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常乐已经在家待了半个月。她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平静。
她将抖音切换成自己的账号,远离网络上那些乌烟瘴气,每天看看帅哥美女,刷刷搞笑视频,日子过得轻松而惬意。
这天早上,常乐推着姥爷去小区遛弯,遇上了一帮老棋友。
有人关切地询问姥爷的身体状况,有人好奇地打听他这几个月都去哪儿了,还有的人,问的问题简直惊悚:“老林,听说你在外面住上了大别墅,还找了个相好的?还有私生子了?”
姥爷和常乐都吓了一跳。
常乐很快反应过来:“王大爷,你也关注了我姥爷的抖音?那些都是在演戏,别信。”
“对对对,那是在拍短视频。”姥爷急赤白脸地解释道,“我都八十多了,怎么生得出孩子?那些都是瞎编的。”
王大爷似乎懂了,又没全懂:“对嘛,那不是你的儿子,是司机小伙儿的。我看你还被人打了,没事吧?”
“能没事儿吗?”另一个大爷同情地说,“这不都坐上轮椅了吗?”
姥爷结结巴巴地说:“我这是、是自己摔了一跤,把脚崴了……我都说了,那些都是演戏,不是真的。”
王大爷叹了口气,深有体会:“我懂,都是逢场作戏。露水情缘嘛,能有几个真心?”
姥爷怒斥:“你懂个屁!”
当天夜里,小区情报站就传出一条劲爆大瓜:某林姓老头在外面找了个相好的,还生了个私生子,结果这孩子不是他的,那个情妇和奸夫还把他揍了一顿。
又有人传言,不是情妇打的,是老头的老伴儿突然找上门,一怒之下,把他的腿打断了。
于是,第二天,姥姥出门买菜的时候,成功收获了所有路人的注目礼,这些目光,或好奇,或同情,或敬佩,或同仇敌忾。
在卖活禽的小摊前,孙婆婆一见到姥姥就两眼发光,一把攥住她的胳膊,语气激动中又有几分埋怨:“原来你前阵子去杭城是为了这事儿啊?怎么不叫我一起去呢?还是不是好姐妹了?”
姥姥不明所以:“你去干嘛?我家老头子生病了,我去照顾了几天。”
“哎哟,跟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孙婆婆冲她挤眉弄眼,“你见到那个女的了吗?长得怎么样?听说她把你家老头子绿了?绿得好!”
姥姥听得稀里糊涂的,“什么女的绿的,一大清早的,说什么胡话呢?”
她扭过头,指着笼子里的一只鸡,对小贩说:“我要这只,给我称称。”
孙婆婆气愤道:“你还想着给那老东西补身体呢?”
“多喝鸡汤才能好得快啊。”姥姥踮起脚尖,东张西望,“我再去买点板栗,这个季节板栗炖鸡最好吃。”
“你……唉!”孙婆婆对这个恋爱脑闺蜜简直无力吐槽。
翠姨倒是分得清短视频和现实的差别,但在小区里碰到常乐时,她也会拉着她问个不停:
“哎,乐乐,你去杭城见到我家俊臻了吗?”
常乐不知道周俊臻有没有跟家人坦白自己失业又卖房的事,只能斟酌着回答:“见到了,他挺好的。”
“他那房子你去过了吧?地段还挺好的吧?”
“嗯嗯,挺好的。”
“他那单位就在旁边呢,你去参观了吗?”
“没呢,我们进不去……”常乐已经确定周俊臻还在瞒着他妈,更不敢多言了。
翠姨安静片刻,手还攥着她不放,眼珠子滴溜着,上下打量着她,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听说你跟易诚同居了?”
“!!!”常乐大惊失色,声音陡然高了八度,“翠姨,法治社会,可不敢乱造谣啊!我住公司宿舍,他住青旅,平时都不怎么见面的,怎么可能同居?我们清白得很!”
“那为什么你去杭城,他也去,你回来,他也跟着回来?”
“他、他、他去找工作呗,没找到合适的就回来了,这个跟我可没关系啊……”
不管常乐怎么解释,反正,当天晚上,在小区的纳凉区,又传开了一条喜讯:某闺女和某小子有情人终成眷属啦!
有人好奇:他俩不是早就谈了吗?
有人辟谣:没有,之前只是在暧昧,被家里人棒打鸳鸯,后来两人一起私奔去了杭城,家里人也没办法,只能同意了。
有人试图把近期的两大热瓜联系起来:对了,林老头坐轮椅,该不会是被他们气的吧?
