罐等杂七杂八的,原耕耘卸下来,就去村里还骡车。
还有上午出面的几位长辈,也得过去打个照面。原本参与这种事儿,该留人吃饭的,但是大家看他们俩年轻,他们这么些人,怕家里没人帮着操持帮衬,都不愿留饭。
鹿被困了一天,看着蔫头耷脑的,向园开了大门走过去,它正可有可无地啃那一筐草,晌午灌满的一槽水,它也没喝多少,向园摸了摸,被日头晒得温嘟嘟的,怪不得它不愿喝。
“走吧,乖乖的哦,带你出去放放风。”向园牵住麻绳,召唤一二三跟上,一人一鹿三狗往水塘上边一点的溪边去。
水塘里的水也算清澈,不过近来常被大鸭大鹅大狗扑腾,就比山溪差一点,反正有工夫,也就是多走两步路的事儿。
梅花鹿还算听话,也不探着头吃青草,也不撑着绳子乱跑,乖乖跟在向园身后。
看来是真的渴了,刚到溪流边,向园放松一点绳子,小鹿就奔过去,伸着头,嘴巴探进水里,舌头卷了半天,才意犹未尽地抬起头来,大眼睛看着都湿润不少。
向园想着这下应该喝饱了,就拉着它往出走,梅花鹿这回可不那么乖了,绷直脑袋挣扎着,下游嬉水的一二三都警觉起来,汪汪叫了几声示威,大黑干脆奔过来,作势要咬,梅花鹿还挺委屈,可怜巴巴地看一眼,又埋头喝水。
向园也不着急,等它喝饱喝足了,才牵到桑林里。
早上他们刚摘过的三棵桑树,有一棵离别的树比较远,有许多叶子垂下,向园对着比了比,觉得最低处的枝叶鹿能够到,就把小鹿拴到桑树上,让大黑和三花看着,她带着二黄回去鼓捣桑葚。
时间够久,大青石也够沉,他们二人回来的时候,向园就去大缸边儿上看过。
桑葚汁已经滤得差不多了,笸箩虽还在往下滴水,但间隔时间比较长,算是压得比较彻底了。
她用大水瓢舀桑葚汁往锅里倒。
一筐再加一篮桑葚也只挤压过滤出来大半缸汁水,倒进锅里,是满满一锅。这么多汁,向园估摸能熬出两三罐膏来。
原耕耘在村里串完回来,桑葚汁都煮起来了,还没煮沸,煮沸前要用中火,煮沸后就得小火了,这么长时间,向园就在后锅蒸饭,小炉子上炒菜。
原耕耘插空去割油菜籽。
油菜籽都熟了,不是很干,很多人家都打算再等两天,太阳再晒晒,割下来直接摊到打谷场上,不用守多久就能打粒。
原耕耘想着两块地,初十入山之前打完,这样向园和樊云英在家里就不用再操心这个。
这院子没有晒场,原耕耘早两年把最后一楹琴房前头的地碾平了,收谷子小麦的时候就在这儿晒。
菜籽也都堆在这里。
不然弄到那边二楼露台也可以,只是还要背来背去,有些费事,不如一气在这边割完晒干脱粒来得方便。
向园用桑葚汁熬膏,剩下的果渣也不能浪费,摊开在笸箩上,等风干了磨成粉,不论是加到面粉里蒸馒头还是冲水喝,或者用来包汤圆,都是好料。
主要是还有药性,滋阴补血,生津润燥,吃一些对身体好。
都忙了一天,向园晚饭就做得扎实。蒸米饭,配莲藕猪骨汤,还有一个炒猪肚,一个炒青菜。
猪骨是在草市桥买的,他们经过得晚些,肉铺里没多少好肉了,向园就挑了几块大骨头,又挑了个肚子,拿来爆炒。
原耕耘头一回这样吃,以前肚子都拿来炖汤了,味道一言难尽,所以他不爱吃猪肚,猪肺。
这样炒着,很脆生,又很有嚼劲,他挺喜欢,就着吃了两大碗米饭。
他吃得高兴,向园也觉得有成就感,“等青椒结果了,我再给你炒,这个配青椒炒最好吃。”
原耕耘期待起来。
吃过饭,向园看看锅,文武膏熬得差不多了,她退了火,就这样浸一夜,等明天膏凉了再装罐。
简单冲洗过,原耕耘打了水两人泡脚。
踩进微烫的水盆里,向园才想起来背袋,“耕耘哥哥,在针线筐里,你拿来,我给你瞧。”
脚沾了水,她不想踩湿鞋子,就指使原耕耘。
原耕耘正提着热水进来,他们泡脚都爱边泡边添水,多泡一会儿,解乏。
他放下水桶,去拿针线筐子,就在床尾,一伸手就能够到。
上层的小笸箩掀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只大老虎,瞧着又萌又凶的。
原耕耘摩挲了下,拿出背袋,这才看出完整面目,“你怎么想出来做成这个模样的?”
虎头前后兜上都有,挂在肩上,跟褡裢有些像,却明显比褡裢实用。
凡事都有定例,很多人都会在原有的基础上模仿,即便超越也很难脱开窠臼,向园很有巧思。
“你看那些背袋要么能装不好背,要么好背不能装,褡裢也是,我每回瞧见人家那样背,口大咧咧敞着,都会想,难道就不怕东西丢了。而且扁平扁平的,随便装个什么,人家就能瞧出来。这样是不是就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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