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握住她的是盛毓,汤慈的心口紧缩了一下,才回握住他。
盛毓稍一用力就将她从软垫内拉了起来。
看她站稳,盛毓松开了她的手,顺便抽走了两人腿间松散开来的飘带。
汤慈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将暗红的飘带抻平,她双手背在身后,悄悄蹭了蹭,将掌心残留的触感抹除。
盛毓两手拽着丝带的两端,朝她勾了勾指尖。
“过来。”
“噢。”
汤慈走到他身侧,身体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有小腿和他的贴在一起。
盛毓垂眼,快速在两人腿间打了一个很紧的结。
即使隔着两层裤子,汤慈仍然能感受到他皮肤上的温度。
她细细吐气,故作放松地朝四周张望了一圈。
离她不远的同学也在练习两人三足,他们除了腿绑着,手臂也互相攀扶着,以一个紧密无间的姿势笑着练习。
“走么?”盛毓的冷淡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汤慈立刻收回视线,“走。”
她学着旁边同学的做法,口中小声喊着“一二”的口号,稳住了抬脚时的节奏。
可即便是这样,汤慈还是跟不上盛毓的步伐,每一步都走得磕磕绊绊。
汤慈心里越着急,身体就越慌张,慌忙间直接踩上了盛毓的鞋尖。
如踩到针一般,她立刻抬脚,看到他雪白板鞋上清晰的脚印后,本能地蜷缩起了指尖。
她讷讷抬眸,“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她这幅小心谨慎的样子,盛毓低嗤一声,“搂着我。”
心口骤然发紧,汤慈舔了一下嘴唇,用商量的语气问:“……要不我抓着你的袖子吧。”
盛毓挑眉,“再踩我你明天自己去比赛。”
汤慈立刻伸出手臂抱住了他的腰,但没敢贴紧,指尖抓着他外套的下摆。
再练习时,汤慈的步伐明显稳了下来。
待完整走完五百米赛程,汤慈唇角提了起来,但并没有放松精神。
她轻拽了盛毓的外套下摆,认真道:“我们再练几趟吧。”
盛毓低眼“嗯”了一声,由于离得近,他第一次注意到她鼻梁上挂着的眼镜。
镜框是笨重又古板的黑色板材,镜片平光。
由于她出了薄汗,镜框朝鼻梁下方下滑了一截,又被微翘的鼻尖撑托住。
汤慈常年被遮挡的眼睛露了出来,睫毛疏且长,根根分明翘在清润透亮的瞳孔之上。
像他小时候去藏区旅游,见到过的初生的羊。
汤慈微垂着脖颈,掏出手机点开了计时器,按下秒表的瞬间,再次提起了脚步,指尖也熟练地一推黑色镜框,将眼睛再次遮了起来。
连续练了几圈,汤慈看着秒表上的数字逐渐减少,嗓音染上笑意:“明天我们应该不会拿倒数了。”
盛毓:“你很在乎名次?”
汤慈点点头,抬眼认真道:“既然参与了,那就争取拿个好成绩。”
盛毓目光从她镜框上移开,指尖捋着额间的碎发,“今天就到这儿?”
汤慈说:“好。”
休憩的片刻,两人还保持着紧贴在一起的姿势,操场外路过成群结队的女生,目光炯炯朝他们打量过来。
意识到她们在看自己,汤慈马上松开攥着盛毓衣摆的指尖,身体也随之朝外移了移。
盛毓眉心抬起,像是也不想被人看到和她在一起,躬身拆了飘带,迈着散漫的步子到观众席拿水喝。
汤慈晚了几步才走过去,弯腰拿上自己的矿泉水,走到离盛毓几米远的栏杆处才停下脚步,完全避免了被人八卦的空间。
晚霞渐渐布满整片天空,操场上的路灯盏盏亮起,将他们的影子在地面上拉长,然后交汇。
汤慈小口喝着水,讷讷看着她和盛毓影子的交汇处,在心里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掏出手机,假装认真看手机上的内容,实际上打开摄像头飞快地按下了拍摄键。
旧手机像素低,加上她因紧张而手抖,照片拍得模糊。
汤慈心口砰砰直跳,没来得及细看,飞快地把手机塞回了裤子口袋。
她跟在盛毓身后出操场时,远远看到周弋阳打头的一群男生在操场外等待。
汤慈垂着头刻意放慢了脚步,但还是被眼尖的周弋阳看到。
周弋阳朝她扬了下手臂,“汤慈,一起去吃饭吗?”
