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排队,白杜宇和顾水很快就进入了姑苏城内。
白杜宇跟在顾水身后穿过人潮拥挤的大街,街上的建筑,街上的叫卖声,小贩与客人的讨价还价的那种热闹的烟火气息同三百年前他逃课溜下姑苏城时的感受好似一模一样,就如同他真的只是睡了一晚。
可他想不明白,为何表面看似无差,内里却变了那么多。
卖糖葫芦的小贩小心翼翼地陪着罪,“仙人,小的这买的只是凡食,配不上您无垢之体,您还是去看看那些仙食店吧。”路边的大饭馆肆无忌惮地驱赶凡人,“我家老板可是宣城主的情人武元义,卖的都是高贵的灵食,你们这些凡人付得起价吗?!”
路上行走的人们修仙者和凡人之间仿佛有一层厚厚看不见的铁墙,再不见往日其乐融融谈笑打趣的样子。
宣沫沫以前不是最讨厌这种仙凡有别的说法,此界修行注重心境,宣沫沫修的是仙人同乐的心境,攒护一方安定的功德,她管理城邦思想前后转变如此之大,怕是对境界也有大影响。
“宣沫沫可能过于小心。”顾水像是看出了白杜宇的疑惑,“自……白杜宇突然离世后,了明大师、冯康安、叶素雅几人先后在百年内意外辞世,世间再无人达到昼永境,事情真相未明,宣沫沫也只敢停留在云光境高阶。”
白杜宇被这个消息惊了一跳,“等等,不是昼永境还有肖修远吗,他也压制修为了?”当年在自己突破之时,肖修远也在云光境,突破指日可待,他还因为这个原因没去自己的宴席,只送了份微薄的贺礼。白杜宇想及此撇撇嘴,“他就算失踪也该是昼永境吧。”
“他当初成功突破,但境界跌落至云光境,后来不知所踪。不少世人都当他死了。”顾水将自己当年激活妖魔血脉,修为骤跌被赶出剑宗的各种狼狈无助,如此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他可以告诉白杜宇他就是肖修远,但他不知为何就是不想说,大抵是无法接受要将这么狼狈的自己赤裸裸地摊开在心爱之人面前,还是曾经被拒绝的心爱之人。
如果可以,他更愿意以顾水的身份陪在他身边,这次换一个身份陪他,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
“他那人才不会那么轻易死呢!”白杜宇撇撇嘴。
片刻的沉默后,两人默契地不再聊这个话题,转而继续谈起宣沫沫的事,“但我总觉得宣沫沫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我认识……听说的宣沫沫,很勇敢,更重要的是她很爱惜她的城民。”
“也许时间太久有些人会变。”顾水轻声说道。
白杜宇一愣,他想起曾经的师弟和韩絮影,“是我魔怔了,总觉得对修仙之人来讲,数百年不过一场闭关,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却忘了,修仙之人仍是人。”
“此时不是担心她的时候,你答应白修竹的赌注过于冒险。”顾水绕开拿着糖葫芦奔跑的小孩,一边冷静分析道,“你能够引灵气爆炸作为攻击手段,自身□□却薄弱,防御手段不足。暮北宗虽然落败,外门还是有几位有真本事的。”
“比如你?”
“我不会参加宗门大比,我来暮北宗只是一个交易。”
白杜宇转念一想,很快想明白顾水的交易是什么。顾水的实力约在知微期巅峰,若是燃烧妖魔血脉与云光期高阶也有一战机会。
季玄烨这些年怕是根本没有好好修行,还停留在云光期中级,为了震慑外人才请了顾水入宗,帮顾水遮掩身份。而顾水入宗就是为了寻找泯灵符压制自己的修为。
不对!
白杜宇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他猛然停下脚步看向顾水,“所以你早就知道世上会使用泯灵符的人只有季志平和……你早就猜到我的身份。”
顾水点点头,“我原想在藏书阁找到老宗主研发泯灵符的手记自学,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你。”
“白杜宇,无关泯灵符,你活着,我很开心,欢迎回来。”
这一刻,周遭的叫卖声和小贩的声音都消失,白杜宇看向顾水,顾水的眼神是诚挚的透彻的,他认真地盯着自己,恍若世界只有他的存在。
这是他复活第一次有人认真地告诉他,他活过来,他很开心。他没有怀疑自己夺舍,也不是因为他要去拯救世界,也不是因为情与爱。
“谢谢。”仅感性了片刻,白杜宇便恢复了冷静,“我修改的泯灵符尽量减少了对你情绪的压制,我对符咒之术也只一知半解,倒时候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我恐怕也帮不了你。”
“不会出问题,我信你。”顾水立马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白杜宇挑眉,有些诧异,肖修远那家伙平常对自己评价这么好嘛,就连他的娃都对自己这么信任。
“那为何又要担心我和白修竹的赌约?”白杜宇问道,“小朋友,你有点看不起我哦。”
“不是,如今的暮北宗已经不是当年你管辖之下的暮北宗,我是担心你中了……”顾水匆忙解释道,却被白杜宇打断。
“你看,那家的杏花酒好像格外地香。”白杜宇兴冲冲地冲向酒肆。
原来他下山真的是为了饮酒,顾水有些诧异,在他记忆中的白杜宇除去前两年的少年荒唐,晋阶云光境后几乎再没有什么私人的爱好,一心扑在修行上,就连来找他打架也是为了精炼修为,寻求突破契机。
原来有些压制从那时便开始了。
“你在发什么愣?”白杜宇两手拎着坛酒侧头问道。
“没什么。”顾水接过一个酒坛,“去哪儿喝?姑苏城城墙上风光上不错。”
白杜宇伸出食指晃了晃,又指向一处墙壁,“我们去那里喝。”
顾水定睛一看,墙上贴着份拍卖会的宣传。
“我看见这次拍卖会上拍品有花春若烟笔。”白杜宇解释道,“就在今天下午。”
花春若烟笔是已故器修大师陈海道的最后一件作品,当时大师以感知自己离死亡不远,用尽全力制作了为爱妻楚半梦制作了这只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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