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之前的季桐,那她大概率会真的尊重一下秦笙的心情,比如——好好安慰他,并且收起箱子或者丢掉。
可现在的季桐已经欺负惯他了,不会再把这个秦三少放在需要礼貌对待的位置。
对于季桐来说,以前的恋爱谈的规规矩矩,互相试探,因为秦笙总是对她言听计从,也算是过的相敬如宾和和美美,只是少了份交心。
现在嘛……
季桐一脚踩在他的皮鞋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高跟鞋白印。
秦笙吃痛,却没有呼出声,只是闷哼了一下。
下一秒季桐推开他,黑色高跟鞋鞋尖灵巧地撬开了箱子的铜片活扣,然后一脚踹开了箱盖,完完全全打开。
里面的“刑具”一应俱全。
不止有手铐……还有皮鞭、铁链、蜡烛,以及秦笙说不上来名字的东西。
他的脸陡然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他好像明白了,季桐是在跟他解释,这些不是林腾的东西。
他现在甚至不敢直视她。
季桐随手捞起里面的银质手铐,“啪嗒”一下给秦笙的双手扣上。
“你仔细看看,这些东西像不像我们之前用的,真手铐还轮得到你挣脱开?”季桐笑着牵他。
“我错了。”秦笙的声音跟蚊子一样。
手铐和脚镣通通都被挂在了秦笙的手脚上,冷白的肤色在银质的束缚下显得更加泛着柔光,季桐抚了抚他的脸。
“喜欢吗?”
看着皮鞭落在脚腕处,秦笙轻微蹙着眉,“我又不是什么下贱的人。”
其实一点都不疼,季桐根本没用力,也舍不得。
“问牛答马,重新回答。”季桐捏了捏他发烫的耳朵。
“喜欢……”
*
早晨的阳光透进屋内,屋内黑色的西装外套散落在地上,高跟鞋也只看到了一只的踪影,各色“刑具”都零散在各个角落。
床上的两人还在耳鬓厮磨。
“还好回来疤痕没了。”秦笙摸着她光滑的脖颈,“对不起,我再也不会那么傻了。”
“嗯?”季桐迷迷糊糊的,似乎还没睡醒。
他们还在那个世界的时候,秦笙每一次看见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他都心中作痛,恨自己没认出她,又恨自己什么都没问清楚就自尽,每次午夜梦回的时候都会梦到那晚的情事,晨曦中的刃光、满地绝望的血迹。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认不出你了。”
“哦。”季桐冷冷的翻了个身。
“……”试图温情片刻的秦笙捞了个空。
“那个。”秦笙试探着问,“你确实没有收集过林警官的手铐吧?”
“你神经啊!手铐很明显就算是林腾的也不可能拿出来当收集品啊!你想当法制咖吗!”季桐回头瞪他,“别吵我睡觉。”
秦笙一声不吭,老老实实挨完骂,手伸到半空中也不敢去碰她,像个做错了事的大型犬。
季桐浅踹了他一脚,软了语气,“行了,睡不着了,起床回家。”
今天星期天,明天还要上班,好久没干工作上的事情了,得回去理一理。
秦笙也是一样,他也有秦氏上新接手的事情要做,太久没接触,都快忘了,需要尽早拿到文件回忆一下。
季桐回了家,秦笙也去了秦氏集团。
秦笙前脚刚踏进自己办公室,后脚就背后一凉。
坏了,这次过来不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之前都是他自己开车,但出了那种交通事故又穿书在古代生活了近两年,他已经不习惯开车了,昨天紧急处理完事情停车后心跳都是快的,所以昨晚过来时直接顺手吩咐了老宅司机蔡叔。
……
只是一次,应该不会多嘴吧。
半个小时后。
事实证明,错误的。
仅仅半个小时,那套别墅的所有信息就已经落到了秦父的耳朵里。
秦笙接起父亲电话的时候,差点没被那分贝炸得耳聋。
“给老子!回来!回来!听到没有!”
“手里事情还没忙完。”秦笙用尽量冷静的声音回复着。
“还忙?!!老子告诉你!你现在再不回来!你就不是我秦天竺的儿子!”秦父气得要高血压犯了,一旁的秦母一直拍着他的胸脯顺气。
“知道了。”
秦笙光速整理了桌上的文件。
“老蔡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你立马回来!”
