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顷春波一时起,荡漾无度,水涛拍岸。
秦劭听府中传信说她替自己张罗娶平妻,心中愤然,顾不得在驿站歇脚,连夜快马回来,得知她独往别院,更确信她装失忆诓骗。
他心中是有气的。
可见到她那般行状,又恼不起来了。
存着给她吃些教训的心思,没有像往常那样周全伺候她。
小姑娘不乐意,故意同他作对,受了罪,心疼的还是他。
秦劭无奈,只抱着,任她付在肩头发泄不满。
鼻尖怜惜蹭着她侧脸,质问软成调侃:“何时添了做媒的喜好?”
两人尚未分离,他这话听在季灵儿耳中,像极了威胁。
虚弱地掩饰:“做媒的是姚氏,长辈们都有这意思。”
“哦,”秦劭拖着长音,故意动了动下身,她顿时轻颤,冷不丁溢出一声呻吟,颤栗掐他臂膀。
“那你的意思呢?”他追问。
季灵儿没打算瞒他,但绝不是在这种情形下。
“你放我下来咱们再聊。”
秦劭收紧臂膀,道:“放下你还能好好聊吗?”
“......”
被猜中心思的人儿不语。
他又噙她耳垂,低笑声震在耳骨:“继续聊,还是——继续做?”
根据季灵儿的经验,做完难有精力聊正事,心一横,决定先发制人:“为什么不一早拆穿我的身份?耍着我好玩吗?”
秦劭被指责地一愣,诚实道:“没有耍你,我在等你坦白。”
季灵儿:“哼,是等我坦白还是看我一步一步走进你的陷阱?”
“你为何会如此想?”秦劭茫然看向她。
“知道我不是宋芮宁装不知情,明明救过我却从不提起,看我忐忑,看我一点点对你动心,甚至算准我会主动坦白,一切都在你掌控之中,你很得意吧?”季灵儿一口气发泄积攒多日的情绪,末了讥讽道:“唯一算漏的,是我没感激涕零谢你救命之恩吧,义父!”
“......我并未如此想。”秦劭想过她会耍性子,却没料到反应这般激烈,且不给他开口的余地,一句接一句往他心上扎。
情绪一物,越宣泄越往脑袋上涌,颇有冲破天灵盖涌之势,对方反驳会火上浇油,缄默则坐实戳中心事,根本遏制不住。
季灵儿直勾勾瞪他:“我是不是应该为三年前的救命之恩和这一年多的师徒之情感激涕零哭一场,全了你的算无遗策?”
秦劭无奈,用被逼至一隅的冷静捋清头绪,找到问题的根本,放轻语气道:“我怕贸然戳破你不知如何自处,更怕你赌气离开......灵儿,我想留你在身边。”
肺腑之言错了时机亦是徒劳。
季灵儿对他眼中深不见底的情愫视而不见,“我宁愿你一开始拆穿,好过现在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每一步都走在你棋局上的傻子。”
面对她的声声控诉,秦劭心痛不已:“抱歉,是我没顾及你的感受,以后不会了。”
“没有以后。”未免心软,季灵儿别过脸不看他。
“什么?”
“我同你,没有以后。”
她眼尾猩红,声音里待在哭腔,怄气的模样再明显不过,秦劭额角抵她眉心,哑着嗓子哄慰:“乖,不说气话好不好。”
“你救过我,帮过我,教过我,我感激你,但你戏弄我的真心,我讨厌你!”
季灵儿越说越激动,张口咬在侧颈上,恨不得浑身使力气。
是以,另一处也愈发紧密地咬着他,热度贲张,几欲撑破。
她对他,分明是喜欢的,渴望的。
二人皆感受到变化,倏然止了话,无人敢动作,交错的呼吸粗重而急促,未竟的欲念在其中无声对峙。
“继续吗?”秦劭先开口,隐忍破出唇齿。
“随你,”季灵儿仍是嘴硬,“反正不差这一次。”
“一次可不够。”
掠夺的吻伴着话音落下来,不给她反悔的余地。
哗啦啦的水声冲碎呻吟。
一叶扁舟载着千钧情愫,在无常的浪潮里颠簸,浮沉,任潮水一波波席卷身心。
她紧紧攀在结实肩膀上,如握危崖。
有他托底,断不会让她坠落,季灵儿不喜这种被掌控,必须紧紧依附他的感觉。
可他们又是合拍的,连呼吸和心跳的节奏都趋同,犹如醇醪入喉,灼烧至肺腑的滋味虽辣,但醉人,勾人上瘾。
明尽师太从前的话或许戏言,她贪欲太盛。
终于,葱白指尖无力抓挠,认命地垂于肩胛骨处。
“秦劭......”
红绸招展的二楼雅室,季灵儿在意乱情迷中唤他。
这是头一次,她当面唤他名字。
想是真累了。
秦劭缓缓退出,环抱她躺着,听她往下说。
季灵儿喃喃唤了几遍,似才找回意识,接着说:“我真的讨厌你。”
讨厌你以这种方式让我动心。
泪水滑进唇角,满腔咸涩的甜,一如这场甘之如饴的缠绵。
...
秦劭去鲁地这趟收效不错,同鲁商达成契约,海运交由他们,河东商行控制陆路,共享辽南货物向内出售的生意。
契约签订,后续跟进,商路布局调整,颇多事宜需要商榷安排,秦劭又恢复忙碌,日日早出晚归,几乎没怎么和清醒的季灵儿打过照面。
偶尔几次他回府时她未歇下,二人默契不提从前之事,安静聊几句闲话,顺其自然亲昵一番,相拥入眠。
小姑娘太乖顺,秦劭反而不安。
这日沐浴后见她还在外间忙碌白日课业,轻步走过去将人抱在膝上,随口找个话题:“最近园中可有什么新鲜事?”
季灵儿摇头。
想了想,又说:“听姚当家说端阳前后会给我们安排铺子代管?”
“是,纸上谈兵最终要落到实处见真章。”
“据何标准安排呢?”
秦劭看透她的小心思,笑问:“有想法?”
想法她自然有,照往常定然会直截了当道出,磨着他徇私,可眼下她不想再欠他更多,那样只会更舍不掉。
遂忽闪着躲开视线:“没有,随口问问。”
“有件事我想了许久不敢擅断,想问你意思。”人在怀中,秦劭却愈发觉得捕捉不住,须臾,决定提前道出想法,“宋家事了,该给你本来名分。是重拟一份婚书,择吉日摆祭坛供于祠堂,正式敬告列祖列宗你是我秦劭之妻。还是办喜宴,我再娶你一次,你喜欢哪种?”
季灵儿承认,他这般态度很令她心软,但她不想彻底失去退路,板起脸道:“在别院时,我以为同你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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