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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护短

“您还是念着毓言,这么多年,简直要把她当亲女儿宠。”纪添逍笑道。

太后哼道:“哀家就是喜欢她!这丫头好,有志气,我大周就需要这样的姑娘!”

江却营也喜欢秦毓言。

他小时候被拘着,出不去京城,便找些书看。四书五经看,闲书也看。天下诸事,无奇不有。

当年,那些书里写的最多的,便是柳道非。此人风光无限,美名在外。

次者,便是自澧城之事后,被讨论最多的,奇女子——秦毓言。

当年歧州被敌攻破,受邪术侵扰,血流成河。这还没完。敌方屠城后,还想进一步前进。

当时的歧州节度使,还是秦毓言的父亲,雍安侯。

秦家掌歧州多年,地处边境,天高皇帝远,又是世袭的爵位,坐得太舒坦。以至于内里腐败,节度使无作为,继而后来被敌攻破,一切有迹可循。老侯爷能力欠佳,即使想要硬抗,也抗不下来。最后酿成大祸。

边境之际,修士也少。邪术蔓延出去,无大能与之抗衡,百姓受鬼魅侵扰,苦不堪言。

被困在其中,谁都没法出去,无法乞求外援。

外面攻不进来,里面的人出不去,腹背受敌。

这时候,一位女子横空出世,一把刀,一匹马,一个人,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策马驰骋,破开歧州的梦魇,向外求助。最后搬来救兵,救千万万百姓于水深火热中。若此不是英雄,那什么算英雄?

江却营将这段故事读过许多遍,初闻,只觉得震撼。后来有幸,真真切切见到秦毓言,才感叹什么叫女中豪杰,一代天骄。

经当年一事,太后极为欣赏她,直恨不得将侯爵之位直赐予她。并想要收她作义女,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喜爱。

“哀家也想认她作女儿,可惜啊……我若认了,才是真的折辱她。雄鹰,就该翱翔于天地,让她自己去闯,而不是桎在身边。”

太后仰头回味当年那惊鸿一瞥,眉梢带笑,仿佛也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想着想着,似乎想起什么伤心事,眸光暗下去。

柳道非道:“前段时日归墟宗来信,顺带慰问过。毓言一切安好,只待休养。”

太后叹道:“这丫头就是性子强,什么事都自己强担着,把身子熬坏喽,”太后强挤出一抹笑:“哀家想赐些补药给她,却连个正经儿理由都没有。”

纪添逍笑道:“姑姑,这身子得慢慢调养,您补品一批接一批送,侯府都堆满了。人补太过,终究也不好啊!”

太后略略白了他一眼,哼道:“你总说得有理!”

她思索,看向柳道非:“说起归墟宗……”

“哈哈,说来也是哀家之过,拘着你做国师这么些年。明夷就不想回去看看么?”

“此心安处,即是吾乡。”

柳道非道:“臣答应太后的事,还没有做完,不会就此离去。”

太后笑道:“好一个此心安处。”

“一入朝野深似海,你到底不该是这里的人,是哀家把你强行留下来。你怨哀家,也是应该。”

柳道非无言,正巧,太后也略略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说:“好啦。”

“国师今日身子不适,就先回去罢。”

急匆匆召来,又急急下逐客令,真是奇怪。江却营是没听出来太后今日此举为何。

柳道非不多问,起身作过礼,道句微臣告辞,便要离去。

“且慢,”太后一抬头:“哀家倒是忘了一桩要事。”

略略一抬手,随后,有个倩影掀开珠帘,缓缓步入众人眼帘。

江却营一惊:汀兰。

他此前觉得这女子古怪,特意留心几回。没想到,她居然是太后的人。

汀兰换了一身崭新宫装,手里正捧着一只漆匣,看上去价值不菲。

太后道:“时逢鬼节,国师劳苦功高,修道之人摒弃功名利禄,哀家也没什么东西能赏给你,只得了几块上好的墨。”

汀兰端着木匣,站定,将其递给柳道非,嘴边还挂着淡淡的笑。可江却营却觉得那笑颇为诡异,与太后一样,不怀好心。

“国师劳累啦。正好逍儿回来,你也余闲几日,回去休整休整,养养身子。京城风水好,秋来景致如画,正是写诗作雅的好时候。”

柳道非接过了,谢过恩,辞去。

一步出宫殿,江却营霎时间轻松,呼出一口长气,觉得这天地自然之气好生亲切。又猛好几大口。

柳道非也松一口气。但没有江却营那么夸张。

后者的喘气声实在不小,若是现在有个人过来,看国师明明闭着嘴,却还喘出一声又一阵的粗气,不知是会骂他是有顽疾否?或是觉得白日见鬼,吓跑了?

柳道非倒是被江却营逗笑了,自己一个应话的,都没有这么急。他一个小鬼,躲在袋子里,却吓成这样:“你怎么了?”

江却营又急急喘气,换过好几口气,夸张道:“太后……宫里……的,香味,太,太……”

柳道非无奈道:“你慢些说。”

他察觉到对方又呼出一口粗气,带着些气劲,把浑身浊气都一口气全吐出去,才好受一些:“太后宫里的香太浓,我要被熏死啦!”

柳道非哭笑不得。一边走,一边传音道:“你费劲心思跟过来,只闻了些香气,还把自己熏着,何苦呢?”

江却营苦涩一笑。

他也不知何苦。此行的确无什么用,但凭当时的势头,他必须得跟过来,多难都得跟过来,像以前一样,形影不离。

以前他们就是形影不离的。与此行有没有收获,有没有意义,都没有关系。

这会儿雨还下着,势头小过许多。

柳道非重新戴上黄金面,将整张脸遮严实了。江却营不喜欢他戴这张面具,也不喜欢他穿这身衣服。穿上,就不像柳道非了,只是一层单薄的身份。

他不知道柳道非跟太后达成什么交易,也不知道对方从何开始有顽疾……他什么都不知道,却也不想知道。有时候,幸福均由谎言编织而成,被蒙在鼓里的,往往是那个最幸福的。

人一旦窥见本色,就会粉身碎骨,噩梦重映……

“噩梦?”

柳道非突然出声。

江却营被这声吓了一跳,回过神,抬起头,又撞上柳道非的目光。

江却营心虚道:“……怎,怎么了师父?”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柳道非神色带上忧虑:“你老是喜欢胡思乱想。人要是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长此以往一定会出问题。你小时候就这样,长大后好容易才好过一些,如今又不肯说话了。”

“我不是说过,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么?”

那目光直勾勾盯着江却营。心像被顿勾剜了一下,说不上来是痛还是酸,总之有点涩就是了。

江却营眼神躲闪,并不敢直视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师父会读心。

修为越高的人,读心术越运用熟稔,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来时一路,对方都不说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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