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夫人听见洛阳就生气,恨死了那自私自利的小姑子,此时便冷下脸道:“说好了三日后在丰乐楼相见,这事作不得改了。这相看的机会来之不易,你一定要慎重,到了那里你便乖巧一点,尽量温婉些,别太任性。”
虞璎在一旁吐舌头翻白眼,满脸不屑。
“另外我再和你说说这相媳妇的规矩,若他看了你,觉得满意,会给你插一只钗子,谓之‘插钗’,就是同意了这婚事;若觉得不满意,会赠你两尺锦缎,意为‘压惊’,就是拒绝了。你无论收到什么都要镇定,不可动怒。”
“什么?”虞璎立刻从床上转过身,“我还得被人家挑?那要是我不满意呢?”
她觉得这才是她要了解的重点吧。
虞夫人回道:“若你觉得不满意,回来和我说就行了,我自会和媒人说。”
“我不要送什么东西?比如送他一匹麻布,意为‘不要’。”
虞夫人叹息:“别想些有的没的,你若敢肆意妄为,回来我告诉你祖父,没你好果子吃。”
虞璎扭脸捶床生闷气。
“你们好狠的心,我才回来就要被你们赶出家门,去给一个老男人挑!”
而且相媳妇怎么可能这么不公平!人家都可以当场送锦缎表示不满意,她为什么要委婉回来和家里说?
关键那人还是程宪章认识的,万一又老又丑,岂不是让他看笑话!
虞璎简直欲哭无泪。
虞夫人在一旁劝道:“你少胡说八道,媒人是官媒人周大娘,她是个最实在的,不会胡说,说长得好看就是好看,你去见见就知道了。”
“前几天不是天天吵着要去外面转吗,正好趁相看的机会就能出去了。”
果然打蛇打七寸,虞夫人知道她在意什么。
虞璎不想去相看,可她想出去,她可不想一直被关在家里。
虞夫人原本是要陪她一起去的,但后来听说郑夫人不去,只让媒人带着那郑二郎去,虞夫人就在家想了又想,觉得人家表现得不在意,自己也不能太在意,虽然确实很在意,但她装也得装出不在意的样子。
所以她也不去了,让冯妈妈陪着虞璎去。
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俩都不是头婚,一个孩子都有俩了,一个年纪轻轻成了两次婚,搞那么慎重属实没必要。
丰乐楼是京城最奢华的酒楼之一,因其内锦绣辉煌,菜品昂贵,所以虽赋胜名,但并非人满为患,正好很适合适龄男女相看。
禁足好几天的虞璎打扮一番,被放出来了,乘了马车往丰乐楼去。
到订好的雅间,却发现那郑二郎居然还、没、到!
天啊,虞璎怒了,这什么男人,老就不说了,竟然还敢让她等!
她当即就想掉头走,冯妈妈好说歹说将她拽住了,劝她再等等。
也就这劝的功夫,媒人与郑二郎过来了。
媒人一来便笑道:“这是虞小姐?我的天爷,我这做媒二十年,头一回见到这么标致的人,说虞小姐好看那都是委屈了虞小姐,这分明是天仙下凡!”
随后又马上道:“头一回见面就让虞小姐久等了,怪我,路上车马坏了,又另叫车,竟弄晚了。”
虞璎确实不高兴,但这周大娘太会夸人会说话,她心里的闷气也就散了一点,转头去看她带来的那人。
他站在周大娘身旁,三十多岁,却也没有很显老,没蓄须,白净的脸,很高,穿一身淡雅的牙黄色深衣,虽带着高官不怒自威的气度,但脸上神情整体是温和儒雅的,似乎是个性情不错的人。
乍一看,和程宪章比起来倒没有很落下乘,因为不矮不胖不猥琐,也的确称得上相貌周正,仪表堂堂,只是毕竟年岁在那里,眼角有几丝细纹,整个人没那么朝气,更多是沉稳。
郑泊如也在看着虞璎。
这番相看他本是不想来的。
虞家这位三小姐他早听说过,原先是嫁给御史台那位程中丞的,成婚一年多,就因与夫家置气而要和离,跑去了洛阳,又在洛阳迅速再嫁,夫死后回长安,眼下不过三个月,又开始议亲了。
的确周大娘说了,她再嫁那位是她表哥,姑姑却隐瞒表哥有脑疾之事,导致虞小姐守寡,所以如今两家略有嫌隙,因此这么快再嫁。
但不管怎么说,娶妻当娶贤,他想娶的并非如虞小姐这样的人。
薄情寡义,见异思迁,与贤妻良母靠不上一点边。
只是……
他早知她美貌,可真正亲眼看见她的美貌,那样的冲击与震撼比他想象得要大。
她是那种明艳张扬的美,方圆脸,浓眉杏眼,雪肤红唇,五官精致,轮廓分明,确实不温婉娴淑,只是美得勾魂摄魄。
就这,还是她只着素色、戴银饰的模样,若是盛装,都难以想象是什么样子。
郑泊如第一次理解那些热衷美色的人,确实欲罢不能。
周大娘给两边介绍,随后带人入座,郑泊如、周大娘、虞璎两对而坐,冯妈妈站在虞璎身旁。
郑泊如沉默,虞璎则是一边摇着团扇,一边微嘟了唇显露着心中的不悦,好似还怪郑泊如迟到,但美人生气,竟也像海棠花高高俏立枝头一样惹眼,分外妖娆。
两人都不开口,好在有周大娘,她是做媒人的,靠的就是一张嘴,起身给虞璎倒茶,看着她道:“就是摇个扇子,虞小姐摇得也比旁人好看。就虞小姐这神仙一样的人,也就如二郎这样的年轻才俊方能作配,换了旁人,那是真委屈了小姐。”
虞璎听闻此言又看了郑泊如一眼,心想媒人还真能给这人贴金,都三十多了,还年轻呢!
郑泊如仍是不语。
周大娘继续说话:“虞小姐五年都待在洛阳么?没回过长安?”
虞璎摇头,淡淡“嗯”了一声:“没回。”
周大娘说:“两地也不远,又是亲姑姑,怎么一直没回娘家?”
虞璎出门时被一再叮嘱要好好表现,媒人周大娘又是温声相问,她便老实回道:“最初是觉得长安是伤心地,不想回来,后来表哥身子不好,不便回来。”
这话倒是真的,后面两年多表哥一天都要头疼两三次,温絮与姑姑终日以泪洗面,她既不好意思说要回娘家玩耍,又担心表哥,便留在了洛阳。
周大娘听闻这话,便说道:“听说顾家那位表亲后面都只能卧床,全由小姐在一旁侍候,倒难为了小姐。”
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去看郑泊如。
虞璎想说她没怎么侍候,她顶多陪着年年玩,但冯妈妈在她后面轻拽了下她衣服,她也就不说话了。
周大娘又说起郑泊如:“二郎家的娘子也是病逝的,他两家是世交,算得上青梅竹马,婚后感情也好,女儿如今有十四岁了,儿子七岁,都在庐州老家。可怜两个孩子,娘亲早早离世,二郎都没再找,这回是夫人可怜两个孩子,专程从荥阳过来逼着二郎续娶呢。”
虞璎压根不想再嫁,更不想嫁面前的男人,所以对这些话都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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