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的蝉鸣声浪此起彼伏,湖心小亭前却越发岑寂。
良久的沉默后,吉福小心翼翼开了口:“陛下,许是工部的人听岔了,灵君定然不是故意为之。”
曲延不住点头,眼巴巴地望着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
帝王淡声道:“传工部与翰林院。”
“翰林院?”曲延不懂怎么扯到了翰林院。
“字是工部刻的,字迹出自翰林院书法伎术官。”
曲延没想到,宫中一个小小的牌匾改动,居然出动两大官署。按理说,规章制度这么完善,不该出岔子,而且他明明刚才看到的就是“绝情亭”。
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绝精亭”?
有古怪。
曲延抚着下巴,名侦探附身思忖须臾,问系统:“是不是龙傲天搞的鬼?”
系统:【看头顶。】
曲延仰头看去,正看到那一团土黄惨绿的云团,大吃一惊:“为什么有一坨屎飘在我头上?!”
此话一出,周遭寂静。
宫人们翘首望去,满面震惊,那团不知何时出现的云确实像一坨……
曲延飞快挪到周启桓身边,屎状云跟着挪动。
“……”
曲延不信邪地躲进亭子里,屎状云飘到亭子上方,俄顷,亭子发出吱呀的声响。
周启桓面色微变,一把抓过曲延,将他拉出来。
曲延扑到帝王怀里,紧接着听到一声巨大的坍塌声,回头一看,屹立十几年的湖心凉亭竟然倒了。
“…………”
此情此景,堪称见鬼。
系统:【查到了,这是周拾的金手指,倒霉云。飘到特定之人头顶,会让那人倒霉一整天。】
曲延怒火中烧:“我就知道!”
工部与翰林院随着吉福着急忙慌赶来,看到倒塌的凉亭与面如寒霜的帝王,吓得扑通跪了一片——陛下生气到一剑把亭子砍塌了吗??
看看挂在陛下身上的灵君,都要气晕了!
工部尚书冷汗涟涟:“吾皇万岁,灵君万福。”
翰林院大学士低着脑袋使劲瞅那掉在木桥上的牌匾,“陛下,臣冤枉!”说着朝旁边的书法伎术官使眼色。
书法伎术官颤着跪爬上前,从怀里掏出亲笔写的字:“陛下,这是臣按照灵君吩咐,亲笔题的字。”
吉福接过宫廷御用的金花笺,呈到帝王面前。
泛着云母金光的纸面用黑墨题着三个秀丽的篆体字:绝情亭。
大周朝并不普及篆体,以行书为主,小篆乃是历代皇帝个人喜好。翰林院将此发扬光大,科考中如果有学子以娟秀的小篆答题,会拿到不少印象分。
周启桓只是过了一眼,看向工部。
工部有屯田、虞部、水部三司,负责此次镌刻牌匾隶属虞部,领头为工部侍郎。工部尚书瞪着工部侍郎,“还不从实招来?”
工部侍郎颤抖道:“陛下,臣让部下刻的确实是‘绝情亭’三字,不知为何会变成……”
不管怎样,牌匾的字变了是事实。
工部侍郎认命道:“臣甘愿受罚。”
宦海沉浮,如空中走钢丝,爬到如今的地位已是不易。工部侍郎流下一滴老泪,今日便是他仕途的终点了吗?因为一块牌匾,呜呼哀哉!
周启桓垂眸望着怀里的青年,“曲君以为如何?”
昆山玉碎般的嗓音自头顶落下来,曲延耳膜一酥,惊觉自己还和周启桓维持着一个暧昧的姿势,连忙站直摆好手脚,“我觉得……算了吧。”
这锅是龙傲天的,不能让旁人背。
周启桓:“既然灵君为尔等求情,着令工部与翰林院重修湖心亭,将功补过即可。”
工部与翰林院齐齐磕头谢恩,只有工部侍郎还愣着,被工部尚书一瞪反应过来,脑袋砰的一声嗑在木桥上,感激涕零:“谢陛下恩典,灵君宽恕!”
至此曲延在工部与翰林院留下宽仁的名声,倒是意外之喜。
至于那坨倒霉云,曲延走哪儿跟哪儿。
曲延踩过木桥,木桥破了一个大洞,差点掉进水里,被周启桓捞到怀里;
曲延想要采花,一只大黄蜂嗡嗡飞来,追着他屁股跑,吱哇乱叫之时,大黄蜂被周启桓一剑劈成两截;
曲延渴了想喝口水,杯子刚端手里,杯底掉了,茶水撒了一脚,只能像只小猫一样,低头喝周启桓手里的茶水;
曲延帝王同乘轿辇回夜合殿,就在他以为安全了时,周启桓刚下去,轿辇啪的一声断裂,曲延当场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周启桓:“……”
宫人们:“……”
吉福尖叫:“灵君!!”
曲延朝天竖了两根中指,“龙傲天,我与你不共戴天!”
夜合殿前,谢秋意携宫女迎接帝王回宫,“恭迎陛下、灵君。”
曲延捂着屁股一瘸一拐,“起来吧。”
谢秋意抬眼,“???”
饶是这位见惯了大世面的女官也没想到,帝妃消失的这小半日,居然是去“白日宣淫”?灵君连路都走不稳了。
趴在寝宫柔软的榻上,宫人抬来冰鉴,摆好冰镇荔枝、西瓜、樱桃,曲延活过来了。他拍了拍结实的美人榻,“可千万别塌了啊。”
话音刚落,就听到木头的咯吱声。
曲延气愤地冲出夜合殿,指着那团阴魂不散的倒霉云,“有完没完?”
一道悠扬的哨声划破黄昏。
曲延扭脸看到帝王站在身旁,修长如玉的手拈着一只竹青的哨子,抵在淡色的薄唇边,冷翠色的眸子倒映着夕辉。
绚烂的云层间,尖锐而清亮的鹰嗥遥遥呼应,紧接着如同一阵疾风,展翅足有两米的猛禽俯冲而来!
曲延睁大眼睛,只见那猛禽毛发如暗金,翅下黑亮,身披霞光,双目凶猛,英姿飒爽地盘旋在殿宇上方,旋即冲进那团倒霉云。
巨大的翅膀飓风般扇合,三下五除二,便将云团搅得灰飞烟灭。
“哇……”
周启桓抬起左手,小臂已然绑上皮革护臂。
金雕闻哨而落,扇着翅膀落在护臂上,显然经过无数次这样的训练。
猛禽扇动的热风扑了曲延一脸,他很兴奋:“好大一只雕!”
足有十斤的金雕稳稳地停在帝王的手臂上,昂首挺胸,不时转动脑袋观察周围,发出鸡一样的叫声。
曲延以为自己听错了,“陛下,这是你养的吗?”
“嗯。”周启桓手臂落下几分,金雕跳到地上,宛如走地鸡般边走边鸡叫。
曲延:“…………一定是我观赏猛禽的方式不对,它不可能像鸡。”
金雕听懂人话似的,凶猛地向曲延鸡叫。
刚才还被金雕帅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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