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不是说要寻东西？
萧朱云感觉头顶一抽一抽的疼，她垂下头按了按眉心。
“黑色石头......”萧朱云喉间溢出一丝冷笑，扬声道：“都听到了，把院子里能找到的黑色石头全收集起来。”
“习鸟再来寻便交给她。还有，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让她进门！”
下人们齐齐答道：“是。”
......
李余袅回到拐角处，一舟已经等在这里，听她的脚步声靠近，递过来一个布包。
布包不大，居然有两层。外头一层干干净净，包裹在内的另一层不知沾染了什么，灰蒙蒙的，拉开时还略有粘连。
里面是一簇浸染粘液的长发。
随着布包打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熏得李余袅差点当场呕吐。
她烫手般扔开布包，蹲下身干呕了几下，眼角浸出泪花。
“呕......这是，这是什么东西？？”
一舟掏出火石，面无表情地将布包整个点燃。
一阵阴风吹来，似要吹灭微小的火苗，然而几度吹过反倒助长了火势。
明明灭灭的火光倒映在李余袅眼底，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耳边仿若听到了一声凄厉刺耳的尖叫，与此同时，橘红的火焰上升起一缕黑烟。
“如果我猜得没错。”一舟缓缓出声，“这个就是你所遭遇那恶鬼的一部分。”
李余袅睁大了眼，恶鬼当真与习家有关系？
这鬼差点儿杀了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名叫“习鸟”的女孩知道的话会伤心的吧......不过她原也是被习家害死的。
一舟后倒靠在树干上，下颔的方向依旧向着她，“入了夜我再去深入探探，辛苦你帮忙，先回医馆休息吧。”
李余袅回过神，“会有危险，我和你一起。”
一舟锋利的眉梢轻轻一挑。
如若祖余此时在这里，定会一蹦起来指着李余袅的鼻尖说你碍什么事，薄哥一个人足够应付了，别去拖后腿！
但他此时不在，于是一舟弯唇点头：“好啊。”
黄昏时，一只不起眼的鸟雀远远飞来。
一舟的身影隐没在树荫里，他伸手接住鸟雀，取下字条。
李余袅瞥了他一眼，又收回视线，老老实实看着脚下自己的影子。
一只手将字条递至她面前，一舟略带歉意的声音响起，“可以帮我看看上面写了什么吗？”
李余袅歪歪头，心说你既然看不见，为什么要选这样的传信方式？
手上却没有丝毫迟疑地接了过来。
字条上写着：习穆已到，未发现本体，请多加小心。
听完消息，一舟点点头，燃尽了字条，他面向李余袅问道：“还想要和我一起去吗？”
李余袅不解。
一舟的声音郑重了一些，“或许会有生命危险......我不能确定，但这恶鬼有可能是七主鬼之一。”
“七......主鬼？”李余袅拧眉，这对她来说是未知的概念。
一舟耐心道：“八年前日月交叠，阴阳失衡，鬼门大开，众鬼齐聚涌出。经有能之士整理，众鬼内部也存在能力之分，其中以七恶鬼为首，它们分别停驻在不同的区域。”
李余袅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恰恰好是八年前......不会和她有关系吧？
莫名的念头一转，她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世界自有其运行规律，总不会围着她一人转。
只是那时她和管逐生的调查并没有完成，她就猝不及防被系统拉到系统空间去了，看现在的情况......事态恶化不止一星半点。
管逐生也无能为力吗？
一舟知她脸色苍白，语带安抚道：“我送你回医馆休息吧，你没必要面对这些。”
李余袅收敛思绪，“不，我和你一起去，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两人说话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夹杂在粘腻的热气里，平白惹得人浑身不适。
一舟没有再劝，只隔着蒙眼的纱布定定看了李余袅一会，勾唇道，“那你可要跟紧我。”
出发前，李余袅问一舟要了沓黄纸。
跟在管逐生身边那么久，他会画的符，她理所当然也会。
身边无墨，李余袅就咬破指尖，草草画了几道保命符。原想着小伤口画着画着说不定就痊愈了，然而直到画完了大半黄纸，李余袅指尖的伤口处仍在汩汩往外流血。
失血使得她眼前开始晕眩发黑，李余袅落下最后一笔，打算将指尖放进嘴里含一会儿。
一舟先一步伸出手，在李余袅指尖缠上厚厚一圈纱布。
李余袅张开五指，脑子里浮现出原世界的一句话。
——再不包扎伤口就要愈合啦！
她抽了抽嘴角，塞了几张她画的符箓给一舟。
虽然人家比她厉害得多，但到底是一份心意。
一舟没有拒绝，在李余袅转身时，他捻起一张表面的符箓，舌尖抵了下后槽牙，无声地笑了。
习府亮起灯，入了夜，周遭安安静静的。
两人躲过巡逻的侍卫，悄悄潜入宅子里。
府中众下人没有休息，纷纷弯着腰四处在地上寻找着什么。
离得近了，李余袅听到几个丫鬟小声抱怨着，“哎......黑色石头，这不遍地都是吗？”“收集这不值钱的玩意儿干嘛？”“嘘！可不许议论主人家......”
李余袅有点心虚，默默撇开了头。
随一舟到了后院，这里距离屋子稍远，灯光暗了许多。一舟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下如履平地，他抬手制止了李余袅跟上的脚步，一个人上前左右感知了一番。
鼻间能嗅到的血腥味更浓了，掺杂了一些腐败变质的刺鼻味道，每呼吸一口都要用尽全力忽视。
一舟在一颗巨树前停下脚步，右侧不远处是一口干涸的水井。
李余袅眯眼看去，井口上方有虚影一闪而过。
就在这里！
李余袅还没来得及提醒，就见站在巨树前的一舟身形一歪，整个人直挺挺往下摔去。
她赶忙抽出一张符握在手里，三步并两步追上一舟。
奇怪的事发生了，李余袅追到一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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