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就是昌禄皇帝亲手参与修建的堤坝。】
天幕上,一座长堤稳稳地把隔绝滔滔不绝的黄河水隔绝在外。
【今天来河南旅游,作为昌禄陛下的粉丝,看到这座堤坝,真的很难不想到开元二十九年。】
李隆基皱眉。
开元二十九年,也就是今年。
这一年对李亨如此重要?
他目光一横,猜忌几乎瞬间成形——他倒要看看,李亨今年究竟做了些什么!
【这一年,是唐朝气候的转折点,这一年出现六月飞雪的极端天气,此后大唐由暖转寒,水患频发。】
六月飞雪!
天幕之下,一片哗然。
若说上次众人还对这凭空出现的天幕半信半疑,此时“开元二十九年,长安六月飞雪”之言一出,几乎无人再敢质疑。
神迹所言,句句属实!
“是神迹,是神迹,说的是真的!”
“前几日的飞雪,大家伙可都亲眼所见呐。”
“既然如此,那是不是说明,那能种田的曲辕犁,确确实实会出现!”
“还有那个昌禄皇帝,天幕说那是个顶好的皇帝!”
李隆基心下一沉,若天幕所预言的未来皆会成真,那事情就绝不简单。
“陛下,韦转运使还在外面候着。”
天幕突现,打断了传召,但修渠有功的韦坚仍候在殿外。
李隆基回过神来:“宣。”
若依照天幕所言,自今年起水患频发确有其事,那韦坚这个转运使的位置就十分重要。
更何况,他主持修建的广运渠即将通航。
韦坚身着挺括的紫色圆领官袍,腰间紧束金玉革带,垂身拱手:“陛下。”
面见皇帝,他身上阴鸷的气质收敛了大半:“明日原本是验看漕渠的吉时,可如今天幕出现,陛下看这时间是否要延后几日?”
李隆基摆摆手:“你做事,朕放心,事出突然,验看漕渠就不必了。广运渠疏通有功,该赏。说罢,想要什么?”
韦坚嘴角微扬,身子却弯得更低些:“微臣只是尽到了为臣子的本分,不敢要什么赏赐。”
“有功则赏,有何不敢?”
一点赏赐罢了,比起将来源源不断的漕运之利,又算得了什么?
他前半生的功绩不胜枚数,人过天命,是时候该享受这盛世的成果了。
“那臣便斗胆请陛下赏赐了。”
李隆基笑了,有欲望,是好事:“说吧。”
韦坚眼底的阴光晦涩:“臣请陛下赐兵。”
李隆基眉毛一横:“赐兵?你要兵干什么?”
韦坚言辞恳切:“通济渠一带水匪猖獗,屡劫官船。船上所载乃江淮转运之物资,以粮帛为主……”
他声音放缓,像是随口一说,却是意有所指:“这其中还包括……臣为陛下搜罗的一些江淮珍玩。虽不值什么却是我对陛下的心意。”
“这些水匪,实在可恨!”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船上丢掉的“稀罕玩意”,“不值什么”才是客套,相反这些东西价值连城,是可以直接进李隆基腰包的东西。
这下李隆基也愤怒了,几个水匪竟然有胆子觊觎皇帝的东西,脑袋还是早早跟身子分家的好。
李隆基冷哼一声:“我大唐盛世里岂容这些水匪放肆!”
“朕授你‘都防御使’一职,自怀州至泗州十三州,你可调其团结兵,乡勇,若需官府协同剿匪,凭朕亲书鱼符可向就近军府借兵。”
韦坚的笑容带着志得意满的狠厉,似乎已将那可恨的水匪一窝端下:“谢陛下!”
李隆基步下玉阶,走到韦坚面前,目光看似温和却深藏算计:“韦卿所求实非为私,朕另有赏赐。”
“我观韦卿仪表堂堂,年轻有为,欲指下一桩婚事。朕之十五女李鸾,也到了待嫁的年纪,且是先皇后留下的唯一孩子,朕疼爱有加……”
就在这时,天幕再次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开元而时间年的秋天,一场几乎不会停止的暴雨,在河南道已经下了整整十五日。】
【起初,谁都没有在意那淅淅沥沥的秋雨,可自第七日起,天就像被戳了个窟窿一般,铅灰色的云翻滚着,瓢泼大雨从里面倾泻涌出,伊水、是洛水、汴水齐齐涨溢——洪水,来了!】
“轰隆——”
伴随一声巨响,天幕上出现了可怖的画面。浑浊的洪水盛了漫天,几乎要溢了出来。
除却洪水,只依稀看得周围摇摇欲坠的堤坝,和堤坝之后微渺的城镇。
黑黄的水像狰狞巨兽挣脱了枷锁,嘶吼着冲垮了堤岸。
城外低洼靠近堤坝的地方最先遭殃,不知里面是否有人的草房子在洪水的冲击下如纸糊的一般,浪头如野兽的嘴,咬下一口房子就支离破碎,草木残骸旋即被更高的浪头吞没,消失不见。
这洪水虽在天幕上,却无比真实。大唐所有百姓皆能听到那震天动地的浪声,和扑面而来的水汽,洪水像是要从天上倒下来,连同长安城也一并淹没。
所有人的第一反应是找个结实的房屋躲起来。
之后再三确认,这洪水只是天幕上的画面,不会祸及他们,这才放下心来。
“苍天!这天幕实乃神迹,上面的画影儿也太真了!”
“吓煞俺了,俺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嘞……”
“这虚惊,幸好是假的,这洪水要是真的,我们谁都躲不过去!”
有常坐老树底下唠家常的妇人嘀咕着:“幸好是假的?若是真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面上露出惶恐:“真的,真的!!这洪水,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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