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驹排球馆——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被过度拉伸的神经,带来一阵阵麻木的钝痛。肺叶像被砂纸打磨过,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灼烧般的干涩。双腿更是沉重得不得了,每迈出一步都耗尽了最后残存的力气。
直到推开那扇通往音驹排球馆后门沉重冰冷的铁门,直到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研磨才感觉那勒紧喉咙的冰冷恐惧稍微松动了一丝。
“砰!” 门在身后重重合拢,隔绝了外面那个光怪陆离又危机四伏的世界。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球馆里回荡。
安全了……吗?
研磨几乎是脱力地往下滑,后背重重撞上冰凉坚硬的墙壁,身体沿着墙滑落,最终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粗糙的质感透过薄薄的裤料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属于现实的踏实感。他蜷缩起身体,下巴抵在并拢的膝盖上,试图将自己缩进这方熟悉的阴影里。
右手攥着大空戒指,戒指冰冷的棱角硌着皮肤,却又源源不断地传来一丝微弱却固执的暖流,仿佛在无声地安抚着他濒临崩溃的神经。
周围很暗,只有墙壁高处,几盏安全出口指示灯散发着幽幽的惨绿光芒,勉强勾勒出巨大空间的轮廓。
那些平时因训练而无比熟悉的落地窗,此刻被厚重的遮光帘捂得严严实实,将城市刺眼的霓虹和喧嚣彻底屏蔽在外。
这里是他的“安全屋”,是除了家之外他最熟悉的地方,此刻却显得如此空旷死寂,弥漫着劫后余生的沉重喘息和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
“咳……咳咳……” 不远处传来小黑压抑的咳嗽声。
刚才的狂奔,小黑几乎是拽着他,用身体为他挡开一切可能的阻碍,榨干了最后一丝体力。
研磨抬眼望去,视线在昏暗的光线下有些模糊。小黑的侧脸线条紧绷,汗水浸湿的额发贴在额角,即使在这样狼狈的时刻,他身上那股不容置疑的可靠感依旧没有减弱半分。他的目光锐利如鹰,快速扫过其他几人:“都没事吧?研磨?赤苇?木兔?列夫?”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过度消耗后的干涩。
“我没事。” 赤苇的声音很快响起,他靠在对面的墙壁上,身影在昏暗中显得有些单薄,但站姿依旧挺拔。他迅速环视四周,确认着安全区内的每一寸空间。研磨知道,赤苇的大脑此刻一定在以惊人的速度运转。
“哈!没事!我也没事!” 木兔光太郎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洪亮。
他用力拍打自己脸颊发出的“啪啪”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更像是在强行驱散残存的恐惧。那双平时燃烧着灼灼火焰的眼瞳里,此刻残留着清晰的惊悸和一丝未能完全消化的茫然。
列夫……那个高大的身影几乎是砸在研磨旁边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怀里还紧紧抱着那个在游戏厅赢来的巨大毛绒熊,此刻成了他无措心理唯一的依靠。
他大口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灰银色的短发被汗水打湿,黏在饱满的额角。绿色的眼睛瞪得很大,里面盛满了纯粹又巨大的困惑和一丝被同伴凝重气氛感染的懵懂的担忧。
“呼……呼……安……安全了吗?黑……黑尾前辈?”列夫的声音带着喘息的余韵,他看向黑尾,又茫然地环顾着空荡的球场,像个迷路的孩子,“刚才……那个人,白头发的……是什么人啊?好恐怖!