有人给他科普:不是,林老头在外头乱搞,被他老伴儿发现了,打断了腿!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纳凉的效果极佳。
谣言很快传到了当事人耳朵里,两人都没当回事。
毕竟姥爷的大瓜已经把大伙儿喂饱了,他俩撒的这点小糖,嗑几口就没了,辟不辟谣已经不重要了。
这天,常乐开车送林文娟去培训班,一路上,林文娟面色凝重,时不时偷瞄她,几次欲言又止。
“闺女,你跟妈说实话。”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时,林文娟终于憋不住了,扭头盯着常乐,“在杭城的时候,你跟易诚没有……越界吧?”
常乐斜瞟她一眼,故意装傻:“越什么界?听不懂。”
林文娟急了:“就是,那个……你俩没干啥吧?”
常乐朝天翻了个白眼,无语至极。
“妈,你也看过了我的宿舍,就那个条件,能干成啥事?他住的是青旅,一个房间七八个人,臭烘烘的,更不可能了。”
“那……没出去开房吧?”
常乐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呼出。
“妈,你放心,那种工作压力下,我完全没有世俗的欲望。再多干几个月,我估计就要绝经了。要不怎么说大城市生育率低呢?每天忙到深更半夜才回家,谁还有心思搞黄色?你别瞎操心了。”
林文娟稍稍放心,又开始为闺女的未来担忧。
万一真的英年绝经,那可咋办?
“你俩要是真的谈了,也是件好事。”林文娟观察着她的脸色,试探地说,“不过,安全起见,最好不要婚前那啥……你懂吧?”
常乐抠了抠耳朵,决定让本就尴尬的气氛更加尴尬。
“妈,说起这事,我正好想问你。你见过你跟我爸的结婚证,是那年四月领的证吧?半年之后,我出生了。这个时间不对吧?”
车里一片静默。
林文娟干笑两声:“哦,这事儿啊,你不说我都忘了……那时候条件差,发不出工资,民政局没人上班。我们早就办酒了,拖了大半年才领到证。你说这事闹得,呵呵……对了,”她迅速岔开话题,“明天下午我有演出,在万达一楼中庭。你把姥姥姥爷都带过来吧。”
“啥?”常乐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哇,你出息了啊,都接商演了。”
“不算商演,是培训班组织的活动,钟老师租了万达的场地,那地方人多,又是周末,正好可以给他们培训班宣传宣传,多拉点学生。”
常乐听明白了,拍着胸脯给她保证:“行,明天我拉一车人去,给你当后援团。”
第二天,林文娟早早去商场排练和做妆造。小车只能坐下五人,所以,除了常建民和姥姥姥爷,常乐只叫来了易诚。
广场一楼的圆形中庭已经搭建好了舞台,围观的人群渐渐聚集。丝竹民乐培训班的学员们都在后台等候着。
常乐绕到后台,四处寻找林文娟,忽然看到钟煜正在弯腰调试音响设备。
他身穿一袭灰色长衫,戴着半框眼镜,头发向后捋成三七分,颇有几分民国时期进步青年的味道。
“嘿,钟老师。”常乐主动上前,跟他打招呼。
钟煜直起上身,看到她,微微一愣,旋即绽开笑容。
“常乐,好久不见啊。听说你去杭城工作了?”
常乐不好意思地笑笑,“转了一圈,发现还是家里好,所以又回来了。”
钟煜正要再说几句,一抬眼,发现易诚正在人群中发传单。他脸色一变,大步走上前。
“钟老师,好久不见。”易诚也看到了他,面不改色地打了个招呼,还从背包里掏出一沓传单,硬塞到他手里,“正好,我的轮滑班也在招新。”
钟煜看着手中的传单,愣住了,“所以,你是想……”
易诚大言不惭地说:“咱们的目标客户是一致的,培训内容也不冲突,文体不分家,可以合作共赢嘛。你可以把这些传单放在你们店里,让感兴趣的学员自取。”
钟煜挑了挑眉,说:“我可以帮你宣传,不过,今天是我们民乐班的主场,你在这儿发传单,不太合适吧?”
“你放心,正式演出的时候,我绝不抢你的戏。”顿了顿,易诚朝钟煜伸出手,“对了,你们培训班有传单吗?可以放在我的店里,让我的学员也了解一下。”
“传单……”钟煜这才反应过来,“哦,有的有的,你等等。”
他转身朝后台跑去,不一会儿,手上拿着一沓花花绿绿的东西过来了。
易诚接过来,卷成一团,塞进包里。
两人郑重其事地握了握手。
常乐站在钟煜身后,冲易诚眨眼一笑,竖起两个大拇指。
演出即将开始,小学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排着队登上舞台。台上唯二的成年人——林文娟和钟煜分别坐镇舞台两端,抱着二胡,抬手拉弓,派头十足。
为了让坐在轮椅上的姥爷能看到演出,常乐一家人挤到了最前面,排成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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