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青痕在班里人缘不错，收了颇多祝福，但相熟的同学毕竟不那么多，前两年也让人明了了她是不爱出门专程过生日的风格，故而这次小型聚会，只有一块筹备的五个人。

其中池舟的祝福到的最早，早得甚至是出现在二月十四号的晚上，大约23点58分发出，看得出很着急，因为他连“生日”二字都打错了，发的是“节日快乐”。

余青痕其实没睡，但愣是和对面的池舟一块熬了两分钟，看他装作没事人一样撤回了，又改成“生日快乐”发出。

他既一来一回地这么折腾了，卡点之首的桂冠便还是应该颁给梁窈才对。余青痕为人公正，因此只回了梁窈的消息说“马上睡了”，但没回池舟的。

毕竟他似乎非常想在十四号说出“节日快乐”这事，余青痕周五放学的时候就发现了。

祝福可以轻易公开，两人的生日礼物却都藏着掖着，直到夜幕降临，才肯堆放到余青痕面前。

并且仍旧裹着包装。

扫过面前大小不一的礼物盒，余青痕慢慢抬眼：“可以让我进去了吗？”

不像上次林文生日熙熙攘攘地凑了一大群人，这回余青痕的生日只在附近餐馆约了桌菜，并不封闭，四下里人颇多。余青痕虽不是在意别人注视的人，却也并不喜欢被当猴围观。

池舟训练有素，一看余青痕的眼神便识趣地长臂一伸，大包大揽地把几份礼物一并收拢入怀，率先开路往回走。

“是哦，得先进去。”梁窈笑起来，挽住余青痕的胳膊带她往里走。

林文反应最慢，但陷害人这事属于无师自通，当即跟在后头没事找事地给池舟上眼药：“嗨呀，都怪这个池舟，闲得要拿着礼物出来接人……”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定位自己和池舟的在这个五人圈子里的生态位的，但这显然是指望着特训小队能减一人增另一人了。

二月气温仍居低不上，但餐馆里烟火气重，余青痕进来时虽被三人无端堵了门，却也感觉迎面一阵暖融融的热气，这会到了座位，便先把外套脱了。

蒋楠没跟出去凑热闹，见状便指指自己身侧，示意余青痕把衣服放下。

余青痕从善如流地放了外套，又去关心礼物：“池舟。”

池舟闻弦歌而知雅意，指指自己身侧：“在这，待会结束了我再帮你带回去。”嗯，池舟今天也是骑了自行车来的，为了提早来准备庆生，没和余青痕一块出发罢了，住得近就是有这样的好处。

说着，他又殷勤且手快地端了热水来替她烫碗筷。

这次的饭梁窈算是牵头人，菜色也一应由她决定，这会便对余青痕道：“青痕你还是来早了哈哈，菜还要等一会呢。”

她这话说完没两分钟，便有服务生上了菜，等梁窈先拍了照片留念，寿星余青痕才颇有仪式感地宣布开饭。

“Action.”余青痕按照梁窈提前给出的流程打板。

“开饭！”林文梁窈一左一右地像两颗海草欢呼起来，很配合。

池舟在一边偷摸着架手机录像，蒋楠则捧着碗含蓄地笑起来。

梁窈菜点的不多，全等着为后头的生日蛋糕留肚子，吃着吃着，池舟和她两个人忽然便消失不见，剩下一个林文和蒋楠艰难地转移余青痕的注意力。

也不知道在掩耳盗铃些什么。

余青痕抿了口果汁，权作不知。

不多时，耳朵灵敏的她便听见背后一阵车轱辘响动的声音，顺着地面上瓷砖的倒影一看，果然是消失的两人回来了。

——梁窈和池舟正一前一后地推着蛋糕进门来，大概是找商家提前商量借好了推车。

不等余青痕悄悄辨认清楚蛋糕上的装饰物，梁窈便敏锐地察觉什么，一把捂住了她的眼睛：“青痕！不许偷看！”

伴随着剩余两人叮叮咣咣起身筹备的声音，身后的梁窈又道：“不好关灯，青痕你坚持一下！”

“……好吧。”余青痕闭上眼睛。

等了十几秒，梁窈激动的声音再度在余青痕耳边响起，同时她一下撤开手：“当当——”

精致漂亮的六寸蛋糕展露在余青痕面前，是涂抹得很漂亮的青绿色，茸茸地勃发着草木似的，生着堆叠的花蕊，装点了一圈飞鸟。

“怎么样？我挑的颜色！生机勃勃吧~生日快乐！”梁窈得意道。

池舟正对着余青痕，唇边微微绽开笑意，低眉为她点燃了蜡烛，火焰映得他眉眼诚挚：“我选的飞鸟样式。十八岁生日快乐，祝你自由、自在。”

“我、我选了花。班长，生日快乐。”蒋楠屏息站在一侧，无端有些紧张，小声说。

“呃，我……我出了钱。”林文不甘落于人后，紧跟着道，又说：“学神姐成年快乐！”

“青草蛋糕吗，谁把我当成羊的。”余青痕道。

“嘿嘿，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羊儿的聪明难以想象~”

莫名其妙地，几人不唱生日歌，却叽里咕噜地哼唱起动画主题曲来。

’“吹蜡烛吧？”池舟直起腰来，望进余青痕的眼睛。

余青痕不由自主地也微笑起来，复又闭上眼睛，轻轻鼓唇吹灭了蜡烛。

我的愿望是……请让我的未来，自由地延续，一如今日。

余青痕默念着，睁开眼睛，而池舟咔嚓一声，记录下了这个静谧又喧闹的瞬间。

“”

月上梢头，梁窈、蒋楠并一个林文都住得远些，一块拼车回家。余青痕守在池舟那斥巨资加急购入的普通前后座自行车边上，等他进去把礼物拿出来。

夜风不绝地吹拂，即便站在拐角少风的地方，站久了也叫人觉得凉飕飕的。池舟已经套上了厚实的外套，好半天才满头大汗地跑出来，脸上挂着一点懊恼和急切，对余青痕道：“班长……我好像弄丢了一样。”

“……正好，还是我自己的那份。”

“……”

“你是说……这个？”余青痕迈了一步走近他，指尖夹着一份什么东西，在池舟面前晃了晃。

池舟本来正垂头丧气地把其余三人的礼物往车筐里塞，闻声懵然抬头，定睛一瞧，竟真是自己放进余青痕礼物里的那封信。

说不上是羞是恼，看清信上已拆封的痕迹，池舟一下闹红了脸：“不是说要回去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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