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的到来没有预兆,突然就降临偏院。
苏满砚瞪大双眼,脑子像浆糊一般黏住了,难免生疑:他怎么突然来了,这么晚还下着大雪。而且,太凑巧了……影枭前脚刚走,萧凛后脚就来了。
难道?
一个比一个坏的设想在苏满砚脑袋里蹦出,她的手紧紧攥住手心里的那瓶小毒液,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冷汗骤起,从头皮到后背,酥麻的烫意顺着血管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眼看着人就要进来了,苏满砚顾不上惊恐,强迫自己冷静,忙脱下外衣,连着手上的东西一齐塞进被窝里。头脑飞速运转,纠结要不要假装睡着,可眼神瞥见了一旁点亮的烛火,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她一边陀螺似的打转,风风火火将屋内收拾了一遍,将一切可疑的东西都藏起来,唯恐露出马脚,一面从书桌上抽出一本书,坐在桌前佯装看书。
一气呵成,可谓行云流水。但振聋发聩的心跳声暴露了她的慌乱。
不单单是屋内的兵荒马乱,屋外的那名夜访人也并不心如止水。
萧凛总觉得今夜格外地燥热,一碗解酒药下肚,酒意也丝毫没有消散,反而愈加浓郁了。他盯着窗外看了许久,思绪却飘忽到别处。
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走在前往偏院的路上了。
既来之则安之,没有走到一半再返回的道理。雪花零落,他心思也繁杂。他既希望苏满砚已睡下,因为这样可以不用解释自己为何而来;但他又希冀苏满砚尚未寝,因为他此番前来的目的就是关心她的伤势。
实在是古怪,相较于生死大事,他之前还从未纠结过这样一件小事,去或者不去。而最终结果,还是去了。
一路上的心绪再飘忽不定,然而等他真正从远处眺望西厢房,隔着朱窗看到那摇曳的灯火时,他的心就归位了。无论对方睡着了还是醒着,只要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一路惴惴不安的心情就会得以舒缓。
就像今夜他见苏满砚这件事情,不管见没见着,去了便好,他只想了结心中的纠结。
他轻声打开偏院的木门,穿过庭院,停在厢房门外,曲指轻叩:“阿砚。”
“谁啊?”
萧凛听见屋内人打着哈欠的迷糊声,又耐心回复:“是我,萧凛。”
既然萧凛已经自报家门,自然就没有苏满砚还不开门的道理。她再不情愿还是苦着脸磨蹭到门口,手搭上门把手一开门,表情就精彩纷呈。
先是迷茫,再是震惊,最终变为愉快。
这一连串变化的表情充分表现了她对于深夜有人拜访的疑惑不解,以及见到萧凛后的欣喜若狂。
以上是苏影后对这场表演的深刻剖析。
戏精自然是戏精,萧凛看着苏满砚原先睡眼朦胧的表情,心下也有点后悔半夜叨扰对方。一副单纯好骗的样子,真是……平时在他面前使劲耍威风,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
而且借着月色,他还清楚看到了苏满砚开门见到他时眼睛散发的光芒。
这么期待我来的吗……
“殿下,这么晚你怎么来了?”苏满砚歪头不解,注意到屋外大雪依旧,还是热情地邀人进屋,“殿下快进来吧,屋内暖和。”
屋中点着炭火,虽不是上好的品质,但御寒的效果还是有的。因此苏满砚就身着单衣,身体的曲线毫不掩藏。
萧凛眼神都不知往哪儿摆,想着这样会不会不好。可转念一想,两人都是男子,有什么不好?
他把视线放在了苏满砚的腿上,纤细的腿躲在宽大的裤腿中,受伤的部位也看不出。
苏满砚注意到萧凛若有若无看向她小腿的视线,心想这心黑的不会真特意过来关心我的病情吧,当真如此好心。才刚回来,就知道了?
她心里有了对策,单脚跳着从门前让开,好让萧凛通行。她一蹦一跳地引人进屋,一路摇摇晃晃,行动十分不便。
“殿下怎这么晚来我这儿,天冷路滑,若是有需要的地方传我过去便是,殿下着凉摔着就不好了。”
苏满砚认为这番话实在熨帖,一定说到了萧凛的心坎里,正为自己的口才沾沾自喜,手臂就传来一阵温热。
萧凛轻轻扶住她的手,拉人坐下:“慢点!腿都摔伤了,还逞强,你这单脚怎么来找我啊。”
他看着苏满砚单脚蹦跳的姿势吓得够呛,话里话外都充斥着无奈。
“云雀都跟我说过了,看过大夫了吗?”
“看了,看了,无大碍,过几日便会好。”
“那便好。”
“......”
两人无尽的沉默。
所以呢,苏满砚看着萧凛端坐在椅上烤火,就从这干巴巴的对话来看,对方总不可能是专门来看他受伤的腿的吧。
她忍不住问:“殿下?”
睫毛眨巴眨巴,每一根都在疑惑:到底来干嘛?
其实苏满砚的心里也挺没底的,萧凛半夜突袭怎么看怎么怪异,她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知道了她是太子细作一事,听到了风声才来找上门。
可瞧着对方冷峻的侧脸,从开始到现在什么话也没吐出,性子如此温和吗?
萧凛看出来苏满砚的困惑,两个人坐得很近,近到脸上细小的绒毛也可以看清。他转移视线,佯装咳嗽,到底是无法直接说心底最真实的声音: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瞧瞧。
这不符合他在外的形象,而且兄弟间如此肉麻,对方也一定会很惶恐的。
这下轮到萧凛找借口了,他将视线从苏满砚的脸上移开,正好落在桌上的那幅江山雪霁图。他抬抬下巴,示意那幅画:“本王听说画有问题,就来问问你。可是与解毒有关?”
苏满砚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差点都忘了这回事。
可真的是这样吗?真的只是因为这个?
她端详着萧凛的脸,对方一本正经,看起来是没撒谎。
苏满砚将有关白鲛泪的信息都告诉了他,最终总结道:“估计还有两种毒源,虽说破坏其中一种便可迎刃而解,但还是要找到全部的毒源,才好对症下药,治好殿下的毒。”
萧凛沉吟,听到苏满砚笃定的话他还是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自打来到这冷宫,中毒一事便一直困扰他。他知道这后宫中定有人处心积虑害他,那人也一定身居显位。自己乱无章法了许久,可这个苏满砚一来,一切便迎刃而解。包括之前的丹药,也让他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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