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迟被拖了出去,自被关进这里来第一次松了绑、解了嘴上眼上的布带,暂时恢复了语言、行动能力。
他贪婪的大口呼吸着宛如新生,第一次看清了关押自己的牢笼,这个暗得仿佛连时间都一起吞没了的地方。
这鬼地方他一刻也呆不下去。
“哗啦——”
“...”长长的铁链将人牢牢束缚在木桩上,邱迟看见有人再次拿起布条,他知道若不能交代点儿什么,今日恐怕就是他的死期。
“小的是被冤枉的、”沙哑的嗓音像八十岁的老翁,邱迟咬咬牙豁出去了:“是张相!在下受了当朝宰相的胁迫,不得不去做!”
砰、砰砰!他期待着对方的回应,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出卖宰相,张相自然不会放过自己,可那也得先活下去才行。
他借着宰相的名头想要威慑对方,可惜对方好像并不买账,堵嘴的动作没有半分迟疑。
“我可以当堂指控!”不得已,邱迟抛出杀手锏,表示可以帮对方反咬宰相一口。
这已经是他能拿得出手的,最后的东西了。
几日下来他反复复盘,能帮那贱人的要么是她相好的要么是相爷的死对头,这一招不管对哪一个应该都好使。
岂料下一刻希望落空,嘴里再次被捆上了拇指粗布条防止他咬舌自尽。
“看在你如此坦诚的份儿上,”时钦嘴角轻挑笑意不达眼底:“盐和酒,你选一个吧。”
诺大的托盘里洁白的盐粒来回翻滚,暗卫将盐和酒坛放在邱迟眼前任他挑选。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但洁白的盐看起来比巨大的酒坛看起来温和多了,邱迟毫不犹豫的看向了托盘力洁白的盐粒。
时钦仅用了一炷香时间就让他明白,这里不是地狱,却比地狱可怖百倍千倍。
暗红的血液混合着碎肉,沿着鞭子上的倒刺往下滴落。
原本的庆幸消失无踪,邱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绑着布条的嘴里含糊的漏出几个字全是‘杀了我’。
“这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细长的鞭子在血红的食盐里来回翻滚,很快沾了满满一层,邱迟看着那鞭子便不受控制的浑身抽搐。
每一次挥鞭,带着倒刺的鞭子总能把粗粝的盐粒嵌入伤口的最深处,任由温热的血液将它融化,带来钻心蚀骨的疼痛。
这些延绵不绝的痛意一点点蚕食着邱迟的理智,让他满心满眼只剩下了‘想死’二字。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看守的地牢的暗卫面无表情,敢动主子的人,死一万次都不足以抵罪。
失去意识的那一刻邱迟甚至是幸福的,终于、终于解脱了。
他不知道的是,那间暗无天日的牢房中有一群喜盐的蚂蚁在等着他。
成亲的日子一天天临近,汤芫在家中待嫁,连时钦都被半软禁在府中不得外出。
终于在汤、时两家的期盼中,这一日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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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晨光里绣着时国公府标志的旗帜迎风招展,金色的秀线熠熠生辉,喜庆的锣鼓声响彻街头巷尾,迎亲队伍洋洋洒洒,除了新郎所乘的马车外,随行的还有六辆车马,百十来个家丁护卫。
京中许久没有这样热闹了。
“这时家二少收拾一番还真是俊俏!”沿街的百姓循规避让,大姑娘小媳妇们伸着头看热闹,瞧着瞧着就有些眼热。
“要身份有身份要样貌有样貌,这样好的郎君真是便宜汤家那丫头了。”
姑娘们对视一眼笑作一团。
“好看有什么用,”一个男子看自家媳妇说笑醋意大发:“成亲不骑马,乘什么轿撵,要我说呀娘们唧唧的没有男子气概。”
“哎、疼疼疼,娘子快些松手!”
“见笑了,”小娘子一手拧着自家夫君的耳朵,一边咬牙切齿的解释:“跟你说了八百遍了,多读书多读书,你是半点都没听进去。”
“人家乘撵是规制那都是有礼部盯着的,再说了这样大的庆典新郎需要保持仪态端庄以示对女方的尊重,公府嫡子多么尊贵,你以为这轿撵谁都能坐?”
“妄议公府,回去将律法抄五、不,抄十遍!”
男人委屈巴巴的屈服在了自己媳妇儿的淫威之下。
周遭的女郎们嘻嘻哈哈的笑起来。
诺大的迎亲队伍停在汤府门口,周围的邻里因收到了时家的请帖也早早在门前挂上红灯笼以示同喜,连角落里和汤家有些不对付的章家也不例外。
下了轿撵,负责拦门的人一招手,下人捧了酒上前。
拦门酒是由女方尚未婚嫁的女子、兄弟叔伯等组成,奈何汤家子嗣单薄加之成婚突然叔伯伯也无,索性在封家找了几个适龄的男孩过来守门。
——封家最不缺男丁。
对方在大家伙儿们的簇拥下打量着新郎官,嬉笑道:“红绸结彩喜洋洋,新郎英气赛潘郎...”
整个汤府披红挂彩,入眼净是一片红色。
汤芫端跪在祠堂中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倒下了,第N次感慨,古代女子结婚当真不易,若是每次都是这么繁琐的流程,那谁还敢和离啊?不得麻烦死?
她、她两世为人第一次成婚有些紧张,拉着俩丫鬟聊了会儿天...然后刚合眼就被人叫醒了。
这也不能全怪她,她很有分寸的只聊了半个多时辰,也没人告诉她半夜一点就得起床啊。
一点起床,沐浴焚香净面花了半个时辰,准备婚服检查收拾又用了半个时辰,然后对付着吃了点东西。
三点开始梳妆打扮、梳头上钗换吉服;四点听母亲吩咐婚礼流程,核对嫁妆单子以及陪嫁丫鬟、婆子。
五点演练拜堂等婚礼环节,六点进正房拜别父母又是一番殷切的叮嘱,七点交好的各家开始陆续送来添妆,八点去中堂祠堂拜别先祖,完成辞祖...
清点嫁妆她是真兴奋,其他事也是真提不起精神。
此时困懵了的汤芫盯着祖宗排位两眼发直,震天响的喜乐在耳中硬是成了催眠曲,一个劲儿催人入眠。
“小姐该准备出门了。”陪嫁的丫头婆子全听荣妈妈差遣,她会全程陪同着汤芫走完所有流程。
是的,荣妈妈强势回归,成了汤芫身边的主事婆子。
汤芫麻木的站起身,无比庆幸头上盖着红盖头,不然就这幅严重睡眠不足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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