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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时机

孙所云见她脸色不对,疑惑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哈哈……”故尘染勉强笑了笑,跟着往前走,指尖却不自觉攥紧了衣袖。

当朝丞相,上官沭。

故尘染总感觉耳畔有个妩媚的女声一直在告诉她,迫于无奈下她断断续续想起了剧情。

原书里没有过多写上官凝月和他的亲情线,只知道上官凝月幼时就拜入凌瀚门下,先帝还用此打压过上官沭。而且并非独女,他还有个儿子叫上官旻承,在朝中担任着京兆府少尹,掌管京城政务。

若说上官沭对上官凝月的门派生活不甚在意,今日他怎么突然来了?还是在上官凝月受伤之后这么久?

故尘染喉间发紧,不敢再想下去。师父刚说城西布局要借市井掩人耳目,可这耳目里,最不能惊动的就是这位手握实权的丞相。

他今日来看师姐,是巧合,还是朝廷上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想阻拦?

她低头跟着孙所云穿过月洞门,只觉得脚下的青石板路突然变得硌脚,连廊下的风都带着几分冷意。

故尘染摸出怀里的青瓷小罐,塞进孙所云手里,道:“这是我新得的的云岫丹,你和师姐都能用上,修仙之人运转灵力时磕一粒,能温养经脉,省得旧伤总被剑气冲扰。”

孙所云攥着罐子,开口问道:“什么嘛,你不进去?”

故尘染转身往回廊外走,声音飘回来:“我还有事!下次一定!”

孙所云望着她凌乱的背影轻笑一声,总是这样,什么话都憋在心里。

故尘染初来凌瀚门时不知他和师姐师父是修仙界的,后来还一副不信这个的样子。

倒也没错,这个是不存在,除非是天生的,不是靠后天学习能达到的,还要靠自身的努力达到的进化。

故尘染知道自己不是那个料也没什么反应,没有怨言说师父偏心的话,只是在武功上更加努力了,千尽章看着于心不忍便传了她一些法术。有时不用修仙那一套还能打过孙所云和上官凝月,其他的就不好说了。

孙所云深知上官凝月幼年捡他到师门是因为自己的根基,他只恨自己境界不如她,同样毫无怨言。

孙所云吹着口哨悠悠地往攀月居走,晌午头的阳光把他影子拉得老长。

日头斜斜泼进御书房,铜炉里燃着龙诞香,却压不住案上堆叠的奏折带来的沉滞。

夜楠握着御笔的手顿了顿,宣纸上落下一点猩红,他掀起眼皮看向面前的上官沭,声线平淡,带着一丝倦意:“你说北塬?”

“是。”上官沭躬身应道,“前些天一场暴雪突袭,往年能抗住严寒的黍种全冻毙在田里了。当地刺史八百里加急递了折子,求朝廷速发赈灾粮,迟了怕要生民变。”

夜楠笔尖在奏折上扫过,很快落下准奏的朱批,随手递给一旁的内侍,又拿了下一本,平道:“让户部按最高规格拨粮,再传旨给工部,调些御寒的毡布过去。”

“陛下体恤万民,实乃苍生之福。”上官沭谢恩,却没立刻退下,目光在御案上逡巡。

夜楠头也不抬地批奏折,“丞相还有事?”

上官沭又道:“老臣还有一事禀报。”

夜楠“嗯”了一声,重新拿起一本奏折,漫不经心地翻开,随口道:“说。”

“是关于万尊阁的,他们近来动作频频。”上官沭的语气凝重了几分,“近日京中流言四起,说万尊阁不满足于只在酒楼聚首,竟要在洛阳城内择地建立总部,公然开宗立派。”

夜楠翻页的动作没停,金色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只淡淡道:“江湖事,由他们去。”

过了会,他又补充了一句:“江湖门派自立门户,历来如此,不必大惊小怪。”

夜楠这敷衍的态度让上官沭眉头皱得更紧,他望着年轻帝王专注于奏折的侧脸,心里却翻涌不休。

历代皇室对江湖势力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些门派帮会也懂藏锋,从不敢摆到明面上,更从不敢把山门摆在京城腹地。

可万尊阁偏不,先是在洛阳城最繁华的地段开酒楼,招牌就敢叫万尊阁,如今竟要光明正大地立派,明晃晃地透着“天下独尊”的意思。更别提去年吏部尚书离奇暴毙,明眼人都知道是万尊阁那女魔头下的手,他们却连查都查不得,那领头行踪诡秘,姓名也不曾透露,还有流言说是皇帝的命令。

这等气焰,哪里是江湖门派,分明是要与朝廷分庭抗礼。

上官沭喉结动了动,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夜楠已放下了笔,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眸光微抬时带着几分疏离,淡淡道:“丞相若是无事,便先回府吧。北塬赈灾的事,还得你盯紧些。”

话里的逐客意再明显不过,上官沭只能把剩下的话咽回去。

躬身告退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帝王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那姿态闲适得仿佛他刚说的不是足以震动朝野的江湖异动,而是在说今日的天气。

这让上官沭心头的不安更甚,圣上这般纵容,真的是好事吗?

他今日去探望自己的女儿还碰见了一个人,那会就感觉不对劲,现在回想更是觉出几分肃杀之气,那是江湖人身上特有的,经年累月沾着刀光剑影才有的冷厉。

官袍衣角拂过门槛。

上官旻承正懒懒地躺在圈椅上,见到自己父亲后立刻起来迎接,急道:“父亲,可探得陛下口风?”