还有那个蓝头发的……他拿着叉子……是好人还是坏人?” 他的思维显然还停留在巷口那颠覆世界观的冲击中,巨大的信息量超出了他简单的认知范畴,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安全?研磨在心里苦笑。
他微微支起身子,挪到一扇没有完全拉严的落地窗边,极其小心地撩开厚重的遮光帘一角,露出一道极细的缝隙。
外面的世界似乎恢复了秩序。霓虹依旧按照既定的节奏流淌闪烁。刺目的灯光和喧嚣的声音被厚重的窗帘过滤掉大半,只留下模糊的光影和沉闷的嗡鸣。
但研磨知道,这平静的表象之下,潜藏着何等恐怖的暗流。
黑尾似乎也终于喘匀了气,他站直身体,离开了支撑他的墙壁。他先是看向研磨这边,目光在研磨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然后才转向列夫。
“那个白头发的是敌人,” 黑尾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研磨从未听过的凝重,“一个非常、非常危险的敌人。”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如何用最简单的语言让列夫理解这荒诞的现实,“那个蓝头发的,叫六道骸。至少……目前,他站在我们这一边。刚才在巷子,是他挡住了,我们才能跑掉。”
他回想起骸挡在他们身前,三叉戟直指白兰时那股足以冻结灵魂的杀意,那绝非善意,但目标明确。
这脆弱的同盟关系,至少现在,是他们在绝对力量面前唯一的喘息机会。
“啊?!帮……帮我们的?”列夫难以置信地提高了音量,绿色的眼睛瞪得更圆了,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可是……可是他看起来比白头发那个还吓人!那把叉子……感觉能一下子把整条街劈开…”
他心有余悸地缩了缩脖子,巨大的三叉戟带来的视觉冲击和本能的恐惧感显然更胜一筹。
“抱歉列夫…把你也拉进了危险之中。”黑尾走近几步,停在列夫面前,那眼神混合着后怕,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激。
“不过,刚才在游戏厅……谢了。” 他模仿了一个空中抓取动作,“如果不是你,我们可能连游戏厅都跑不出来,直接被白兰堵死在那个地方……”
研磨的心脏猛地一跳,视线也从窗外收回,落在了列夫身上。
刚才的混乱和恐惧让他忽略了这一节。是啊,在所有人都以为戒指即将落入娃娃机深坑的绝望瞬间,是列夫那神乎其技、仿佛被幸运女神亲吻的一抓,扭转了局面。
他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干涩,最终只是看着列夫,用力地点了点头。
苍白的脸上,那份发自内心的感激无需言语。
列夫被黑尾和研磨两位前辈如此郑重其事地道谢,巨大的反差让他瞬间手足无措。
他挠了挠那头在昏暗光线下如同沾着月光的银灰色短发,脸上泛起明显的红晕,连忙摆手,语气急促:“没……没什么啦!真的!抓娃娃我可是超强的!那个……那个爪子太狡猾了!总在半路松掉,但我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松!真的只是运气好……”
他试图用游戏技巧来解释这不可思议的“成功”,但那股因为保护了前辈而升腾起的纯粹的兴奋和自豪感还是抑制不住地从眼神里流露出来。
不过很快,更大的困惑又占据了他的思维。“但是……前辈,”他皱着眉,目光在研磨紧握戒指的手和黑尾凝重的脸上来回移动,“那个白头发的……也是要这个戒指的吗?一个在娃娃机里面放着的戒指?” 他完全无法理解,一个“戒指”为何能引来如此恐怖的存在。
“它绝不仅仅是一枚戒指那么简单,列夫,”黑尾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白兰的现身,六道骸的介入,超自然力量的对撞……这一切像沉重的巨石压在他的心头。他只想让这紧绷的气氛稍微缓和,让研磨能喘口气。
“总之不能让这枚戒指落在那个人手中。”他只能强调后果,列夫眼中的懵懂让他无法深入解释那关于世界基石、关于毁灭与新生的沉重真相。
“列夫。” 研磨犹豫了一番后,看着列夫开口,他的声音响起时,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今晚发生的事情,包括刚才在巷口看到的,以及关于这些戒指的一切,”
“其危险性和复杂性都远超你的想象,也超越了我们日常理解的范畴。这不是游戏,也不是电影。”
他稍微停顿,让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烙印在列夫的意识里,“我知道这很不公平,但请你一定要严格保密。对谁都不要说,无论是排球部的其他队友,教练,夜久前辈,虎,甚至是你的家人。任何你觉得关系亲密的人,都不能透露一丝一毫。”
列夫的目光依次扫过赤苇前辈木兔前辈紧绷着着的表情,黑尾前辈疲惫却认同的眼神,最后对上研磨前辈那双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疲惫却又带着无声恳求的金色猫瞳。
那种无法作伪的凝重和……恐惧,像一盆冷水浇醒了他。
这不是秘密探险游戏,这是真实而沉重的责任。
“我知道了!赤苇前辈!” 列夫猛地挺直了腰背,刚才的嬉笑和兴奋瞬间收敛,脸上第一次浮现出少年人少有的近乎肃穆的认真。
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像是立下了某种神圣的誓言。“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发誓!用我的排球生涯发誓!这是我灰羽列夫接下最重要的秘密任务!”
