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末利落的从通风管道跳下去，环视四周和热成像没什么差别，但尽头漆黑一团。
床上的人都处于昏迷状态，男女老少，有的赤身裸体，有的只盖了一张毛毯，有的五官全部被插上了管子，有的四肢全无，截断处全部连接了几十根电线。
姜末走着看着，直到热成像在一片红点点中突兀的出现了空缺，但是眼前的人依旧躺在床上，姜末伸手探向眼前人脖颈，已经没有脉搏了。
她浏览旁边悬挂的实验记录屏幕，上面清晰的写着C0182次实验失败原因：排异反应剧烈。
找到了实验记录后，姜末看到的全是药剂名称和医学名词，唯一能看懂的只有许多数值后面的升降箭头。实验记录的最新状态显示：观察死后身体内因子的存活量和代谢速率。
姜末：“你指的是这些都是绿箩研究所的？”她不明白这个绿箩有什么关系，对于绿箩，姜末唯一感到熟悉的就是从原主的手环备忘录中那句‘都是绿箩的错。’
“对，绿箩简直像一颗毒瘤，到处都是它的试验场，没想到岛屿监狱也被立新联众掌控了。”
“你之前提到的红蜘蛛与联邦对立，是立新联众控制下的联邦，联邦政府部门的背后难道是不同的财阀？”
佐伊叹了一口气：“一山不容二虎，聚原子和立新联众斗的联邦四分五裂，保持中立的机构少之又少。”
“看来你们是站在聚原子这边了？”
佐伊摇了摇头：“和聚原子只是暂时合作，红蜘蛛不会参与财阀之间的斗争。”
姜末面无表情，心里却不赞同佐伊的说法，只要有一次合作，那红蜘蛛就早已入局，再想退出可不容易。
她手中不停的看着实验记录，转移了话题：“所以货轮送上来的魁师血清也是实验所需吧。”
“这些实验都是做什么的？”有些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做什么实验的，但很多人体外表完好无损，“找到遗墨的地方看起来也像实验室，但是比起这里显得更人性化一点，不知道这个词形容的对不对，因为这里更像是……”
姜末没有把话说完，她止住话头的源头是摆在面前的一具具婴儿尸体，她放慢了呼吸，靠近这些连着实验仪器都不在滴滴作响的人体。
她沉默了一会，默然道：“更像是灾难吧……”
佐伊也跟了过来，轻声细语：“大多是魁师实验，绿箩一直在通过魁师血清人造魁师，这只是最为大众知晓的实验，还有其他更残忍的都在秘密实验。”
“谁也不能阻止吗？”姜末刷新了对联邦政府的腐败认知。
“明面上当然受到联邦的管制，但政府各个部门都有他们的人，想要完全阻止是一件极不可能的事。”
姜末走上前，打开婴儿尸体旁的记录器，屏幕上有着全部的实验过程录屏。
她点开了一个，视频的开头是一个扎着小辫的女孩对着镜头笑，那是一个没有声音也能被感染的笑容。
她拉动进度条，画面不停的切换，闪过很多个穿着白大褂和蓝色手术服的医生，但视角始终没有离开过这个实验室，这让姜末脑海中产生非常熟悉的感觉。
好像她每天都能看见这些医生一样。
她努力抓住这种感觉，想要在原主大脑中寻找任何的蛛丝马迹，回忆的结果就是大脑刺痛。
庆幸的是，有几个画面飘进了姜末的眼中：一群穿着实验服的小孩围坐在一起玩游戏，几个泡在绿色培养皿中的赤裸身体，以及有个一直在跟自己说话却看不清脸的男医生。
这是原主的记忆？难道这具身体也曾被当作实验体吗？
姜末对原主的身份产生新的探究。
但仅仅凭借这些零散的画面并不能确定原主以前是实验体。
佐伊在前方没听到姜末的，便转过头看向姜末，眼中晦涩不明：“你觉得很残忍吗？”
姜末点头，不明白佐伊为何会问出这句话，正常人看了都会心生不忍：“不残忍吗？”
“有时候他们觉得是幸福的。”
他好像开始回忆：“不是所有的孩子刚出生就住在保温箱里，有的会在垃圾桶里奄奄一息，有的会在厕所里等待死亡，如果这时候能让他们住在干净的实验床上，他们甘之如饴。”
对话止住，再谈下去的话题有些过于沉重了，两人都知道谁都没错。
姜末举着手环拍摄了这些实验体，她想保留一些证据：能让她回忆起原主身份的场景。
拍完后，她拍了拍佐伊：“走了。”
实验室很大，这时候姜末义眼的作用发挥到极致，迂回曲折的走到出口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门外空无一人。
佐伊发送消息在公共频道：【所有人，汇报情况和位置。】
【留砚：还在监区一层，已经解决了大部分人，我们在哪里集合？】
【骆驰：我已经到了码头，货轮不在码头。】
【留砚：我就猜到货轮会被调走，没想到这么快。】
佐伊看到消息后皱了皱眉头，他发消息：【骆驰，你带着希雅待在码头不要离开，保存体力，等我们过去。】
对着姜末说：“没货轮我们可能要潜海，你可以吗？”
姜末不是旱鸭子，对潜海没什么意见，但她还是惊讶的问：“这么远的距离，游回去？”
“……”
“我有时候真的会搞不懂你的脑回路，不潜海在码头等着被这些人抓吗？”
他只吐槽姜末，手中却没有停下，【林曳，你们先去码头，骆驰需要你的治疗。】
“这么远的距离他也可以做到？”
“瞬移当然不行，但是空间拼接对他来说简单省力。”
“那另一头是？”
佐伊这时候抬头对姜末笑了一声：“月影别墅的游泳池。”
沉默是金，姜末觉得自己得惜字如金，她看向走廊两边，透视打开，管道居然通向的是办公区的最东边。
“走这边。”姜末往距离码头最近的门走去。
“系统控制室？”
佐伊看向旁边的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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