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响起来低低的啜泣声,这下,岑寂也想装作没发现都不行了。
他没动,只是微微往前弯腰,以便侧头时更好看见柯抑的脸。
岑寂也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说话,“你别哭啊。”
谁知道,柯抑听见这句话之后,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样,眼泪更大颗了。
岑寂也像是面临一道难题,哄女孩这事是他人生前十七年从没有经历过的事,更何况眼下这个,还不是一般的女孩。
他内心煎熬,但实际也就过去了几秒钟,岑寂也往柯抑的方向蹭过去,轻轻抓着她放在身侧的手。
车厢里谁也没说话,只剩下柯抑细细的啜泣声。
岑寂也就这么安静地陪着她。
直至柯抑恢复了平静,把手抽了回去,岑寂也侧目看她。
车内恢复了片刻安静,而后柯抑开口,“谢谢。”
似乎是沉积许久的情绪得到释放,柯抑脸上的冰色似乎消散了一些,但到底还很疏离。
岑寂也喉结一动,喊她,“柯抑。”
柯抑眼眸微沉,她担心岑寂也问她为什么哭,但是谁也没想到,岑寂也问的确实,“你想到中午要吃什么了吗?”
柯抑一怔,扭头看过去,那双微红的,还带着眼泪的湿润映入岑寂也眼底。
半个小时之后,两人坐在了上次岑寂也和董屹川到的餐厅。
菜品点满了一整桌,柯抑说道:“这么多?”
岑寂也:“赔礼道歉,总要一点诚意的。”
“是不是太浪费了?”柯抑眨了下眼睛,没顺着他道歉的话说下去。
岑寂也:“不浪费,吃不完就打包回去,晚上吃。”
“隔顿吃?”柯抑皱眉,“会不会不健康?”
“你生活很奢侈啊柯大小姐,隔一顿就不能吃了。”
柯抑原本已经拿起了筷子,但在听到岑寂也的话之后,顿了一下,就连表情都变了。
岑寂也原本以为她是在意自己又给她取了外号,正要道歉,就听见柯抑说道:“我不是大小姐。”
换做别人,可能会因为对方是因为觉得“大小姐”是个骂人太过骄纵了的词,才出言反驳,但岑寂也看了出来,柯抑不是这个原因,她更像是在描述一个事实。
柯抑睫毛微闪,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又忙道:“而且,饭隔顿吃,不是不健康吗?”
“我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岑寂也笑道。
柯抑:“什么事?”
“你很在意健康这件事。”
“健康……,”柯抑嘴角抽动了一下,而后扬起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弧度,“我以前是很在意健康。”
一直到这顿饭结束,两人回了半海别墅,极罕见地,两人上了五楼的阳台上坐着,柯抑其实都没能搞明白岑寂也今天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阳台上能够更加完全地看到海面,眼下正是下午两点钟,整个海面在烈日下像是被撒了银粉的玻璃纸,耀眼夺目。
柯抑感到一阵眩晕,她微微眯上眼睛。
“跳下去的感觉,怎么样?”岑寂也忽然问道。
柯抑一顿,而后她干脆闭上眼睛,此时她身下的躺椅被完全放平,她不自觉地回想着紧靠着一根绳子飘荡在空中的感觉。
“说实话,挺好的。”
岑寂也似乎是笑了一下,柯抑睁开眼睛。
他的躺椅没有放平,只是调成了四十五度,半靠着,岑寂也侧过头,看向柯抑。
柯抑被他盯得一股心虚,转移了话题,“为什么带我去跳……蹦极。”
“幸好你还清楚那是蹦极,不是跳崖,要不然传出去,我真的要被扣上一个怂恿他人伤害自己的行为了。”他意指当时在学校五楼聊天时,柯抑对他的话。
柯抑先是短促地笑了一下,而后继续问,“所以,为什么带我去?”
“你心里不是一直都想着这件事情吗,我总不能真看着你跳,所以带你体验一下,跳过之后,算是给以前一个交代,以后,你还是你,日子还是要过,别人对你不好,总不能以伤害自己来回应别人的恶吧。”
海面上跳动的银光仿佛一小块碎了的镜片,柯抑感觉有一小块扎在自己心上,为什么他好像总能轻易地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如果……,”柯抑迟疑着,她不自觉地想着,既然岑寂也知道,他能猜到,那么有一些事情,主动对他说出,是不是也是可以的,“如果别人对你根本不是恶,而是完全不在乎呢?”
“别人都不在乎你了,你还要在乎她对你的感情做什么?”岑寂也想到什么,“还是说,你是受虐狂啊?”
柯抑无语,对一秒钟之前自己觉得可以信赖岑寂也的想法感到后悔,她重新闭上眼睛,说出来的话也跟碎的镜片一样扎人,“受虐狂?是谁还不一定?”
虽然闭着眼睛,但柯抑还是能感觉到岑寂也的目光钉在自己身上,“嗯哼?”
“我上次不过替你说了两句话,你就一副不接受的样子来找我拒绝,要我不用替你出头,怎么?保持距离还没半个月,你就又来找我出去,现在算是和好了?下次我要是再自作主张地替你出头,你是不是又要来找茬?”
柯抑:“给一个巴掌再给一颗甜枣,你才是没事找事的受虐狂。”
柯抑简直是恶语相向,把话说完,她心里甚至有一丝丝的自得,仿佛她从来没能拥有这样为自己反驳的自由。
明明是岑寂也先接近自己,一副看透自己的模样,又是瞒着她,跟家里对抗,甚至不惜以伤口被加深的代价让自己远离了岑家人,能够住在跟岑氏无关系的别墅里,自己因为对岑寂也的感激,不愿意看到他替自己独身奋斗,所以在岑立飞面前说了他的好话,结果他反倒是急匆匆过来找自己划清界限。
这件事,柯抑心底也忍耐了许久,所以,纵使今天岑寂也带了自己出去,她也要说他一嘴。
只是没想到,她说完之后,却没听见岑寂也的回答。
睁开眼,就见岑寂也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副认真的模样。
两人一躺一坐,烈日被隔绝在玻璃幕墙外,但两人目光对视的瞬间,却好似有一股强烈的情感。
“你能替别人出头一辈子吗?”岑寂也开口。
“什么?”
柯抑顿住,是啊,她能吗,她有什么能力,能替人出头一辈子,此时的岑立飞因为跟付兰有利益交易,所以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若是以后,他们合作结束了,或是其他的情况,自己在付兰面前也好,岑立飞面前,不过都是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蚂蚁一样,就像是她的出生,从来不是因为被爱而出生的,她没有筹码,也没有利用价值,她怎么可能替别人出头一辈子呢。
只是,她又为什么不能呢,她的人生刚刚开始,或许以后,她也有可以跟付兰、柯万松等人分庭抗礼的能力呢。
但是最起码,在现在,“如果那个人值得,我怎么样也会为他出头,就算我需要拼尽全力。”
柯抑没有看着岑寂也,而是凝视着远处的海面,声音很轻,但是却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意味。
岑寂也喉结上下一动,他的目光倒是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柯抑。
片刻后,他从躺椅上起身,“今天算是我为那晚对你的话赔罪,我保证以后不会那样对你说话了。”
如果此时秦远在这,一定会大跌眼镜,这位岑大少爷,什么时候用过这样温柔的,近似哄人的语气说话,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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