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东风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确实有点不礼貌,她也没想到会塞到他身上,确实不是故意的,这下子好了,彻底把大少爷得罪干净了。
她弯腰把钱捡起来,心里盘算着怎么补救一下。
夜深露浓,今天是周东风值夜班,她也刚好睡不着,披了一条毯子,拿着手机搜索沈清瑞的名字,想仔细看看那些新闻的内容。
想看看怎么个天才陨落法?能陨落到温莎这个破地方。
新闻的标题就像是提前沟通好了一样,齐刷刷地都写着差不多的内容,什么钢琴天才少年、什么大赛滑铁卢……
周东风看了几篇,大概也就看懂了。
据报道说,沈清瑞还在上幼儿园的时候就拿了省儿童钢琴比赛的冠军,之后的几年一路上顺风顺水,只要是大赛基本上就没下过第一名。
本来少年成名,按照正常的钢琴天才的算法,他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应该功成名就,参加一个能彻底打响名气的国际大赛,进入钢琴家行列。
但是他十八岁的时候,突然沉寂了。
再次出现在人们视野中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在大赛上屡次犯错的“伤仲永”了。
而对于周东风这样对艺术毫无兴趣、毫不关心的人,从一开始就不认识他。
报道基本上篇篇都是这些内容,周东风看腻了,还有一些无良营销号,发一些文章,揣测沈清瑞怎么就突然手法烂成这样?
有说他专注学业的、有说他突然身体出问题的、说得天马行空,但是全篇看下来,周东风感觉自己看了一篇废话文学。
周东风打着哈欠看了一眼挂钟,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门外黑漆漆的一片,她也准备睡一会儿去。
周东风关上大门,窝在沙发上,手机屏幕还没来得及熄灭,一条不太一样的消息撞进了她的眼睛。
“昔日钢琴天才少年,家道中落,卖艺为生。”
周东风点了进去,前面的介绍和别的新闻写的差不多,唯独不太一样的地方是这篇报道后面还写了沈清瑞家里破产。
至于怎么破产、他家里究竟是做什么的,这些内容都没有详写,但是在尾篇有一张很有说服力的照片。
那张照片虽然模糊不清,但是从轮廓上,周东风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来这人就是沈清瑞。
照片是隔着窗户拍的,楼房的墙体有些老旧,透过窗户,能看到窗户里有两个人靠着窗户弹琴,钢琴就架在窗户边,一个小女孩坐在钢琴前,另一个人靠在墙边,而这个人就是沈清瑞。
下面的评论寥寥无几,只有那么两三条,周东风扫了一眼。
“沈清瑞沦落到在这种小区教钢琴啦?”
“好差的环境。”
周东风又划上去,点开图片仔细看了看,怎么也看不出这环境哪里差了,都住楼房了,还叫差??
这一晚上,周东风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睡得也实在不安稳,梦里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半梦半醒之间,她好像看到了沈清瑞在弹琴,琴声无比优美,和报道中说得一点也不一样,她虽然不懂艺术,但是也能听出来好听不好听。
只是这琴声里,怎么还夹杂着一些滋滋啦啦炒菜的声音?还有很浓郁的饭香。
周东风揉揉眼睛,坐起身来,这才发现已经是上午九点了。
赵全早早就起了床,将大门打开,穿上围裙端着早饭准备叫周东风起来。
本来寻常的场景,在加了沈清瑞之后,周东风觉得百般不协调。
因为这人正在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小椅子上,一边喝粥一边放钢琴曲……
什么恶趣味啊,要是还弹得好,周东风也就不说什么了,偏偏是个报道上都说了江郎才尽的人。
周东风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死装男。
见周东风醒了,沈清瑞端着碗的手无意识地用力,他看着周东风,也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女流氓。
周东风经过一晚上新闻报道的洗礼,早就把昨天那点破事给忘了,耿耿于怀的只有沈清瑞。
沈清瑞是从小家里捧着长大的孩子,虽然后来家道中落,但是周围也都是些体面人,哪有周东风这样的?更可气的是此人一觉醒来,毫无愧意,看起来像是根本不记得自己昨天做的冒犯事。
他端着碗,瞬间觉得这白来的粥也不香了。
周东风洗漱出来的时候,沈清瑞已经不在大厅里了,只留下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周东风自己随便盛了一碗,坐在前台里面吃。
才吃一半,她就听到楼上有声音,不一会儿,就看到了沈清瑞提着行李箱下来,站在她面前。
“要走?”周东风放下碗问。
沈清瑞点了点头。
周东风一边给他办理退房的手续,一边像往常对待别的客人一样,与他搭话说:“你不是没钱了吗?接下来准备去哪?”
话音刚落,周东风就意识到了问题,她退房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沈清瑞。
预想中的谴责和跳脚都没发生,沈清瑞只是淡淡地看着她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去哪。”
周东风不好意思地笑笑解释:“就……大数据……把你的一些新闻推给我了,我不小心点进去看了一眼……”
沈清瑞打断了她拙劣的话说:“没事。”
周东风本就有些愧疚的心在此刻达到了顶峰,她扒拉着电脑系统,退房的按键却迟迟按不下去。
她咬咬牙就想当初收留赵全一样,说出了那句:“你要不要留在我这里打工?”
沈清瑞才不要,不用睁眼,用他曾经驰骋过钢琴键的手指头尖都能想到周东风有多像黄世仁,他才不给抠门老板娘打工。
但也只是在心里想想,他的家教让他表现出的只有微笑,然后说:“不用了。”
周东风有些意外地抬眼看了看他,但也没打算强留,她点下了退房的选项,收回了房间的钥匙说:“慢走。”
周东风还是像往常一样,去火车站抢人,为自己的淡季生意努力。
都说冤家路窄,她一眼就看到了火车站前正抢客人的一筒。
她歪嘴笑了笑,然后挤进一筒的涉猎范围,一筒抓一个游客介绍自家民宿,她就挤过去抢,两个人叽哩呱啦给客人吵得头疼,最后两个人都没落到好处,一筒一无所获,只有隔壁的一个小旅店捡了两个客人的漏。
一筒有些生气地跑到周东风面前:“你有病啊?”
周东风因为喊得口干舌燥,正在用自己的保温壶喝水,见一筒过来,她放下水壶坏笑着:“教教你什么叫话不能乱说。”
一筒心虚但还是虚张声势地问:“我哪得罪你了?”
周东风蹲在路边,但气势一点儿也不输站着的一筒,她冷冽地抬眼看着他说:“管好你的臭嘴,再乱叭叭,我把你店砸了。”
一筒也知道一点儿周东风的坏脾气,想来是昨天那个小白脸去周东风民宿住下之后告了状,他只能撇撇嘴往后退了两步说:“我也没说啥,别听别人乱说,咱俩这么长时间的邻居了……”
周东风没理他,眼睛的余光还看到了火车站进站口有两个熟悉的身影——穿着皮衣带着钱枝枝的华梅。
枝枝还是可爱又热情,见到她就跑过来要抱抱,下一步就被华梅拦住了。
华梅上下扫视了周东风一圈儿说:“你东风姨忙着呢,没空抱你。”
周东风对她的态度早已习以为常,她毫不介意地对枝枝说:“这是要去哪呀?”
华梅抢过话头:“要去北京。”
周东风听了,神情微动,伸手拉了拉钱枝枝领口的拉链说:“回来有时间到我那玩儿。”
钱枝枝笑眯眯地点头,牵着华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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