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畔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顿时楞了一下,想要说什么,话却在喉咙怎么都憋不出来。
最后,她转过头去,自个生起了闷气,“我不理你了!”
临霄并不在意她的小性子,带着她一路往山下走去。
西山很大,不过坡却并不高,沈畔烟摔下来的那处山崖严格来说其实并算不上是悬崖,更像是一个很长的陡坡,再加上下了大雪,有了缓冲,沈畔烟身上除了那道刀伤最严重以外,就只剩下一些简单的擦伤了。
临霄抱着她,还没走多远,天色便昏沉了下来。
山间的雪还没有化,行路本就艰难,若是等到天黑,他根本不可能带着公主走出这片山林。
临霄当机立断,开始寻找一处可以藏身的地方,打算等到明日天亮再走。
山林静谧,除了脚下的沙沙声,连虫鱼鸟叫声都没有,整个天地仿佛只剩下自己一人存在。
沈畔烟本就怕黑,现在在这陌生的林子里,漆黑与孤寂沉沉压了过来,心中更是恐惧。
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忍不住攀上了他的脖颈,沈畔烟紧紧搂住了他,“临霄,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回去?”
临霄的声音平淡而冷静,“公主,现在天快黑了,我们走不出这片林子。”
走不出这片林子?
那岂不是说,他们要在这里过夜了?
沈畔烟脸白了白,她不想在这里过夜。
她搂着临霄的脖颈不由得更紧了紧,“临霄,我不想在这里过夜......”
临霄声音冷淡,“公主,我们只能在这里过一夜。”
“天已经黑了,再走下去属下也找不到方向,我们只会迷路。”
沈畔烟咬着唇,眼眶微红,“我知道了.....”
说罢,她声音极小,“你不要凶我.....”
她觉得临霄就不像是一个人,而是一根木头。
不然,她实在想不通,他为何说话做事一直都是这样冷冷淡淡的。
临霄:“......”
他没有。
但再与公主争论下去,也不过是和之前一样,于是临霄选择闭上嘴不再说话。
左肩上的伤口一直有钝痛传来,沈畔烟又冷又饿,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色,林间的树木落在她眼中仿佛重重鬼影。沈畔烟根本不敢再看,转头便把脑袋埋入了他的怀里。
临霄脚步微滞,随后又继续往前走去,不过脚步略快了两分。
耳旁安静得只有临霄的脚步声。
沈畔烟的脑袋有些晕,她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孤寂的环境,伸手扯了扯他胸前的衣裳,“临霄,你与我说说话。”
这次,临霄没再沉默,“公主想属下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
只是,临霄并不知道对公主说什么,是以,他又沉默了下来。
沈畔烟见他又不说话,胸口闷闷的,“临霄,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临霄:“没有。”
沈畔烟:“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临霄:“属下只是不知道该对公主说什么。”
沈畔烟沉默下来,没一会儿,她颓丧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就说说秋霜的事情吧,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她?”
临霄这次回答得倒是挺快,“属下之前就已经发现她行事鬼祟,暗中观察过她一段时间,后来发现,她与外面的人好像有过联络。”
“只是属下不能离开公主您身边太久,所以一直不曾知道与她联络的是何人,只看得出来她似乎要对公主您不利。”
“昨日,属下发现她从外面带了两条蛇回来,再后面的事情,公主您现在已经知道了。”
“那你离开后,是去抓蛇了还是去杀人了?那个小宫女也被你杀了吗?”沈畔烟继续问。
“你说秋霜背主,那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一定要杀了她们?”沈畔烟不解,一定要知道这问题的答案。
临霄声音淡淡,“属下从那小宫女口中得知,原来您的侍女早已与外面的山匪有过勾结,她一直想要把属下引走,就是想要把公主您带给外面的山匪。”
“属下杀了那些埋伏在您身边的山匪,至于那个小宫女,她们两人,一个是主犯,一个是帮凶,谁都逃不了。”
所以,那小宫女已经死了。
听完他的话,沈畔烟沉默许久,脑子里乱糟糟的,她一个柔弱的女子落在山匪手里,不用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结果。
她知道,是自己太傻,所以才会落得现在这般境地,可是,可是,这一切,他都可以与自己说啊,他为什么不说?
直到临霄在林间找到一处略微干燥的洞穴,简单安置下来,勉强能度过这一夜的时候,沈畔烟才问出声:“临霄,那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不与我说,你如果告诉我,就算我不相信你,也不一定会再信任秋霜,我不会跟着她走,也不会落得像现在这般狼狈。”
临霄找了一些干燥的树枝,点燃升火,跳跃的火光映照在两人的面颊之上。
临霄看着坐在火堆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公主,扯了下嘴角,眼底似乎有嘲讽闪过,“公主,您都用自己的性命去护着她了,属下说与不说,有意义吗?”
“那你可以把那个小宫女带到我面前来,告诉我真相,有了证据,我一定会相信你的。”
听到这,临霄忽然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公主,您是不是忘记了,属下是暗卫,不是皇城侍卫,做什么事情都需要证据。”
“更何况,属下的任务只是保护公主您的安危。”
“若有对您不利的事情,属下只需要铲除即可,不需要向您请示。”
他只需要完成任务即可,别的,不需要过多考虑。
任务任务,他脑子里想的全是任务,他难道没有心吗?若不是因为任务,是不是自己从悬崖掉下,他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沈畔烟心中是又生气又难过,她抬起头来,目光倔强的看着他,“可是你什么都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难不成你在父皇身边,也是这般做事的吗?”
临霄扒拉了一下火堆,让火苗烧得更旺。
他声音淡淡:“陛下不会像您一般,会护着一个屡次冒犯于他的婢女,更不会如您一般,用自己的性命去护着她。”
“在陛下眼中,哪怕是那个婢女没有背主,但属下的出现,也足以让陛下放弃她的性命。”
“暗卫是主人最忠诚的刀,从不会对主人不利。”
暗卫是最忠诚的刀,不是人。
不要指望他们能有多少感情。
这段话瞬间把沈畔烟心中的怒意浇得干个干净净。
她真是傻了,竟然指望着一柄刀对她心有怜悯,恐怕在临霄眼中,她的行为是又蠢又可笑的吧?
难怪他不愿意理她,对他来说,自己只是一个需要保护的任务对象,而且,还是一个脑子很笨很麻烦的保护对象,所以,他对自己的态度才越来越冷淡。
说不定,他还在心里嘲讽自己。
毕竟,整个昭燕国就没有像她这般傻的,会用自己的身体去给一个背主的婢女挡刀的。
沈畔烟把头埋进了双膝当中,身体细微抖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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