这一声吼完,电话被“啪”地一下挂断。
秦笙刚收拾完手上的东西,还没起身,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大哥秦薄走了进来。
秦笙很意外,就算他谈恋爱被发现了,也不至于让天天加班的大哥特意下来一趟吃瓜吧。
秦薄脸色很黑,整个低气压都笼罩在周围,他进办公室一巴掌拍在桌上,喘着粗气,跟从三十六层一路赶过来似的,“我陪你回去。”
“到底怎么了?”
秦笙心里很没底,但这应该不是大事吧。
谈恋爱而已,就算季桐不是什么豪门千金,也不至于让父亲动这么大气,毕竟二哥出柜他拗了半年也就接受了。
“你还问怎么了?!”秦薄一路进了专用电梯,步子迈的很大,“你的事被发现了。”
“我什么事?”秦笙不解。
“还能是什么事?!你怎么能做这种事?”秦薄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想过你这么多年不近女色可能是跟二弟一样,但是没想过你居然比他还出格!”
怎么就出格了?
秦笙出门前联系了钟点工保洁收拾屋子,不会是还没收拾就被家里人看到了吧。
他承认确实有点社死,但……父亲这么古板吗。
电话响了。
是二哥秦简。
“碧水兰庭的别墅确实是你的?”冷硬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是。”
“你真是没救了!人关在哪儿?!”秦简态度立马严肃,“赶紧放出来,我还能帮你向父亲求情。”
“什么人?”秦笙听得一头雾水。
“你还在装蒜!”秦简恨铁不成钢地挂断了电话。
秦氏老宅。
周围的佣人都已经清空,一桌人坐得严肃不已,就等着秦薄和秦笙入座。
秦薄坐下后秦笙也拉开了椅子。
被秦父猛地一拍桌子,瞪眼道:“不准坐!你给我站着!”
“哦。”
秦笙也不多话。
秦父越看这个儿子越觉得阴鸷,竟然这么多年滴水不漏,虽然有时做事遮遮掩掩的,但还看似少言寡语温良异常,居然养歪了。
他撇过头,压着怒气道:“把那个姑娘给我叫过来,这事我们还能处理。”
“处理什么?”秦笙问,“您不同意吗?”
“同意?!我们家的钱和权不是让你这么用的!”秦父眼看着气得又要喘不上气了,“我告诉你,联系方式我都查到了,你不联系她,我来!”
“我不会放弃她,如果父亲执意要这么做,我自愿离开秦氏。”秦笙语气淡然。
“你你!”秦父气不打一处来。
“别扯那么多。”秦薄及时出声制止,“先打电话叫她过来。”
秦笙深吸了口气,最终缓缓呼出这口气,“好。”
他相信自己家人的教养,不会过分为难季桐,就算有什么,他也都站在季桐那一边,大不了就是离开秦氏。
秦笙拨出了电话号码。
“现在能来我家一趟吗?”
电话对面的季桐不知道在干什么,听起来很是虚弱,不停地吸着气,周围还有车流的声音。
“啊?现在吗?可是我——”
秦父手指敲着桌面,“赶紧!请她过来!”
季桐听到了旁边的余音,“怎么还有别人,你说的难道是秦氏老宅吗?你父亲叫我?”
秦笙“嗯”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只报了地址。
季桐大概懂了,应该是他俩的恋情终于被他家里人发现了,那还是这个比较重要吧,心说今天真是不吉利,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先过来,就是过来的时候你别吓到了。”
“你怎么了?”秦笙语速快了些。
“没事,小问题,晚点处理也行——师傅,掉个头。”
话说完季桐就挂断了。
今天的季桐挺倒霉的。
到家的时候没发现家里老爹突然换了个玻璃鞋柜,那位置简直不是人放的,走廊一拐弯儿就磕到了,地是刚拖过的,身子稍微一后仰就滑倒了,玻璃鞋柜也一起倒了。
这下好了,嘴角是乌青,右腿膝盖也是乌青,脚腕处还有一道玻璃划伤的血痕,爸妈在家里匆匆忙忙给她包扎了一下,准备送她去医院,结果又突然接到电话,说是亲戚家有个跟爹妈很亲近的叔叔病故了,得立马去一趟。
她只能自己打车去医院。
不过其实在古代呆了那么久,包扎这种小事她很熟,等爹妈走后,她又重新处理了一下伤口,看着也不是很瘆人。
然后坐上了出租车。
她有车,但是被闺蜜借走了,说她自己的车太招摇,想借她的哄一下清纯男大。
吩咐完出租车司机师傅改了去医院的路线,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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