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街道凛冽，行人稀少。
街边的围巾摊位样式很多，摊主阿姨正往铁丝架上，挂新熨烫的羊绒围巾。
许千渝拉着谈澈的手，蹲下身摸了摸一条黑色围巾，毛线肌理在掌心触感柔和：“阿姨，这料子不扎人吧？”
“小姑娘真识货，”阿姨笑眯眯地递过两条，“这是鄂尔多斯的细绒，给男朋友挑条呗？”
谈澈弯腰配合她围围巾，许千渝将围巾在他颈间绕了两圈。
阿姨惊叹：“哎呦，你男朋友好高，长得真周正！他长得很像一个大明星！”
许千渝见周围没什么人，笑盈盈地问：“阿姨，您看他像哪个明星？”
阿姨努力想了想：“电视里那个，叫什么来着？演《问沧海》的男主角，宋栩！”
许千渝强忍着笑：“他是挺像的。”
谈澈：“……”
谈澈看她憋笑的样子，指尖在她腰间掐了一下，她唇边溢出被口罩闷住的低笑。
许千渝付完钱后，拉着谈澈走到路灯照不到的梧桐树下。
替他细致地整理围巾，在他颈间绕出柔软的弧度，把尾端塞进他大衣领口：“刚才阿姨眼神不好，宋栩哪有你鼻梁高。”
谈澈淡淡垂眸看她认真摆弄围巾的样子，镜片被呵出的白气蒙了一层雾。
许千渝伸手摘掉他的黑框眼镜，指腹蹭过他鼻梁上那颗浅淡的痣：“你看，宋栩哪有你这颗好看的痣。”
他耳朵在口罩边缘泛起红意。
许千渝见状，笑得眼睛明亮，拽着他进旁边的巷口。
远处路灯，透过枝叶零星落在谈澈肩头，将他惹眼的桃花眼映得模糊，他缓缓眨眼。
“还在意呢？”她手指捏着他的下颌，“我哄哄你，好不好？”
她飞快地扯下他的口罩，她的唇贴上他的。
这个吻混着她唇上的草莓润唇膏，压过他微凉的唇瓣。
巷口的风变大，卷起地上的梧桐叶打在他们身上，许千渝深吻，尝到他舌尖残留的咖啡味，尝到他惯有的凛冽气息。
许千渝被吻得有些喘，发现他不知何时将她抵在墙上。
“我明天就回北城了，不想走，我连一天都不想跟你分开。”
她贪婪地嗅着谈澈干冽的气息，“你如果是个手机挂件就好了，我每天把你挂在身上。”
谈澈曲指刮了刮她被冻红的鼻尖：“想象力很丰富。”
谈澈的手掌隔着大衣拍着她的背，她听见他胸腔里的心跳声，沉稳得像古老的钟摆，一下下撞在耳膜上。
他瞳底盛着不落的星光：“我何尝舍得跟你分开。”
“以后每一个春节，我都想跟你过。”
这句话像冬夜里燃起的壁炉，烘得许千渝眼眶发热：“以后你去我家过年，我妈妈包的酸菜饺子，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惯。你喜欢吃什么馅的饺子，提前告诉我。我给你包。”
“好。”谈澈唇线微弯，笑意漫开，“你会包饺子？”
“当然了，我初中就会包饺子了，你会擀皮吗？”
谈澈坦言：“不会。”
她娇声娇气地说：“什么嘛，你除了一张帅脸，什么也不会做啊。”
谈澈笑意轻漾：“怎么办？嫌弃我了？”
许千渝亲吻他的侧脸：“只有脸，那就物尽其用吧。”
谈澈掰过她的脸印上她的唇，眼底含春：“这才是物尽其用。”
谈澈的吻带着力道，唇齿相触，她微微张开时，蛮横地顶入，与她的舌尖缠绕。
吻到深处，许千渝发出一声嘤咛，这声音像是点燃了谈澈心底的火焰，让他的吻变得更加炽热、更加深入，两人难舍难分。
许千渝气息紊乱地提醒：“在、外面，有人。”
谈澈咬着她的下唇：“别管。”
许千渝的双手下意识地攀附上他的肩膀，人悬挂在他身上。
谈澈手掌抚摸她的脖颈，感受她的温度，他的视线织就温柔的网：“我舍不得你走。”
谈澈很少如此直白地流露情感，这算他少有的几句情话之一。
许千渝多想这一刻就是永恒。
*
从上飞机开始，许千渝心中萦绕淡淡的离愁，想他，只分开了两三个小时而已，莫名想他。
下了飞机，呼吸到北城寒冷的空气，她还是心中忧愁。
许砚开着车，他指尖夹着墨镜腿轻晃，眉骨冷酷。
许砚用余光瞥她：“穿这么少，想冻死在机场？”他从后座扔过来一件黑色羽绒服。
许千渝拿起来，是她自己的衣服，她吸了吸鼻子，乖乖穿上。
北城真冷啊，气温比那边低了十几度，不是开玩笑的，穿少了真冷。
许砚斜她一眼：“谁把你魂抽走了？干什么摆一副苦瓜脸？”
“你才是苦瓜。”
许砚继续问：“你到底怎么了？”
“告诉你，你会生气，你别问了。”
许砚轻嗤一声：“让你说你就说，哪来那么多废话。”
许千渝声音低低的：“想我男朋友了。”
许砚冷冷斜她一眼：“我的确不爱听，谈个恋爱，把你脑子谈没了？”
“哥，你能不能别这个态度了，我用我拍戏赚的钱，给你买礼物了，在我行李箱里。”
“你是怕我催你还钱吧，否则会给我买礼物？”许砚一语道破。
“怎么会呢，哥哥，你看我演的《问沧海》了吗？”
“我哪有那个闲工夫？”
许砚还是一如既往冷冰冰的，许千渝看向他的腿：“你的腿完全好了吗？开车能行吗？”
“你走了以后，一个电话没给我打过，现在来关心了？”许砚睨她一眼，嘴角冷淡。
“我进组了，太忙了，我问过妈妈你的情况。”
“的确忙，要拍戏，还要想男朋友。”
车停在车位，许千渝拉着哥哥的衣袖：“对不起啦，我不是不关心你，不信你问妈，我每次都问她你腿怎么样了。”
许砚打掉她的手：“知道了，松手，你多大了，别跟我拉拉扯扯的，让人看了笑话。”
两人下车，许千渝盯着他的腿看。
许砚眼尾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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