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小说网

2. 她逃他追

柳嘉之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她被一古风美男稳稳抱在怀中,他轻身跃起,竟在热闹的城市CBD上空飞了起来。

突然,身下密密麻麻的的高楼大厦开始变形,闪烁的灯光连在一起,变成了流动的光点。再眨眼,整座城市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璀璨的星河,数不清的星星在他们的身边闪烁。

她慌乱搂住他的脖颈,但听他温润的声音响起。

“到家了。”

柳嘉之刚要出声,那男子身影霎时炸开,化作万千流星。而她,则坠进了无尽宇宙。

锦被滑落肩头,她望着陌生的雕花床帐,猛然惊起。

“姑娘醒了?”

一个梳着双髻的丫鬟,捧着铜盆迈进来。见她挣扎着想要下床,慌忙放下水盆上前阻拦着。

“姑娘可算退烧了,前儿刘大夫说姑娘这次病得凶险,多修养几日方可走动呢。”

柳嘉之扶着额角,记忆里零碎的片段拼凑起来。

阳春面的香气、男子的墨色大氅、还有自己的攥紧他衣袖时的枯瘦手指。

她颤颤巍巍抬起手,细细端详。

骨节分明的手指,如今裹着崭新的素色布条。指尖细闻有淡淡药香,就连指甲都被修剪得整齐干净。腕间的粗麻草绳,也变成了藕荷色寝衣袖口上,绣着的鸳鸯藤纹。

“姑娘来的时候,手上有许多旧伤,不过不打紧,刘大夫说了仔细养着过段时间就能淡痕。”

丫鬟倒是个活泼明媚的性子。

她于混乱中苦苦抓住的救命稻草的手,竟被人这般用心照料着。

滚烫的泪水砸在锦被上,洇出深色的泪痕。

“姑娘莫不是伤口又疼了?”

丫鬟小心翼翼地捧起柳嘉之的手,指尖悬在包扎的布条上不敢触碰。

柳嘉之喉间发紧,反手握住那双温热的手。将带着泪痕的脸埋进丫鬟手背,声音闷在袖间。

“不是疼……是欢喜。”

丫鬟轻轻用袖口擦去柳嘉之脸颊的泪水。

“我叫听莲,家主让我以后都跟着姑娘,姑娘往后有任何不适、想吃什么、想用什么,尽管唤我就好。”

泪水渐渐收住,柳嘉之轻声问道:“听莲,你们家主是谁?”

“咱们家主姓晏,名井承。是这益州城赫赫有名的州江楼老板。”

“家主平日里最是沉稳,可那日抱着姑娘冲进府时,连大氅都歪斜了。”

听莲展颜笑道。

她脸颊发烫,攥着听莲袖口追问:“那他人呢?”

听莲起身绞了热帕子递给她,眼底浮起笑意。

“家主自是有一日的事务要忙,这两日都是天蒙蒙亮便从咱们这离开了。”

“您昏迷那夜,家主在偏厅守着炭盆煎的药,后来嫌药炉太吵,硬是把整间偏厅的铜器都搬到后院去了。”

柳嘉之绞着温热的帕子,好似不经意地问:“那你们家主,今日还会来么。”

“这是自然,家主这两日都是在咱们院子里守着,姑娘如此哭红了眼睛,家主回来瞧见了又该心疼了。”

她忽然有些慌乱,下意识抚了抚自己凌乱的鬓发,脸颊也跟着发烫。

“听莲,咱们这有镜子吗。”

听莲连忙应了声“有”。转身从妆奁里取出一面菱花铜镜,轻轻递到她手中。

映出的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脸色还是有点白,不过没之前那么吓人了。凑近细瞧,发现眉毛被细心修剪过。原本乱糟糟像枯草一样的头发,这会儿也好好梳着,还别着根新木簪。

“姑娘常年在外有些瘦,但瞧这眉眼生得多标志。等再将养些日子……”听莲话音未落,院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定是家主回来了。”听莲眼疾手快,将铜镜塞回了妆奁。

紧接着,门扉轻响。

“家主来得正巧,姑娘刚醒呢。”

晏井承跨进门槛的动作微顿,手中青瓷碗里的汤药差点翻腾出来。

他望着倚在床头、脸颊泛红的柳嘉之,喉头滚动了下。

将药碗递给听莲,动动喉头:“醒了就好,这药趁温着快让姑娘喝了。”

听莲接过药碗,忽然狡黠一笑。

“姑娘有所不知,这几日都是家主亲手煎药、亲手一勺一勺喂您喝下的呢。”

她将药碗轻轻搁在案几上,冲柳嘉之眨眨眼睛,又朝着晏井承福了福身。

“厨房还炖着姑娘补身子的鸽子汤,奴婢还是去盯着一些好,省得火候大了。”

说罢不等二人反应,提着裙摆轻快地跑出门,还贴心地掩上了雕花木门。

屋内骤然安静下来,只剩温热药碗里微弱的蒸汽在两人之间缭绕。

晏井承缓步上前,在塌边矮凳落座。

他用银匙轻轻搅了搅药汁,待表面浮沫散去,才起身将碗递给柳嘉之。

“大夫说还需连服七日,便不会再半夜惊悸。”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碗沿,犹豫片刻后,终究松开手,转而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

“若嫌苦,这里有桂花糖。”

柳嘉之清楚他在刻意保持距离,却又忽地想起听莲说他夜夜守着,心头不禁泛起暖意。

“谢、谢公子。”

柳嘉之饮尽碗中汤药,喉间苦涩翻涌。

晏井承见状,将糖轻塞入她的掌心。糖块入口,清甜漫开。

她抬眸偷望向端坐一旁的人,却见他神色淡漠,眼底是看不透的疏离。

“你休息完这七日,便走吧。”

他起身整了整衣袍,语气平静得近乎冷硬。

“我府中不是收容所,留你只是不忍见死不救。”

他背过身去,将一钱袋轻置在案几上,月白色衣摆随着动作轻轻颤动。

“我再多给你一倍银钱,拿着这些钱,寻个安稳营生,好自为之。”

柳嘉之闭上眼,默默叹了口气。

果然,固执古板的古代人。不蒸馒头争口气,哪有被人赶两次还不走的理。

“谢晏公子的救命之恩,到时我便走。”

她望着那道即将消失在门外的身影,心口突然泛起尖锐的疼。

这感觉,竟梦回现代被渣男单方面提分手那个雨夜。

第二日寅时未到,柳嘉之躲着熟睡中的听莲,换上了府里专门为她裁制的衣服,拿走了那袋银钱,顶着残月离开了晏府。

石板路上尚有积雪,算算时日,今日应该是腊月二十六了。

将近年关,她这个时空异客不知该往何处去,但就是跟赌气一般,想要急速逃离。

偶有巡夜人提着灯笼经过,昏黄的光晕扫过她的月白披风,惊得她慌忙低头。

攥紧钱袋的手沁出冷汗,她心里盘算着,也不知道这银子值多少钱,但是那个冷血的人说能买房做生意,应该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人生地不熟,如何置办家什,如何谋生。

原主的记忆荡然无存,连破庙的过往都拼凑不出完整画面。

正犹豫间,远处传来更夫打梆子的声响:

“寅时三刻,寒气侵骨,关好门窗——”

柳嘉之咬了咬唇,转身往热闹些的主街走去。

或许先寻个客栈落脚,再打听些谋生营生。

想到晏井承那句“好自为之”,心口还是忍不住泛起钝痛。

石板路上的霜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