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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监工

姚佳颂瞥他一眼,反驳道:“Eileen对每个新人都是那样的,这又不能说明涂锦特别!”

说完又看了眼他们离开的方向,补了一句:“他最好对Eileen是真心的,不然我不会放过他!”

她对涂锦的好感已经所剩无几。

孟思存知道她的想法,又回忆起涂锦刚才的样子,摇摇头,不再说话。

景南公园。

姜舒霖执意要保存的那棵榕树,虽然已经被支撑杆固定住不至于倒下,但外观上并不好看。

涂锦做了AR,试图寻找周围年纪大的居民,看他们是否有与榕树相关的记忆。如果有,这棵榕树当然就有了不一样的价值,就可以借用他们的力量保存这棵榕树。

五星小区地处五星街的尽头,门口种了两列高大挺拔的元宝枫,深红色的树叶掉落满地,层层叠叠地铺在地面上,给看起来没什么年头的小区增添了许多秋意。现在是周三下午,所以这里没出现什么年轻人和小孩子 ,涂锦只看到有几个老人坐在外面下棋、打扑克。

涂锦走近,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独自坐在一把已经褪色的木质摇椅上,双手放在两侧的扶手上面。她一动不动地望着天空,好像是在思索着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孤身一人的老人总比那些正在下棋打扑克的要容易接近些。涂锦立即向她走近,问:“老人家,方便耽搁一些时间吗?”

老人起初还没听到,涂锦就又叫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来。老人见到涂锦,虽然不认识他,但也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然后略显迷茫地转了转浑浊的眼珠,问:“年轻人,你是在叫我吗?”

涂锦点了点头,见老人身旁有个小马扎,问道:“老人家,我可以坐下吗?”

老人低头一看,笑道:“是我楼下那老头子落下的。”随即点了点头,又摆摆手,和蔼地说道:“别叫我老人家了,我姓陈,你叫我陈婆婆吧。”

与此同时,她的眼神也亮了一些,像是为有人和她说话而感到开心。

“好,陈婆婆。”

涂锦坐下,将工具包放在一旁,脑中突然浮现起姜舒霖的脸。他垂眼思考了一会儿,抛去了心里那个直入主题的问题,而是先问:“陈婆婆,您今年多大年龄了,还记得公园里的那棵榕树吗?”

陈婆婆闻言,满脸疑惑地问道:“榕树,什么榕树?我现在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记不住。”

她摆摆手,丝毫不在意涂锦这个问题,随后看向他,突然拉起他的手,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他的脸,然后略显失望地摇头说:“这么多年,我怎么就没见过一个长得像我弟弟的人呢?”

虽然失望,但拉住涂锦的手却并没有放开。

涂锦见陈婆婆不仅记不住榕树,还大有拉着他聊天的意思,正想收回手起身离开,可突然,他的脑子里又冒出姜舒霖说的那句:

“涂锦,难道在你的眼里,只看得到效率,看不到感情?”

她抱着手,歪头,眼神疑惑又有点儿失望地这样问着他。

他又看向陈婆婆,想起家中另一位和她年纪相仿的老人,眼睫微微动了动。他最终没有起身,只是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顺着老人的话继续问下去:“您弟弟是……”

“他走了。”

陈婆婆说完,重新抬头看向天空。

涂锦沉默,漆黑的眼眸中罕见地透出了一丝茫然,不知道今天的谈话会朝哪个方向进行。

陈婆婆提起这件事,眉目虽然并不哀伤,但仍有一丝感慨,继续回忆道:“我们爹妈早早地就走了,是我一个人辛苦把他拉扯大,又送他去上学,可是他,唉,得了病,十七岁那年就走了。”

老人年纪大了,说话也十分缓慢,回忆往事要花费许久,才能说上一句连贯的话。

涂锦想,今天的收获可能只是寥寥了。

说完,陈婆婆因为陷入了对弟弟的回忆,眼眶也逐渐湿润起来。

涂锦估算了一下陈婆婆的年龄,思及那棵大榕树的信息,轻声问她:“陈婆婆,你们是从什么时候住到这边来的?”

“我们从小就住这儿。”

涂锦眼神一亮,伸手向公园的方向一指,问:“从小?那您有没有带着您弟弟去那边的公园里玩过?”

陈婆婆缓缓随着涂锦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神里露出回忆,过了许久,她点了点头,眼眶里的泪水也随着动作而掉落下来,道:“小时候是我没看好他,在公园里带孩子,让他一个人玩儿,他就被两个跑来跑去的小男娃狠狠地撞在了榕树上,额头上撞了好大一个包。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带他去那个公园了。”

“榕树?是哪里的榕树?”

“不记得了,只记得旁边有个亭子。”

涂锦有些失望,虽然确认了榕树的位置,陈婆婆也有关于它的记忆,但不是好的记忆,这对他的目的毫无益处,他还是得抓紧时间去找其他人。

他对陈婆婆点了点头,决定不再继续跟她谈话,正要拿起工具包离开,又突然想起当他向姜舒霖主动提起做AR时,她脸上赞赏的表情。

是不同于之前的讨厌、审视和疏离,而是来自上司对于他这个想法毫不吝啬的肯定。

她说他的想法很好,只是走访需要耐心。

而他,当然是立即向她保证说自己一定会做得很好。

涂锦向公园的方向看了一眼,放下了工具包,又看向陈婆婆,问了一句:“那关于那个公园,您还有什么印象吗?”

陈婆婆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慢慢擦干眼泪,继续陷入回忆中。

涂锦不再着急,而是静静地等待着她。

不就是耐心吗?

他有。

此后又是一段静默。良久,陈婆婆才开口:“我家弟弟比我小十岁,他七八岁的时候,我已经有孩子了,根本没机会陪他好好玩游戏。”

涂锦见她讲起了故事,将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陈婆婆的身上,微微偏头,凝神听她讲话:

“我常抱着孩子去公园,向那些年长的人取经怎么带孩子。弟弟年纪小,怎么会对这些感兴趣?我就让他去找别人玩儿,可是他不,他说只想陪着我,所以就待在我的身边,也很乖地不远离我,只玩些一个人能玩的游戏,像是什么滚铁环、抓石子之类的。”

说到这里,还不忘分神问涂锦:“你这个年纪,没有玩过这些吧?”

涂锦摇摇头,他不知道他这个年纪的其他人玩过这些没有,但他确实没有玩过。

陈婆婆收回眼神,眼里满是遗憾,继续讲述道:“后来,他就出去读书了,很久才回来一次,再后来,就生病去世了。他走的那天,我都不在他的身边。”

最后那句话带上了哭腔。

涂锦没有说话,看着她满是怀念和遗憾的样子,竟然也有些动容,他缓慢地眨动了一下眼睫,看向公园榕树的方向,留下时间给陈婆婆平复,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她:“陈婆婆,您想看他玩游戏吗?”

陈婆婆闻言,立即转头,眼神带着希冀地问:“可以吗?”可几乎是瞬间,那希冀又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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