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内,人声鼎沸。
“你们听说了吗?今年的状元是个外乡人!”
“有什么稀奇的,往上数几代,你不也是外乡人?”
“害,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会不知道吧,温巧风也是今年考的!”
“什么!”那人激动地站起身来:“就是温丞相的长女温巧风?她不会是落榜了吧?”
“哪有这么夸张。”见四周都看了过来,另一人赶紧补充道:“你听我说完,再叫行不行,温姑娘是会元,就是天上下刀子了,温姑娘都不可能会落榜。”
“哎呀,那这外乡人有几把刷子,温姑娘居然会输给她......”
“那是啊......我听说殿试的时候......”
阮睿眉毛一扬,对朋友指了指屏风后面讨论的人群,压着声音说:“你听见了吧?有人给我们温姑娘找不痛快呢,我估摸着,她回去又得跪祠堂了,这不得会会那个乡下人去?”
朋友揽过她的肩:“我有个主意,有诗曰‘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这状元都得骑马巡街,我们就找几个小童,到时候......”
几人嘿嘿几声。
阮睿道了声好,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就照你说的办!给这个乡下状元一个深刻回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阮睿一辈子也不会觉得后悔。
因为,那马上的状元是个看一眼就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的人。
阮睿给街上的顽童们一人几块铜板,鼓动她们沿街乱跑。
新科状元勒紧马头,在她差点摔下去的空挡,阮睿几步上马,不仅接住了她也勒住了作乱的马。
阮睿的心从来没有跳得这样快过。
她觉得相当高兴,浑身的血气都冒上了脸颊,抱着她腰身的手收紧了些,她调笑着让她小心点。
卢玉的发顶冒着桂花香气直往她鼻腔里钻。
夜里,阮睿就梦见了她。
梦见她们牵着手一同走在夜色下。
那天她破天荒起了一大早。
更巧的是,母亲突然告诉她要去拜访新科状元。
那不就是卢玉吗!阮睿围着母亲跑了好几圈,嚷嚷着快点,再快点。
可光是选礼物,母亲就选到了下午。
到了地方。
阮睿注意到,卢玉暂时住在一个小小的院子里,比她的茅房大不了多少,树木都无人打理。
不少人前来拜会她,后院里堆满了各色礼品,但真正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却很少。
阮睿感觉自己的胸膛有点闷堵。
她突然觉得自己带来的东西太虚假了,让人拿不出手。
母亲与卢玉闲谈了几句,阮睿耐着性子在边上听,末了她主动开口要向她求教,自己也想参加科举,还请状元解惑。
母亲心里高兴,所以阮睿就哄着母亲接下去多给卢玉送东西。
阮睿嫌弃她的衣衫太寒酸、她的院子太小,那些来拜访的人都太罗嗦了。
再多来拜访了几次后,阮睿觉得二人也相熟了,干脆抓起她的手带她翻墙出去。
“前院的人愿意等就等吧,反正她们本来就得等着。”阮睿咧着嘴笑着带她在大街小巷内穿梭。
“我带你多走走多看看,免得你还像给乡下土包子一样......”阮睿见她不答连忙补充:“但我不是说你土的意思,我只是......”
“我很乐意跟你一起。”她说。
所以很多年里,每当阮睿走在街上时,都会回忆起二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是否该庆幸,卢玉在京城里的第一次都有她的参与。
当天夜里,阮睿喝了不少酒,哈哈大笑,迟迟不肯入睡。
逼得阮母拿着棍子在院子里追了她好几圈,才消停下来。
阮睿那段时间连和狐朋狗友鬼混的时间都少了。
阮母欣慰之余还有些疑惑,生怕她中邪了。
直到某一天,阮睿回来告诉她,要参加年后的科考。
阮母感动得给附近的寺庙都捐了功德:“祖宗保佑,我家阮睿有出息了!”
只有阮睿自己心里清楚,这是因为卢玉告诉她自己要去渠县赴任了,如果再过几年,政绩出众的话,也许会被选调回京城。
那她就要给卢玉一个惊喜,要在她回京之前先去看她。
“我既然和她是朋友,就不能给她丢人。”
打定主意的阮睿就开始头悬梁锥刺股了。
阮母天天感动得一塌糊涂。
但,临近考试前期,她却不小心把温巧风给撞了。
那天她赶着去拿卢玉寄来的信件,一时不查就撞上了温家的马车。
正要骂谁不长眼,一见是温巧风,顿时气焰全无。
这就是典型的别人家孩子,阮睿还是心里有数的。
不过从小到大,也不是第一次和温巧风有龃龉;阮睿挠挠头去到了个歉,温母很和其,阮睿虽然没见上温巧风的面,但事情就过去了。
不久后考试里阮睿落榜了。
还是低估了考试难度。
阮睿有些失意,跑去喝的酩酊大醉,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天不见人。
就在阮母想请人驱邪的时候,她又好起来了。
“我想见她,我要去见她!”
“什么?”阮母一脸懵。
阮睿抱着那封信大喊着。
次年,阮睿得了三甲第十名。
阮母烧了柱高香。
阮睿说自己已经向陛下请命了要去渠县赴任。
阮母点点头,去吧去吧,我先去各个寺庙还愿先。
阮睿没要仆人跟随,一马当先来到渠县。
她觉得状元也不及自己,京城的花她已经看过多遍了,哪能比得上现在。
但看到的却是,卢玉已经成婚生子了......
她本该为她高兴的,人伦如此,纲常如此,世道如此,不是吗?
不是的!阮睿觉得竟如晴天霹雳,几乎要摔下马去。
那个男人和孩童的脸都是如此面目可憎。
为什么?
她胸中烦闷难耐,根本在此处呆不下去了。
夜里,反反复复脑中都是卢玉的眉眼。
当地连着下了一个月的大暴雨,这时候已经不少地方都决堤了。
阮睿病了,躺卧如百蚁蚀心、日日消瘦下去。
终于,她受不住了这一切,不顾劝阻,一头冲进了灾区中。
听天由命吧,她想着。
幸运的是,她碰上了一个老妪,被一路带了出去。
老人听了她的烦心事,骤然发笑。
“不过是你爱她罢了。”
爱吗?!
那句话振聋发聩。
直到她被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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