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川拉开被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
空白的，完全没有一丝遮挡。
他愣了两秒后，眼神开始变得震惊、难以置信，最后彻底绝望——这一切竟然不是梦！
原地石化了一会儿，他又猛地盖上被子，认命了。
接着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开始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衣物往身上套。
等到衣服穿了一半，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腿竟然能够支撑起整个身体了......
他，他能站起来了！
白锦川更震惊了，他忙停下动作，运转心法，仔细感受体内的情况。
刹那间，一股蓬勃的灵力疯狂涌入了他的四肢百骸。
这次白锦川直接震惊麻了。
他的修为不知何时竟一路突破达到了元婴圆满之境，距离化神期仅剩一层薄薄的阻碍。
一连串的震惊让白锦川心中五味杂陈，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瞬间像是被人一记重拳打在了胸口，就连五脏六腑都跟着一块疼了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匆匆将外袍披在身上，随即环顾四周，很快找到了在软榻上把玩守魂珠的明月凌。
他眼眶蓦地一红，快步走过去，双膝一弯直接跪倒在地。
他紧紧抱住明月凌的小腿，一开口就忍不住哽咽起来：“师母，对不起......我，对不起！我......我一定，一定努力修炼，尽快突破，变得更强，然后带您离开这里！有我在，不会再让任何人，任何人欺、欺负您......”
话未说完，白锦川已泣不成声，伏在明月凌的膝盖上痛哭起来。
湿热的泪液浸透了她刚刚换上的新衣，令人不悦的同时还顺带多出几分莫名其妙。
明月凌眉梢高挑，不明所以。
她猜到白锦川会震惊，会羞愧，会自责......但这浓浓的心疼和怜惜是怎么回事？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直到对上白锦川复杂的，生怕伤害到她的眼神，她才突然明白了过来——这小子以为她是炉鼎？
明月凌：“......”
嗯......也是，一个什么经验都没有的正派宗门弟子，不了解双修也不奇怪。
对于他们而言，以情事精进修为，恢复伤势的做法，就等同于以人为炉鼎，进行采掠......
或许吧？
明月凌编不下去了。
她一脚将人踢开，无语且并不想解释。
白锦川顿时哭得更厉害了。
明月凌不耐烦了，一脚踩在了白锦川的胸口上，轻斥道：“不许哭！”
断断续续的抽噎声戛然而止。
她的力道和声音都不重，白锦川却慌了神。
他本就通红的眼睛瞬间更红了，却一声都不敢出，只胡乱用袖子蹭了蹭湿漉漉的眼睛，一脸“我没哭的，您别生气”的小模样。
明月凌被他可怜巴巴的表情逗笑了，她用脚趾点了点他的胸口，命令道：“把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和想说的废话憋回去，现在不是讲这些的时候。事到如今，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愿意陪我一起吗？”
白锦川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弟子明白！弟子愿意的！”
明月凌满意点头，解下一个令牌扔给了他，“你现在伤势已经完全恢复，距离元婴巅峰的境界也只有一步之遥，这很好。我给你一月时间，去苍飞涧闭关修炼，务必一举破境，明白了吗？”
苍飞涧有灵眼，灵力充沛，且远离主峰，不易惹人注目，最适合白锦川破境。
从元婴破境至化神开始，每次突破一大境界都要经历雷劫，她暂时不想引沈遇雪注意，自然是动静越小越好。
白锦川伸手去接落下来的日月令，头下意识跟着一抬，下巴正好碰到悬在身前的裸足。
他脸色一红，瞬间弹了回去，结结巴巴回道：“是......弟子，弟子知道了......”
可说完他又一点点挪回了身子，飞快蹭了下晃动的脚心。
然后又飞快躺了回去。
他红着脸，咽了咽口水，虔诚许诺道：“无论您想做什么，我都会在您身边，追随您，忠于您，尽我所能为您扫除障碍，生死无悔！”
“是吗？”明月凌闻言嗤笑一声，招手让人起来。
白锦川起身正跪在她面前，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无比赤诚，且毫无保留。
明月凌不禁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头颅被迫高高仰起，之前留下的淤青与此时掐在脖子上的纤细手指完美吻合。
她微微施力，笑睨着男人因痛苦而轻微皱起的眉头，“即便是我现在让你杀了沈遇雪，杀了我那位道侣，宗门的老祖，你也会照做不误吗？”
白锦川眉眼真挚，目光虔诚。
他强忍着脖子上的疼痛缓缓向前贴近，虔诚地望着她的眼睛。
回答很是坚定：“我会听从您的一切命令。”
曾经他对那位一宗之主有着深深的畏惧，甚至仅一个照面双腿就会克制不住发软想要跪地叩拜......
但现在他对他只有厌恶和恨！
他甚至觉得天道何其不公！
为什么沈遇雪心胸狭隘，德不配位，却可以恬居宗主之尊？
那位老祖更是以道侣为炉鼎，龌龊卑劣，凭什么受宗门弟子敬仰供奉？
可怜他的师母百年来竟日日在这些无耻之徒之间周旋度日，她是那么好......她绝不可以，更不应该受这种苦楚......
白锦川厌恶那些虚伪卑劣的人，他甚至想既然这些道貌岸然，虚伪至极的人可以坐在高位上，肆意作践他们，轻贱他们！
那为什么不能反过来，师母坐在那个位子上，来狠狠践踏他们呢？
他的师母，不仅绝世风华，心性纯良，对上不卑不亢，对下仁爱有加，又有日月令在手，她凭什么坐不得那高位？
白锦川的讥讽和恨意，明月凌都看在眼里，她松开了掐在白锦川脖子上的手，奖励似的摸了摸他的发顶，“好，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得到师母的夸赞，白锦川心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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