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兴二十年,朝廷的恩旨到了,刘隽被册封为中山公,参拜不名、剑履上殿,加九锡、建中山国,定国都于魏昌,拥冀州、兖州九郡之地,邑两万户。
所有人都静待着刘隽的反应,出乎所有人预料,并不似魏文帝那般三辞三让,除去九锡外,连同剑履上殿的其余刘隽都爽快地领受了,就地在魏昌建中山社稷宗庙,又置尚书、侍中等百官。
这一套下来,就和当年魏武帝、晋文帝别无二致,天下人都在猜测,难道刘隽要反了?
更让人觉得心惊的是,当年汉有炎汉固守,魏亦有淮南三叛,而如今的晋,除了江东和慕容鲜卑之外,竟无一人做声,就连一直自诩晋之孤忠的凉州,都因是刘隽的姻亲而装聋作哑。
更有甚者,不少人甚至直接上表向刘隽称贺,更有如刘耽这般的亲信朋党,公然请封刘雍为世子,其余儿子为侯。
司马邺依旧是好脾气地一一应下,如同二十年来帝座上的每一日。
就在这个时候,变故突生,江东的苏峻竟然挟持司马衍,整个江东打着清君侧、除权臣的名义反了。
天下沸腾,成汉的李雄也跟着玩了一手趁火打劫,也发了檄文,公然道刘隽是王莽是曹操,要天下诸侯讨伐刘隽,还政于天子。
刘隽不动声色,继续巩固北方边防,收拢人心,尤其是冀州、兖州等地如今胡汉杂处,治理颇费功夫,哪里有闲情去理会这些跳梁小丑?
不过,倒是个历练诸子的机会。于是刘隽命长子刘梁南下镇压苏峻之乱,命世子刘雍先行回京,三子刘秦往汉中一带威压李雄,其余诸刘除刘掾继续跟着自己外,其余人也都放出去襄助立功。
一直到建兴二十一年春,待北境局势完全稳定,石宏等余党尽数伏诛,刘隽方率兵回朝。
天子为表恩宠,特地前往洛阳亲迎,并打算再度劳军告庙。
明明已到了洛阳,刘隽却未入城,反而绕道去了邙山——温峤在此处置一别苑,时常呼朋唤友前来清谈,若无其他贵客,便成了姨兄弟二人密谋的据地。
“我虽派人打探,但宫内的消息我总觉得有蹊跷,”刘隽看着帘外雨打翠竹,缓缓道,“据闻陛下一如往常,并无异样。”
温峤为他添茶,“他也不是无知稚子,这一日早在预料之中。若他大惊小怪,那才是白做了这二十年的皇帝。”
刘隽蹙眉,“可若是他无所作为,不也白做了二十年皇帝?除非……”
温峤似笑非笑地看他。
“除非他早有筹谋,只是我忽略了。”刘隽靠在凭几上,听着雨声潺潺,说不出的心烦意乱,“此番应是我托大了,只是我有些估摸不透他到底要做什么。”
“既是总角之交,又有君臣之谊,更做了十多年的枕边人,主公要是参悟不透,何况我们这些外臣呢?”温峤笃定道,“主公应自有猜测。”
刘隽垂眸看着茶汤,“曾经我以为他会在我子嗣上做文章……”
“哦?”温峤看着并不意外。
“我曾经猜过,他是否会挑拨嫡长之争,”刘隽若有所思,“此番我将他们兄弟几人全都带上战场,就是为了防范有心之人。可如今看来,他对必得(刘梁)的亲近,兴许只是障眼法。”
温峤压低声音道:“你打算何时动手?”
刘隽也未打算瞒着他,“拿下蜀中称王,之后我估计定会有司马宗室反叛,平叛之后再行尧舜之事。”
这里的尧舜之事,自然指的不是施行人皇德政,而是王莽、魏文都做过的禅让。
温峤沉思道:“近来宫禁那边,你都有盯着么?”
“所有宫中消息,从后妃到内侍,不论多小的事,哪怕是晌午某个美人命内侍采买一匹绢,当晚都会放在幕府案头,尹小成带着专人整理,”刘隽沉声道,“你我与陛下相知多年,他虽看着柔弱,却也绝非束手就缚之人,定不会安安稳稳地让出国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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