他们一行人里除了经常一起玩的男生,还有几个女生,听到周弋阳的话,也笑着邀请汤慈一起。
汤慈不习惯和一群人一起吃饭,加上她刚刚做了坏事,正心虚。
于是她微垂着眼睛,快速对周弋阳说:“你们去吧,我和人约好去食堂了。”
汤慈不等他反应,特意避开盛毓出了操场。
周弋阳眯起眼睛问盛毓,“汤慈怎么那么怕你,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
盛毓双手插兜,瞥了眼汤慈仓皇的身影,懒声道:“做贼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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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慈去食堂吃完晚饭,又去了台球厅兼职,忙到深夜才回家,洗完澡躺回床上时,时间已经接近零点。
她困倦地打着哈欠,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定好闹钟,准备锁屏时,忽然想到什么,指尖顿了顿,点开了相册。
待她看清傍晚偷拍的那张照片时,眼睛立刻睁大,困意也登时烟消云散。
模糊的画面中,除了她和盛毓交错在一起的影子,盛毓本人也入了镜。
路灯为他的眼睛赋予了星光,他深邃眉眼似笑非笑,正透过镜头看向她。
汤慈咬紧了下唇,耳根通红地将手机锁屏塞回枕头下面,把脸埋进被子里,过了好久乱跳的心脏才恢复平静。
翌日,汤慈踩着点在操场集合。
江蝉看到她眼下淡淡的青色,讶然:“你昨天熬夜了?”
汤慈挠了下耳廓,“……晚上做题忘了看时间。”
江蝉揪起眉心,表情严肃,“我记得你说过你不能熬夜。”
“昨天是意外。”汤慈挽住她的胳膊,“以后不会了。”
江蝉仍小声唠叨,“什么题让你这么拼命……”
汤慈余光看到班级队伍末端走来的身影,慌张地站正,含混地说,“就……一道大题。”
两人三足比赛在上午,检录后,汤慈和盛毓站在准备区,排队比赛。
参加这项比赛的男女生人数相当,有不少是情侣,他们前面就站了一对儿,从检录开始就一直贴在一起说悄悄话。
反观汤慈和盛毓像两个陌生人,始终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场外有专门来看盛毓比赛的女生,来之前都在猜测盛毓是不是因为喜欢才和女生合作比赛。
待见到汤慈后,她们的疑惑都消了大半。
先不说汤慈并不起眼,光凭盛毓冷然疏离的状态,就不像是喜欢,勉强算得上是不熟的同学。
汤慈听到女生们的嘀咕声,面上也无特殊反应,只一味微垂着脑袋等待老师指挥。
前有被偷看被抓包,现有偷拍被发现。
汤慈已经不敢想盛毓会如何看她,估计会当她是个变态吧。
她正兀自沮丧,老师过来告诉他们马上准备上场。
汤慈去接老师手中的飘带,却被盛毓先拿到。
他仍旧在两人的腿上打了一个很紧的结,直起身的时候,他抬起手臂,冲汤慈抬了抬眉。
汤慈领会到他的意思,小心翼翼环住了他的腰,胳膊仍然没有贴紧。
抓住他冲锋衣下摆的时候,汤慈感觉到肩膀一重,侧目一看,盛毓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
汤慈呼吸一顿,没忍住侧目瞧了一眼盛毓,看着近在眼前的锋利下颌线,她耳尖渐渐染了粉。
盛毓说话时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因为离得近,他清冽磁性的嗓音清晰传入汤慈的耳朵。
“不舒服?”
汤慈赧然垂眼,抬手蹭了一下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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