上官沭闭目揉了揉太阳穴,将御书房内关于万尊阁与赈灾的对话简略说罢。末了,长叹一声:“圣上登基后对万尊阁的纵容,老夫实在摸不透,朝局只怕是要起波澜。你身为京兆府少尹,当紧守本分,莫要卷入暗流,万事小心。”

上官旻承垂首,恭敬退后,“是。”

“行了,早些歇息罢。”

待送完上官沭,他转步进了书房侧间。

“大人。”暗卫单膝跪地。

上官旻承把脚搭在椅子上挂着,他往烟锅里捻了些烟丝,凑近烛苗引燃,深吸一口,烟圈从唇间缓缓吐出,声音沙哑道:“北塬的赈灾粮呐……”他把烟杆往桌角磕了磕,烟灰簌簌落在地上,“这泼天的油水,错过了便是傻子。”

暗卫忙附议道:“少尹明鉴,只是这事儿……”

上官旻承又吸了口烟,沉道:“找个替死鬼不难,京中有个姓王的富商,整日做些私盐暗账,本就不干净。咱们让人把赈灾粮搭在他的账本上,待朝廷追查,便把屎盆子扣他头上。”

“那上官大人那边?”

上官旻承冷哼一声:“父亲一心忧国,不过是被蒙在鼓里,待咱们把好处攥稳,天塌下来,有那富商顶着!”

他懒懒地扫了眼,将烟锅在桌沿磕得干干净净,面无表情道:“这种事,自然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用得着咱们费尽心机收尾?那富商本就一身烂账,自有天收,也掀不起大浪。谁会为了他背后那群泥腿子较真呢?一群任人踩的蝼蚁罢了。”他仰头吸了口烟,“毕竟……谁会为了一个不干净的商人,跟咱们京兆府过不去?”

他起身推开窗,夜风吹散满室烟味,他眼底是胜券在握的冷光,风轻云淡道:“放心去办吧,这世上,从没有人为蝼蚁掀翻桌子。”

“是,属下领命。”

上官旻承拿起茶盏喝了一口。

故尘染放下杯子,又弄了点鸟食在掌心,递向架上的牡丹鹦鹉,小家伙歪着脑袋,冠羽随着啄食动作轻颤,一下下啄着她掌心,痒得她忍不住笑。

她指尖轻轻挠挠鹦鹉脖颈,望着那身红金羽色,暗自思忖,这小崽子何时能长大些,学舌会说话,也好解解这深宅里的闷,教那些藏污纳垢的,听听世道该有的声响。

最重要的……是能化身为凤凰,与那鲸骨炼就的神龙并肩,冰火双修,天下第一。

之前在藏书阁翻书的时候她就看见了,鲸能化龙,而鹦鹉化凤凰,为何不可?不过都是费些时间罢了。

她让王管家精挑细选了好久,今晚见到还是有些无奈,居然是个学人说话都难的牡丹。她又叹了口气,谁让这只有与生俱来的灵韵呢?王管家踏遍了七八个城池,寻遍上百个鸟市,才在某个小镇的晨光里,撞见这只牡丹鹦鹉。

当时它站在破旧鸟笼中,红羽被晨露打湿,却仍像那种团烧不尽的火,连养过珍禽无数的老猎户,都指着它脖颈那抹异常鲜亮的金纹直称邪性。

藏书阁古籍里提过,鹦鹉颈间生此金纹,百年难遇,是能衔凤鸣,引灵炁(qì)的“凤种胚”。

故尘染望着它,明知驯化这灵物要耗无数心血,可世间独一份的机缘摆在眼前,真是老天赏饭吃。

故尘染换了寝衣,把金丝笼带鸟给了婢女,自己去睡觉。

一炷香燃烬,故尘染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只能尽力闭着眼,可她脑海里一直有在凌瀚门那时的女声在说话,指引她去东屋。

【去东屋吧……你可以回家了……故……尘……染……】

故尘染猛地惊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右手扶额时,还摸到了一把冷汗。

她在怕吗?她在怕什么?

“主子,您怎么了?”

“无事。”她对外面的婢女道,又问了一嘴,“几时了?”

“回主子,亥时过半了。”

故尘染发了会呆,还是决定去东屋看一眼是谁在搞鬼。

她穿着黑色绣有金丝的寝衣,又披了件外袍才出去,路上还瞄了眼西院,江暮查王来已经好久了,以江暮的身手应该很简单的,为何这么多天……

思考间她已经来到东屋门口了,一个没留神差点踩空,她扶了扶墙,推开门,顿时一股强大的冲击力袭来,还有蓝色的光芒。

故尘染浑身猛地一僵,瞳孔因震惊而剧烈收缩,一个蓝色的光洞悬浮在东屋中央,流转的蓝光像要把周遭空气都绞碎。

“什么鬼!”

她穿书这么久,她早接受了这些,可如今看来,这就是时空裂缝吗?

她忍不住嘴唇发颤,脑海轰鸣,还有一股深深的倦意,这是,是能送她回原世界的通道,还是能把她卷进更恐怖未知的深渊?

心跳如擂鼓,她攥紧衣摆,喉咙干涩到发不出声,只怔怔望着那光,过往穿书的迷茫,在这个世界挣扎的种种,全涌上来,和眼前这道颠覆认知的蓝光,搅成了一团乱麻。

【回……去……吧……】

耳边又有女声响起。

故尘染的双脚像被钉住,又像被蛊惑,她盯着光洞边缘明灭的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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