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如凌霄身上布满了伤口,几乎看不到一点好肉,腿拖拉着,没走一步那血就渗出一些来,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行成了一条血路。
应该就是她们两个敲了鸣冤鼓。
吴阿姐和茹霜搀扶着她们向前走,明明该是十分凄惨的画面,却硬生生被她们走出了一股□□不屈的风骨来。
他四人向女帝叩拜后,吴阿姐从袖子里掏出一沓被叠得方方正正的纸:“那册子确为我们所撕。”
有太监上前将她手中的纸接过,呈给女帝。
有册子就好,有册子就好。
柳谢两家同时松了口气。
可他们这口气松太早了,一张张纸翻过,女帝的脸也越来越青,她握着纸张的手越捏越紧,纸张在大力挤压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站在她身旁的太监眼珠子一转,顿觉有人要倒霉了,默默往后退了几步,以免殃及池鱼。
“水水,婉婉,心悦,这花材名字倒是别出心裁,连朕都没听过。”
“两位爱卿,不如教导教导朕,这都是些什么花呀?”
纸张随着压制着怒气的名字被甩到了谢二爷和柳大人的脸上。
不知道女帝为何突然发怒的二人被纸张甩了个懵,两人对视一眼,赶忙伸出手去捡那地上的纸。
越看越心惊。
“水水21完好整齐西市王家得银一百两
婉婉20花瓣缺失一只宁镇余家得银五十两”
皇太女不知何时从上首走了下去,也捡了张纸边念边看,她念着念着突然呲笑出声:“本宫瞧着,这不像是花,倒像是人啊。”
“本宫要是没记错的话,前几年水水,婉婉都是永乐居和万春楼有名的姑娘。”
她刻意地顿了顿,将纸递到柳大人面前:“柳大人,谢二大人,依本宫瞧,这事主是半点没冤枉你们啊。”
几滴大汗从谢二爷和柳大人额间滴落,,眼神慌乱,丝毫不敢看面前的皇太女,两人同时咽了咽口水对视一眼,竟是齐刷刷的喊起冤来:“冤枉啊,老臣(臣)实在冤枉啊!”
“这定是有人要构陷老臣(臣),特地造了这假账簿来,想要致臣等于不利之地啊!还请陛下和皇太女殿下明察!”
一群老东西,别的什么本事没有,喊起冤来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句句泣泪,闻者伤心看者落泪啊。
皇太女暗呲一声:“是或不是,去这王家余家查查就知道了,二位大人放心,秘事处是非分明,乱不会有那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冤枉好人的事发生的。”
一直站在角落没有说话的此案负责人秘事处的李如玉突然上前一步:“陛下,皇太女殿下,臣有谁要禀。”
她从衣袍里取出一个小册子高举过头:“臣奉命稽查谢景召柳文书一案,由于案件涉及人员众多,时间跨域度长,线索杂多或被损坏,无法从物证下手。
臣便让人调查了谢景召柳文书身前有关的人员,包括万春楼永乐居的公子姑娘,经过手下人连续几夜跑了二十多个地方的查探,就在刚刚陛下召前,臣得到了一条重要线索。”
“之前所有在永乐居万春楼被谢景召柳文书捧红的女子皆被谢柳二人虐杀,虐杀后将尸首分别贩卖至了西市王家宁镇余家方城朱家定城吴家渤镇湾齐家……”
一连串的地名报出来,每报上一个谢二爷和柳大人的脸就白上一分,足足三十五个地方,彻底将谢景召和柳文书贩卖尸首一事钉了个死死的,也将谢二爷和柳大人的脑袋钉在了那罪板上。
林若草赞叹地看着李如玉,实在感叹果然能进秘事处还能爬上高位的女子都不是庸才。
其实这个方法林若草也想过,但太耗时耗力了,若是只有她和穆熊梦两个人去查,只怕是跑断了腿,都不见得能有个结果。
但若是动用穆熊梦手底下的人去查,又容易声势过大,打草惊蛇。
这李如玉却是个能人,这么短的时间,跑这么多地方,可想而知要用多少人,她却能瞒得密不透风,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不仅能瞒,还能憋,握着这个消息,硬生生憋到现在,掏出个惊雷。
纵观时局,把握时机,是个能人。
她将手上的册子呈给女帝,上面一应证据俱全,逻辑完善,整个册子做的毫无缺陷,让人挑不出一滴点错漏来。
女帝脸上染上些许薄怒,她手拍向龙椅扶手:“好啊!可真是好啊,京城里,朕的眼皮子底下竟还能出这档子事!谢怀恩,柳青玉朕给你们的俸禄不够你们吃的吗?还要通过这种腌臜手段敛财!”
“查,给朕好好的查,查查看到底有多少无辜女子受害,也看看,你们两家到底有多大的肚子!”
“来人啊,把谢怀恩和柳青玉一家关押查,案件一日不查明,谢柳二家一日不得出。”
谢二爷和柳大人齐齐喊冤,这时也顾不得什么别的了,个个都想着先把自己摘出去,保自己。
“陛下,陛下,臣(老臣)真的冤枉啊,都是犬子瞒着臣(老臣)犯的事,臣(老臣)真的一概不知,都怪臣(老臣)教子无方,原以为他只是顽劣些,谁曾想会犯下这等错事,臣(老臣)有错,皆随陛下责罚,但此事臣等真的不知情啊陛下!”
撕心裂肺的哭嚎,只怕是哭的比从娘胎里爬出来哭的那一声都要响亮。
但纵使再响亮,也抵不过女帝轻飘飘一句:“拖下去。”
四人被捂住嘴迅速的拖了下去,女帝开始安排此案的负责官员及相关事宜。
而被带上来的吴阿姐等人,从始至终就说了那么一句话。
她有些微怔的看着上首讨论着的各位大人物,一种不可思议慢慢席卷了她的内心。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都闹到圣上这里来了,她们的苦难痛苦,还是没有被看见。
好像被虐杀的女子,都比不过他们卖尸首罪责重一般。
人命,竟还不如账簿上的银钱重吗?
她们用这样惨痛的方式伸的冤,真的伸了吗?
“母皇,儿臣以为,此案嫌犯与吏部尚书柳大人及秘事处谢大人私交过甚,按常理来讲,二位大人应当避嫌。”
新一轮的政斗开始,上首的大人们你来我往的争取着利益,没人在意下首跪着的她们,吴阿姐看向痛到嘴唇发白的芳如,和已经有些奄奄一息快要晕过去的凌霜,她心里冒出了一股不甘。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他们在乎的不该是谢景召和柳文书那两个畜生到底牟利了多少。
该在乎的是人命,是那些女子,她女儿的惨死,谢景召柳文书的恶行,是她们求告无门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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