虽然内心依旧被巨大的谜团包裹,但这份被前辈们托付的信任,让他感到一种沉甸甸的重量和……奇异的归属感。
就在这时,列夫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啊!”了一声,右手下意识地拍了一下自己光洁的额头。他立刻低下头。
研磨刚想说这毒誓是不是有些太重了,然后看着列夫动作,视线又被转移开了。
只见列夫艰难的从口袋里拿出那个他们一直在讨论着的亚克力球。
球的内部,那枚镶嵌着深邃翠绿色宝石,造型古朴而奇特的彭格列雷之戒,正安静地躺在其中。即使在这昏暗的光线下,那宝石依旧折射出内敛而神秘的光晕,仿佛蕴含着沉睡的雷霆。
“给,研磨前辈!”列夫双手捧着小球,动作甚至显得有些虔诚,小心翼翼地递向研磨。
他的眼神里还带着完成任务的轻松和一丝“物归原主”的理所当然,嘴角甚至微微弯起。
研磨看着递到眼前的小球,那里面是第二枚戒指,是他们此行冒险的目标,也是招致白兰追杀的源头。
他心中五味杂陈,有达成目标的微末释然,有对列夫单纯心思的无奈,更有对未来的巨大忧虑。他微微抬起手,指尖因为脱力和刚才的紧张还有些微的颤抖,缓缓伸向小球……
异变在指尖距离方块还有几厘米时,毫无征兆地爆发。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尖锐到足以刺穿灵魂的嗡鸣,猛地从那亚克力方块内部炸响!
紧接着,研磨眼睁睁看着小球内部那枚原本安静躺着的翠绿色戒指,深邃的绿色宝石爆发出无法直视的纯粹而暴烈的翠绿强光,光芒瞬间盈满了整个小球内部,然后穿透了亚克力,映亮了列夫惊愕的脸,也刺痛了研磨本就敏感的视觉神经。
“哇!”列夫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吓得失声惊叫,捧着小球的手猛地一抖,下意识就想把它扔开。
但诡异的是,那散发着灼目光芒的小球,竟然像被强力胶水粘住了一样,牢牢地吸附在他的掌心!
啪嚓!
一在研磨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那坚固的亚克力方块,竟然从内部核心,也就是戒指所在的位置,瞬间崩裂出无数蛛网般的裂痕,随之而来的是小球结构在无声无息中土崩瓦解。
碎片并未向四周飞溅,而是在某种奇异力量的牵引下,如同失去了重力般,轻飘飘地、一片片向下剥落、飘散,最终化作细小的、带着微弱绿光的尘埃,消散在空气中。
那枚彭格列雷之戒,如同挣脱了枷锁的洪荒猛兽,猛地一颤。
翠绿色的光芒不再内敛,而是如同火山喷发般轰然爆发,以一种难以言喻的存在感瞬间将列夫托着它的右手手掌完全吞没。
强光刺目,让近在咫尺的研磨不得不猛地闭上双眼,抬手遮挡,即使如此,视野中依旧残留着大片灼热的绿色光斑。
他听到黑尾和赤苇倒吸冷气的声音,听到木兔夸张的“哇”的惊呼。
在紧闭的眼睑下,研磨“看”到那枚戒指在光芒的核心处,仿佛不再是冰冷的金属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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