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雪后初霁，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晃眼的白光。我是被雅浣的敲门声叫醒的，她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熟悉的雀跃：“阿昭姐姐！快起来，丽嫔娘娘要出发啦！”

我匆忙穿好衣服，推开门就见容妃站在院中等我，手里捧着个锦盒，里面是她连夜绣好的兰草帕子。“我…… 我怕赶不上，昨晚连夜绣完的，” 她指尖还沾着点未洗干净的绣线颜色，眼底带着淡淡的青色，“你帮我看看，是不是不好看？” 我接过锦盒，帕子上的兰草栩栩如生，针脚比之前更细密，可不知为何，帕子边缘的花纹竟和上次她送给我的桃花帕一模一样 —— 连绣错又拆改的细小痕迹都分毫不差。

“很好看，丽嫔娘娘肯定会喜欢的，” 我把锦盒递还给她，刻意忽略了那诡异的相似，拉着她往丽嫔的院子走。路上遇到苏妃，她手里提着个食盒，里面是刚温好的桂花糕：“给丽嫔丫头带路上吃，宫里的路远，怕她饿。” 我瞥见食盒里的桂花糕，是切成菱形的，每块糕上都有三颗完整的桂花 —— 这和三日前我们一起吃的桂花糕，形状、桂花数量都完全相同，仿佛是从同一个模具里刻出来的。

丽嫔的院子里已经聚满了人，贤太妃正握着她的手叮嘱着什么，眼角泛着红。雅浣抱着个大大的草蝴蝶，塞到丽嫔手里：“娘娘，这个给您，想我们的时候就看看它！” 丽嫔接过草蝴蝶，笑着点头，眼眶却红了：“我会的，等过几日，我就派人来接你们去宫里玩。”

送别的队伍从冷宫出发时，雪地上留下了一串脚印，可走了没几步，我回头望去，身后的脚印竟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我们从未踏过这片雪地。雅浣也注意到了，小声问我：“阿昭姐姐，脚印怎么没了？是不是被风吹走了？” 我愣了愣，刚想解释，苏妃却抢先开口：“雪后风大，正常，快走吧，别让丽嫔丫头等急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我看着她的侧脸，忽然发现她今天戴的玉簪，和上次皇后搜查时戴的那支完全一样 —— 连簪头那点细小的裂痕都还在。

走到宫门口时，慧嫔带着秦兰已经在等了，她身后停着一顶轿子，轿帘是藕荷色的，上面绣着缠枝莲纹。“走吧，路上小心，” 慧嫔拉着丽嫔的手，眼神里满是担忧，“宫里不比冷宫，凡事多留个心眼。” 丽嫔点点头，转身拥抱了我们每个人，最后接过容妃递来的锦盒，打开看时眼里满是惊喜：“谢谢你，容妃妹妹，我会好好收着的。”

马车缓缓驶动时，雅浣追着车跑了几步，大声喊：“丽嫔娘娘！记得想我们！” 容妃站在我身边，小声说：“她…… 她还会回来吗？”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刚想说 “会的”，却忽然发现马车的车轮在雪地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 仿佛马车不是在雪地上行驶，而是漂浮在空中。

送完丽嫔回来，我们坐在贤太妃的院子里吃桂花糕，贤太妃忽然说：“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我们也在一起吃桂花糕，那时丽嫔丫头还在为她父亲的案子发愁呢。” 我心里一沉 —— 去年这个时候，按时间线来说，丽嫔还没被打入冷宫，怎么会和我们一起吃桂花糕？容妃和雅浣却没觉得不对，纷纷点头附和：“是啊，那时雅浣还把桂花糕抹到了容妃妹妹脸上呢！” 雅浣笑着说：“哪有！是容妃娘娘自己不小心蹭到的！”

我看着她们说笑，手里的桂花糕突然变得索然无味。还有更奇怪的 —— 我明明记得昨天才和容妃一起用雪水腌了腊梅，可现在腊梅树依旧枝繁叶茂，花瓣一朵都没少；苏妃昨天捣药的石臼里，还残留着草药的碎末，可今天一看，石臼干净得像从未用过；贤太妃院子里的那盆野草，我明明看着它从发芽长到半尺高，可现在再看，它又变回了刚发芽的模样，嫩生生的，带着点水珠。

午后，我去御膳房送空食盒，路过浣衣局时，见两个宫女正在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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