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朝颜!”洛景川脑袋一拍,八卦之魂瞬间点燃,“我去!老夏!这不是我们高中隔壁班那个班花吗!当年追她的人,可不比你这校草的阵仗小半分!”
他抬头,瞥见封夏目光死死黏在照片上,嘴角立刻咧开狡黠的弧度:“怎么着?老夏!老同学见面,激动傻了?还是说……”他故意拖着长腔,暧昧地挤挤眼,“当年你小子也暗搓搓……”
还不等封夏接茬,他又自顾自地开启了回忆模式:“想当年,她突然转学,那可是多少人失恋啊!”洛景川啧啧有声,“就隔壁三班那个大块头,叫什么来着?就是校篮球赛让你一个绝杀三分钉死在地上的那个!”
“李浩。”封夏忽然开口,声音有点沉。
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李浩在二楼楼梯口堵着淮朝颜送情书的画面,倏地就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对对对!李浩!看来你对这手下败将记忆犹新嘛!”洛景川一拍大腿,“那家伙,平时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结果听说天天给淮朝颜塞情书!还是粉色的!”
他凑近封夏,一脸幸灾乐祸:“你是没瞧见!淮朝颜真走了那会儿,他在班上哭得嗷嗷的,鼻涕眼泪糊一脸,喜提咱蓝江中学头号情圣的称号!平时挺横,没想到感情上这么脆弱。”
“脆弱”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响,发出一声嘘叹。
他笑得正欢,却发现封夏毫无笑意,立刻收敛:“你咋了?”
那年秋天的画面,在封夏脑海里一遍遍翻涌。
他寻遍蓝江市,最后却独自站在空无一人的画室,手里死死攥着淮朝颜落下的那张草稿纸,眼眶发颤。
封夏喉结滚了滚,扯出一抹灿烂的笑:“没什么。”
“阿嚏!”
城市的另一端,调色盘上堆叠着斑斓的色彩,几支画笔随意地搁在旁边的矮凳上。
盘腿坐在画架前的淮朝颜,猝不及防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奇怪……明明没感冒啊……谁在说我?]
她放下画笔和调色盘,揉了揉还有些发痒的鼻子。
“嗡。”
手机忽的一震,屏幕亮起,弹出一条彩信。
淮朝颜漫不经心地划开,一张照片瞬间铺满了屏幕。
画展一角,柔和聚光灯下,几幅色彩浓烈的抽象画悬挂在雪白展示墙上,画面里扭曲的线条,碰撞出一种疼痛的生命力。
心脏像是被骤然捏紧,又猛地松开。
几乎瞬间,她便知道发信人是沈沉舟。
只有他,会如此精准又顽固地将这些东西塞进她的视野。
记忆的闸门被这熟悉的画面轻易冲开。高一那年的画室,空气里漂浮着松节油微呛的气味。
“颜颜。”沈沉舟下巴微抬,点了点淮朝颜正艰难临摹的莫奈《睡莲》练习稿,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愁什么呢?依我看,你笔下的光,也很活泛,真的。”
阳光落在他眼里,亮得惊人,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沈沉舟比淮朝颜高两届,总爱拍下他去过的那些画展发给她,像在默默践行着某个心照不宣的约定。
哪怕后来是她先断了联系。
沈沉舟还是零零碎碎地给她发过巴黎橘园美术馆那组铺天盖地的《睡莲》,荷兰阿姆斯特丹梵高博物馆的《向日葵》,又或者是东京小巷深处不知名画廊里的先锋之作。
只是那些带着他气息的陌生号码,总会被她一次次拉黑。
每拉黑一次,都像在心头剜掉一块结了多年的旧痂,疼得隐秘又固执。
几天前的傍晚,此刻正无比清晰地撞进脑海。
深冬的风裹着刺骨的寒意,沈沉舟站在楼下昏黄的路灯光晕里,身影被拉得又瘦又长,透着说不出的伶仃。
那些陈年往事泛着酸意往心口钻,淮朝颜指尖几不可察地蜷了蜷,最终按了下侧边的电源键。
屏幕倏地暗下去,像一声戛然而止的叹息。
周六清晨,阳光漫过落地窗。
淮朝颜把被子团成个窝,整个人陷在里面,只露出那双生无可恋的眼睛盯着手机屏幕。
她已经醒了一个小时了。
指尖在屏幕上划拉得快要冒火星子,戳开熟悉的头像。
“小语,小语,救命!社恐要犯了!如何临时爽约旅行还能不伤害对方?”
小语秒回:“阿颜,可以给出具体理由,注意要避免敷衍,语气诚恳哦。”
踌躇片刻,淮朝颜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拿过手机点开那个“橘子糖”头像。
【封夏,那个我昨晚好像吃坏肚子了,今天有点虚。】
一阵输入完,她顿了顿,似乎在想象封夏可能的反应,眉头拧得更紧。
“不行不行,这借口太假了,他肯定要带着药冲过来,删掉删掉!”
她思索了片刻,重新输入。
【封夏,那个我好像有点低血糖,我就不去了。】
随即,淮朝颜又飞快摇头否定。
“不行不行!万一他塞我罐橘子糖,让我边吃边上路怎么办!”
“啊啊啊!”淮朝颜耷拉着耳朵,发出一声被命运扼住喉咙般的呐喊,手机微弱的光芒映着她愁云惨淡的脸。
“嗡!”
手机震动,屏幕上跳出来的那个名字让她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是封夏,他发来了一条语音。
“淮朝颜,我准备好啦!阳光正好!准备好出发了!”
明显上扬的尾音,勾着藏不住的雀跃。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淮朝颜哀怨地闭上眼,把脸埋进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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