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bs慢半拍的哦了一声，动作迟缓地转过身，看向旁边椅子上那个已经彻底“死机”的人。

李璨歪着头靠在椅背上，嘴巴微微张开，眼睛紧闭，发出细微的鼾声，脸上红得像熟透的番茄，一只手还软软地搭在桌沿，旁边倒着他自己的空酒杯。

Gabs摇摇晃晃地走过去，用没拿手机的那只手用力推了推李璨的肩膀：“呀……璨……璨呐……起……起来，胜哲哥……哥找你。”

李璨毫无反应，甚至连鼾声都没变一下，只是脑袋随着gabs的动作无力地晃来晃去。

Gabs又推了几下，见对方纹丝不动就放弃了。他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通话中。

他像是终于理解了困难的问题，长长地哦了一声，然后有些笨拙地抓起李璨搭在桌沿的那只手。

把他蜷缩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再费力地将被捂热的手机塞进他汗湿的掌心，勉强握住手机。

做完这一切，Gabs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身体晃了晃，眼前一黑，咚地一声直接滑坐在地上，背靠着李璨的椅子腿，头一歪，彻底死机了。

手机从李璨被强行掰开的手指间滑落，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屏幕朝上，微弱的光照亮着狼藉的桌子一角。

“Gabs？！Gabs！说话！”崔胜哲焦急的声音从手机里闷闷地传出来，在安静下来的包厢里显得格外清晰。

声音像是某种咒语，终于惊动了沉睡中的恶龙李璨。他的眼皮极其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茫然地看着天花板旋转的吊灯。

几秒钟后，他的耳朵捕捉到了声音的来源。他缓慢地、艰难地转动沉重的脖颈，视线模糊地聚焦在桌子上那个发光、还会出声音的小方块上。

他迟钝地眨眨眼，花了很大力气才认出那是手机，而且是正在通话中的手机。

他伸出颤抖的手，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摸索了好几下，才终于抓住了那个发光的物体。

入手冰凉滑腻，他笨拙地把手机举到耳边。

“喂……？”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睡意和茫然，完全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接。

“李璨！！”崔胜哲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穿透听筒，带着怒气和急切，“你们在哪儿？！喝了多少？！地址！快说地址！”

巨大的声音冲击着李璨脆弱的耳朵和混沌的大脑。他皱着眉，下意识地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另一只手用力揉了揉嗡嗡作响的耳朵，眼神更加茫然了。

他努力聚焦涣散的视线，环顾着这个充斥着浓烈火锅味和酒气的陌生包厢。红油锅底还在微弱地冒着热气，桌上堆满了残羹冷炙和空酒瓶。

“啊……”他发出一个无意义的单音节，舌头像打了结，“在……在……吃火锅……”

他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回忆更重要的信息，“就……就那家……中……中餐馆。” 他的声音含混不清，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黏稠的蜂蜜糖浆里费力拔出来的。

“哪家中餐馆？！名字！地址！李璨！清醒点！”崔胜哲的声音隔着电话都能打人。

“名字……地址……”李璨茫然地重复着，眼神空洞地扫过桌面、滚着红油的锅底、趴着的崔韩率、靠着椅子腿人事不省的Gabs……

大脑一片空白，崔胜哲那些话的就像泥牛入海，激不起一点波浪。

他只觉得头痛，胃里翻江倒海，崔胜哲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嗡嗡作响，听不真切。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串含糊的咕哝声。无论崔胜哲在电话那头怎么提高音量，怎么追问，李璨的回应只剩下茫然、迟钝和词不达意。

酒精彻底杀死了他的脑子。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能听到崔胜哲压抑着怒火的粗重呼吸声。

几秒钟后，强压着烦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最后一丝希望，也带着认命的无奈：“把手机……给韩率！快！！

李璨像是接到了圣旨，又像是抓住了一根脱离苦海的稻草。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执行这个在这时候相对简单的命令。他伸出颤抖的手，这次目标明确地指向了趴在桌上、已经睡着的崔韩率。

他用力推了推崔韩率的胳膊，动作粗鲁，带着醉汉的不耐烦：“喂……Vernon……电……电话，胜哲哥……找你……”

崔韩率被推得身体晃了晃，埋在手臂里的头缓慢地抬了起来。

他的眼睛半睁着，眼神迷蒙，焦距涣散，脸上的红色还没有退，额头上甚至印着几道桌布的压痕。

他看着递到面前的手机，屏幕的光刺得他眯起了眼。过了好久才像是理解了面前这个东西和它代表的意义。

他缓慢地、笨拙地伸出手，手指在空中摸索了两下，才抓住了那部手机。

入手冰凉，他像捧着什么易碎品，小心翼翼地举到耳边，动作带着谨慎和迟缓。

“……喂？”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睡意，但比起Gabs和李灿的胡言乱语，还难得的保留了几分断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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