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门大开着,外面有大片火光逐渐接近,房里的众人连喘气声都小了些。除了池岁安以外的三人都拿出武器挡在荀慎身前,荀慎又将她往身后拨了拨。
池岁安艰难地咽着口水,不会出师未捷吧?
所幸外面的火光又逐渐远去,看来是值夜巡逻的队伍。柴房的门应该是一直开着的,所以刚才他们进来时那个仆役也没关门。若是真有不了解内情之人潜入,大多会顺手关上门,反而将引起护卫的注意。
等确定护卫走后荀慎问:“值夜巡逻一队几人?”
“五人,一个头领带四个护卫。”
“两队值夜的护卫间隔多久出发?”
“半刻钟。”
池岁安刚想说正好是去画室的时间又反应过来,巡逻队伍必然不是从一个方向来,两队人马相遇时间又要缩短一半。
影子道:“此地西高东低,画室在东,或许我们能从院外高处接飞索到画室。”
池岁安没想到他还打算玩高空速降,她可是真真正正的恐高。
不过荀慎道:“院外与画室的距离远,飞索难以连接,环节越多越容易出纰漏。就算飞索接好也颇费时间,时间太久恐生不利。”
陈康道:“我有把握从连廊上方潜行至画室。”
不过荀慎没有采纳,他转头问那个仆役:“游到湖心岛需要多久?”
仆役思考一瞬后,“此处离湖心岛约二十丈,潜过去可能需要半柱香时间。”
“湖心岛上有多少守卫?”
“庖屋那边传来的消息,每日准备二十人的饭食。”
“你可有把握?”
“小人定当全力以赴。”
池岁安见那仆役跟荀慎进行完一段莫名其妙的对话后就摸黑出了柴房,不是说要去画室吗?
不过她现在满心都是在等邓弃的消息,这家伙无声无息的,也不知道想出保命的办法没有?其他的不说,现在这么乌漆麻黑的,哪怕是有红光照着,那种黑色小虫飞到附近她也难以察觉。
门外又过去了一队巡逻的护卫。
池岁安心内烦躁,无意识地将核桃挂件拿在手里摇晃。
“娘子无需害怕,若有危险,陈康定然保娘子平安无虞离开此地。”
“嗯嗯。我明白。”池岁安心不在焉地敷衍。
荀慎听见她的话并未多说什么。
等到外面再次有火光逐渐明朗时,湖心岛方向传出了动静。
“走水了、走水了!”锣鼓声传遍了庄园。
柴房外那一队护卫里有人大喝:“你们两个跟我去,你们两个继续巡逻,不要放过任何地方。”
“是。”
缩在柴房角落里的池岁安脑门上开始出汗,这声东击西的策略也太拙劣了吧!这么一闹,虽然能引走一些人,剩下的人只会更警惕,说不得袁彦卿已经开始起疑了。
外面有脚步和火光匆匆划过,应该是被引走那三人,另外两个巡逻的刚经过柴房,陈康便和影子交换了手势,而后跟了出去。
约么过了十几息,荀慎握着池岁安的手腕,“我们走。”
池岁安大惊,刚想说什么就反应过来,顺从地跟着荀慎往东去。
她想起陈康和影子出门时,影子手势朝上,陈康手势朝前。这两人都算得上是高手,影子擅用暗器在连廊上方伏击,陈康从后面出手,同时解决两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原来荀慎的声东击西不是想把人都引到湖心岛,而是给陈康和影子创造出手的条件。当然,护卫若是全被引走更好。
荀慎拉着池岁安一路朝东疾行,连廊下的白灯笼倒映在水中。走了没多远,池岁安就听到邓弃说连廊下的水面上漂着四具尸体。她内心毫无波澜,若不是时机不对,甚至想问邓弃说这话是何居心?
是想让她害怕?死人,她在谭宅的时候见得还少吗?什么惨状的死人没见过?还是想她表现出不忍?不好意思,你死我活的境地,她生不出一丝不忍,就像她死了这些护卫同样也不会生出一丝不忍。
池岁安两腿快速倒腾才能跟上荀慎的步伐,等她额上冒出细汗时,终于看到了架在水上的画室。
前方又是一队护卫朝这边行来,陈康和影子从连廊上方一跃而下,护着两人猫到画室后方石栏下。
不到半刻钟就有人领了另一队人马来到画室,领头那人似乎没有进屋,而是在外禀报。
“火已经扑灭了,烧了正厅几副纱帘,厅内的物件没有受损。此外,人已抓到,招供是想要偷些值钱的物什,不慎打翻了烛台。管事的去看过了,八月间招花匠时买进来的,一应文书俱全。再上些手段,嘴再硬都熬不住。”
“给我审仔细了,特别是跟东都有没有关系。”
“明白。”那人回答之后,留下几个人不远不近地守在画室前方,自己又带着三个人匆匆离去。
池岁安听出刚才房里说话的就是袁彦卿,也感受到荀慎听到他们的对话后身上传出的阴寒。
那个潜去湖心岛的仆役,从一开始就知道那是一条必死之路,可他的话里连一丝迟疑都没有过。今夜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他就没有抬头直视过荀慎,池岁安开始还不明所以,现在想来,那可能就是被称为敬畏的情绪。
荀慎毫无情绪的几句话就让一个人为自己精心设计了死法。以多长的时间潜至湖心岛能与护卫巡逻至柴房的时间配合,以什么方式制造混乱能够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又是在多长时间后被捉住能够让护卫放下警惕,此后,是怎样的死法不会让人联想到荀慎身上。
荀慎配吗?
正当池岁安还在揣测那仆役后续会以怎样的死法离去时手腕一痛,她在红光中看到荀慎和陈康眉头紧皱,好奇得顾不上荀慎捏疼她的手腕,顺着陈康在窗上划开的缝隙往里看。
那是在干什么?池岁安有些疑惑。
画室的中间,一个老头拿着一把裁纸刀,对着地上一个黑乎乎又白晃晃的东西不停比划,旁边散落着一堆衣裳。
咚!
池岁安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剧跳一声,那哪是什么黑乎乎白晃晃!那黑色的是对着她所在方向的人头,白晃晃的是人的躯体,那旁边的不就是那婢女白日所穿的衣裳吗?
那婢女死了?
那老头是在剖尸?
不!不对!
池岁安反应过来,她第一眼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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