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恩看着东方孤白。
东方孤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在询问,便自顾自地往下说道:“从衍州进中原,如果光明正大地走,应当走望雁关;若望雁关走不了,就要翻过乌昆岭,可乌昆岭长而陡峭,横跨三州,是隔绝北境与中原的天堑,不好过。”
乌昆岭,“岭”在古代有山脉的意思,乌昆岭到了现代就叫乌昆山脉,乌昆山脉横跨北方多个省区。
屈恩的脸沉了下去。他脸沉下去的原因不是东方孤白说错了,而是东方孤白说对了。
东方孤白继续说:“我觉得,硬跨乌昆岭风险太大,不如这样,先打下嵩州作为缓冲,在嵩州囤积粮草,发展势力,壮大兵力,再从嵩州打进望雁关。”
衍州这个位置,地处偏僻,寒冷荒凉,大部分土地较为贫瘠,想打哪都束手束脚,东方孤白提议先打嵩州,嵩州虽是西部,但比起衍州来,粮草更为充足,从地势来看,打望雁关也更加方便,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但东方孤白说得越准,屈恩对他的疑心就越重。
屈恩少时经历过流放,父母在流放中死去,他在动荡中长大,经历了太多算计、欺骗、背叛、暗杀,都说衍州屈恩暴虐多疑,但在动荡环境下长大的人,疑心比常人重十倍太正常不过了。
屈恩沉着脸,一步步缓缓走向坐着的东方孤白,他脚步很轻,却带有杀气,让人想起正在从后面偷袭的头狼,双眼冒着精光。
屈恩在东方孤白坐着的椅子旁停下,一手撑上椅子的靠背,他身材高大,胸膛挺括,身上披着厚厚的雪狐皮毛——这是他打下的猎物,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霸气。
屈恩的胳膊往椅子靠背上一撑,把单薄的东方孤白牢牢笼在身下。
“是谁派你来的?”屈恩用带有威慑意味的语气问道。
屈恩的嗓音浑厚低沉,跟下属说话时下属都会打怯,但东方孤白好像一点都不怕,整个人泰然自若,用清冷孤傲的声音不疾不徐地说:“大人,没有人派我来。我是大人你救回来的。”
屈恩居高临下地打量东方孤白,他从东方孤白身上看不出一点紧张的样子,屈恩有些纳闷,心想真有这么泰然若素的人吗?
屈恩心细如发,依然从东方孤白身上发现了端倪,东方孤白全身放松,但手指却在抠着衣物。
东方孤白的手是一双弹琴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加上他皮肤很白,比葱还白,看起来非常漂亮。
神差鬼使的,屈恩忽然心神一荡,有种想用自己的手扣上这双手的冲动。
东方孤白的手暴露了他没有看起来的那么放松,东方孤白有很重的戒心。
跟屈恩一样,东方孤白也是个在动荡中长大的人。小时动荡不安,长大就容易对世界抱有很强的戒心,只是每个人的戒心以不一样的形式表现出来,屈恩表现出的是暴虐多疑,而东方孤白表现出的是清冷孤傲,但无论如何,底色都是一样的就是了。
屈恩缓缓低下头,将自己的脑袋放得跟东方孤白的一样低。
屈恩的碎发戳着东方孤白的脖颈,东方孤白冷不丁一颤,连忙转头,一转头,竟跟屈恩来了个四目相对。
电光火石之间,两个人心脏同时重重一颤,心神一晃,仿佛都透过对方的眼睛看到了一个和自己极其相似的,曾经动荡不安的灵魂。
很多时候,不需言语,只凭感受就能识同类。
所以,到底是一见钟情,还是同病相怜?
屈恩呼吸一滞,压下躁动,却又故意靠近了东方孤白。屈恩问他:“你懂排兵布阵?”
“之前不怎么懂,刚刚看着地图学的。”东方孤白诚恳道。
屈恩:“……”
这特么还能现学吗?
屈恩没听过这么离谱的说法,只当东方孤白在乱讲,但对东方孤白来说是真的,别人不信,他早就习以为常,也早就懒得解释。
“你怎么觉得我想打中原?”屈恩难得没发脾气,耐着性子问。
东方孤白指着地图上乌昆岭那一段说道:“乌昆岭这一段,颜色比其他地方淡一点,能看出大人经常用手指在上面摩挲,颜色被蹭掉了一点。”
东方孤白又道:“乌昆岭是连绵大山,我觉得大人不会对一段荒芜大山打什么主意,所以,大人所想不是那段山岭,而是山岭以南的中原。”
一番话给屈恩听得心惊胆战,东方孤白猜的全都是准的。衍州寒冷荒凉,中原温暖富庶,屈恩确实打过中原的主意,可他这点小九九,只在心里偷偷想过,这是掉脑袋的事情,他从不敢明目张胆地拿出来说。
屈恩被猜中心思,有些气急败坏,然而一看东方孤白那张孤冷的脸,不知怎的竟心一软,不忍对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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