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猜测季越想干什么,站在原地的腿本能的先后退着,退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季越往他身边凑近,站在原地,等他审问。或许是季越见他不动,所以没再靠近。
盛炀攥紧的手心出了汗,他不动声响地在腿上蹭干净,紧张的心跳怦然乱跳,他以为季越会像审犯人一样与他对峙。可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道叹息,这让盛炀的心跌入低谷。
什么都不问吗?
盛炀看着季越从容地坐在沙发上,拿着烟,仰着头猛的吸了一口,喉结滚动下,像是一件珍贵的极品展示着他的优点。烟雾在他四周弥漫,没多久,房间中充斥着耐人寻味的烟味。
像是某种香味,若有似无的勾着盛炀。
盛炀已经很久了没抽烟了,在烟味充斥鼻腔的一瞬间,他有点渴望烟味带来解乏症状,那是一种进入鼻腔之后充斥着每根神经的快/感。
盛炀愣在原地,直到鼻子里传出温热的暖流,再回神。他立马抽了一张纸巾将流出来的暖流擦干净,低头一看才看清。
他有点庆幸,还好不是鼻血。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盛炀看的有些出神,直到眼里的季越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才听见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我家吗?”
盛炀不知道,问道:“是来让我赎罪的吗?”
盛炀的声音有些哑,听不出有些什么情绪。可是看着他的表情,似乎是一种“难道不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吗”的意思。
那也只是季越的猜测。
“为什么不告而别?”季越的声音如钟声灌入耳朵,砸进盛炀的耳朵里,显然被砸的有些懵。
为什么不告而别,盛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逃走,或许是他当年太过于懦弱,无法直视自己内心的‘错误的想法’。
在盛炀眼里,季越当时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可是后来,他发现哪里是什么“错误的决定”,只有当时懦弱的自己。
“没有为什么?可能当时有点讨厌你没有理我,所以就分手了。”
盛炀这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当年临近高考,两人都在复习阶段,只是两人关系还没爆出来之前,几乎一个星期没有说话。
直到关系暴露,盛炀提出分手,理由是新鲜感过了,季越冷暴力他。
一个星期没有说话。
季越心一怔,不理他吗?当年高考在即,盛炀一心都在复习上,因为是冲刺阶段,没有多少心思在谈情说爱。
不理他就分手?季越想说,他没有,他只是不想打扰他复习。
直到两人关系暴露在大众面前,盛炀提出了分手。季越被甩后,关系变得僵硬,虽然身为同桌,始终没有再说过一句话。高考结束后,盛炀决绝离开。
只留下季越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
季越沉默半晌,现在彻底不信了:“还要继续骗我吗?”
紧接着是盛炀的沉默,又是装哑巴,每次一问他原由就逃避。季越失望地笑了笑,没在期待他的回答,转移了话题。
他的声音有些沉闷:“那为什么知道我生日那天催婚?监视我有意思吗?”
那场餐桌上所有人都认识盛炀,却是最讨厌他的存在,更不可能把这种事告诉他。
盛炀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季越不知道盛炀是通过那种方式知道的。他回家过生日也没告诉过任何人,和女生见面的事情也没有和宋跃说。
到现在为止,他连盛炀是怎么和宋跃认识的他全然不知。
盛炀好像知道他的所有,而他对盛炀现状一无所知。季越下意识握紧拳头,手上青筋暴起,情绪随之起伏。
他不爽。
几年前不告而别,却在他不知道的角落监视他。知道他所有的动向,还能这么从容的跑来“和好”。
好像从分开的那一刻起,失态的只有他一个人。
盛炀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才让他觉得没在骗他,毕竟每晚梦到季越的“一天”说出来可能让对方有些扯淡。
没人会信这种话。
季越明显不太相信他,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季越,他站在取暖器前,虽然居高临下,在对方视角下却低的可怕。
季越无异于是审判他的人。
“我没有监视你。”他的声音透着倔强。想为自己再争取一点信任,可无济于事。他想不出任何让对方信任的理由。“我就是突然梦到你相亲了,可能喝了点酒,有些分不清现实或者梦境。”
他会信吗?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了。
“骗子。”季越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好吧,即使不信也很正常,这个理由可信度太低,或者从进屋那一刻,季越就知道盛炀不会再说实话。
他说的确实不是实话。他的确骗了他。没人会信他,现在他在季越这里的可信度太低,低到说出的实话也可能是假话。
毕竟梦到他白天干了什么,吃了什么,见了什么人都太扯淡了。信任度急剧下降,让盛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生怕惹怒对方。
他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呢,今天带我回家是本能促使你这样做的吗?”他的声音很低,怕自己触犯到季越的逆鳞。
可是,季越像是很矛盾的一个人,不见面是一种人,见了面后又是一种。或许他从一开始就对季越不了解。
“没有,”季越抬头看他,烟头被摁进烟灰缸,他的眼神有些阴沉,语气冷漠直白:“我只是想报复你罢了。”
季越又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平静道:“自己去床上等我。”他说完看向盛炀,盛炀的呼吸在一瞬间停了会儿,随后又恢复平静。
“好。”
盛炀的反应让季越有些吃惊。
这么……听话吗?
盛炀愣在原地半晌,才转身走向房间,季越手里的半根烟被扔进烟灰缸,嫌弃道:“自己收拾客房。”
对方沉默了会儿,还是道了句“好。”
季越转身进了淋浴间。
站在主卧门口的盛炀,在“警告”过后转身进了客房。自己收拾床铺,将剩余的被套收拾到衣柜里。
盛炀的心情起起落落,他站在床边愣了神,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转身坐在床的边缘。
感冒和咳嗽让他头昏脑胀,在剧烈的咳嗽后,盛炀又将鼻子擦干净,被子也没掀开,直接歪靠在床头边,昏昏欲睡。
上半身紧紧蜷缩在一起,即使身上穿着厚浴袍,盛炀还是感觉身体很冷,还有糟糕的身体带来的疲惫。
盛炀半边身体被压的有些发麻,房间门没有紧闭,只留着一条缝。
季越在外面走来走去,让他有些睡不着。他怕自己扫了季越的兴,强撑着眼皮,脑门心一阵突突的跳。
直到门外敲了敲,没等盛炀反应过来,就径直进屋。
盛炀迅速站起身,将地上的纸巾捡了回来,客卧里没有垃圾桶,他想着明天自己起早一点收拾,忘记了季越还要来找他。
他不知道季越来找他是不是做那种事,他也只能熬着等季越进屋。
季越看向自己的眼神很奇怪,视线落在手里中国的纸巾。
季越的笑容有些怪异,盛炀低着头,刚想说屋里没有垃圾桶,就反应过来,他那个笑容是什么意思了。
盛炀很少脸红,僵硬解释道:“客卧里没有垃圾桶,最近感冒,用纸有点多。”
太刻意的回答让盛炀有些心虚,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已经陷入自证陷阱。
盛炀被季越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有着不明不白的红。像是在害羞,又似乎是在发烧。
季越神情逐渐淡漠,看着对方闪躲的眼神,便彻底敛起神色,神色转变自然,突然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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