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最近外城不太平,来看看你,不成?”嗤厌眼中盛笑,身姿挺拔。
这早不来晚不来,偏等风波平息才现身。天下绝无仅有。
虽猜不透他打的什么算盘,傕云温面上仍堆起笑容:“当然行啊。”
“这几日我想了想,先前那般作践你给的吃食,实在是过意不去。”
“便想着今日同你一起出来逛逛,权当赔罪。”
傕云温狐疑地打量他,见那清冷面容并无作弄之色,问道:“这么好?你请客?”
嗤厌嘴角微扬:“自然。”
哼,看她不好好宰他一顿!
可随后,傕云温又想着这外城危机四伏,嗤厌一出去,肯定又会被众多鬼魂缠绕,她现在可没有阴德再救他一次了。
想到这,她又抬眸:“可若是再遇到危险,我可没有多余的力气救你。”
嗤厌双眸无辜:“你只需要渡我些鬼气伪装一二即可。”
说起渡鬼气,她又想到那鬼大人当时在黑夜中不明分说就直接贴上来的情景,脸一阵红一阵热的。
她也要这么对他吗?
傕云温目光飘忽,见着嗤厌口中的牙,白白净净的,也是这时才发现,原来他有两个并不明显的小虎牙,给那“病弱”气质添加了几分攻击性。
唇齿相碰,舌尖厮磨......
她猛地一哆嗦,掐断脑中荒唐画面。
若真那般“渡气”,怕不是舌头都要被他咬断!
心中的怪欲愈发躁动,直至化作冷汗沾附在身后。
嗤厌瞥见,好笑道:“想什么呢?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他朝她的身形靠近了几步,目光平静,仿佛这突然缩短的距离稀松平常。
“你干嘛?”傕云温连慌忙后撤,拉开距离。
“云温,过来。”他张口,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
这是他第二回叫她的名字。
想起上回那被掐得狠的手腕,一个阴暗的心思陡地升起。
这人莫非真是来骗她鬼气的?可她自认藏得天衣无缝啊!
这次不等真爱统破防,傕云温率先在胸前比了一个叉:
“你这鬼气比我还纯,明明是你请我出去玩,现在还要我给你渡鬼气,倒反天罡!”
“我是不会和你亲的!”
他尾音上扬,带点玩味,“嗯?”
随后他又伸出手掌:“我是让你过来牵着我。想什么呢?”
不是要来咬断她的舌头?不早说!吓她一跳。
“你很想亲我?”嗤厌微微歪头,一字一顿,颇有看戏的神情。
傕云温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又羞又恼地瞪他一眼:“我这不是以为渡鬼气要嘴贴嘴吗?”
顷刻,她又低声嘟囔:“我还不想那么早魂飞魄散。”
这咬了她的舌头,离送她下地狱还远吗!
紧接着,她又满腹狐疑地追问:“牵手原来也能渡鬼气?”
嗤厌眼睫微颤,扬眉一笑,似在说:不然呢?
所以上次回来的时候,这人真的在偷她的鬼气!
傕云温心中骂了一道,又将手递了过去。
有一说一,这次嗤厌似乎真有交好之意,未有流露危险气息。
她故作不害怕地甩了甩胸前的发辫,反客为主,一把抓住他的手。霎时,一缕清凉白气自掌心流淌,蔓延至四肢百骸。
嗤厌额间象征人鬼气息的浅淡印记,也随之隐去。
“你鬼气稀薄,如此只能麻烦你一直牵着我了。”他语速平缓,神色如常,不见丝毫波澜。
倒是傕云温,一边害怕着又出现上次那“黑痕”之事,一边又在嘀咕这嗤厌是不是转性了。
她又去看他,见他神情坦荡,的确没有作怪之象。
嗤厌也瞧见了她的目光,笑道:“牧兄先前便嘱托过我要多照拂你一二,不必多生疑虑。”
“你之前还说我勾/引作弄......”
怎地现在又为了牧明昭来“照拂”她了?
嗤厌面色微冷,眼尾掠过一丝锐芒:“一码归一码。你确实不该靠近牧兄。”
傕云温不想再跟他在这个事情上起什么争执,她压了压眉毛,收敛心绪,换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坦荡劲儿:
“行吧!走走走,逛街去。”
经过一番伪装,外城果然没有鬼魂再注意嗤厌的异常,这散步闲逛起来便毫无负担,傕云温松了口气,手上微微加着力道。
“跟着我,要是不小心走丢了,我可不管你。”
嗤厌的掌心依旧冰凉。纵使同为鬼魂,她的温度也比他略高几分。这般牵着走着,竟也捂出些许微末暖意。
今日外城格外热闹,游魂比往常多了数倍。
也许正是那天抢了些纸钱的缘故,致使这群平时不怎做生意的小鬼也出来摆摊赚钱了罢。
傕云温瞧见了不少新鲜玩意,心中甚是欢喜。
甚至,她还赶巧在这外城遇见了叶茹嫣。
“云温!”叶茹嫣热情簇拥而上,见二人手心相缠,似有疑惑。
“你们......”
她急忙解释:“这我的朋友,他是人鬼,等下怕被别人发现了,我便一直牵着他,给他渡些鬼气伪装。”
叶茹嫣恍然,心道这伪装之法倒是“别致”。
她随后道:“仙界的巡逻使撤了。如今内外城可自由往来,无需引魂使看管。”
傕云温想着那日在桥下所听,问道:“因为外界的一些烈鬼被清走了吗?”
叶茹嫣点头:“不错,不过再过些时日,大约又该恢复原状了。”
难怪如此喧闹。傕云温恍然。
“听说鬼王向人界借了四季风,眼下使得鬼界也沾了几分阳间暖意。”
四季风乃阳界灵力汇聚形成,自带驭寒祈暖之效。
都道这人深受环境影响,这鬼界常年阴冷,生灵性子怕是再怎般跃然,也难免沾些阴冷。
这用人间的四季风缓缓,倒也给鬼界平添了些许生机。
“而且这马上又要到了中秋,好些内城的人都跑出来想沐风赏月呢。”叶茹嫣补充道。
“那可不就是今天!”
这下了鬼界,傕云温倒是把阳间的日子都忘了些去,此刻听她一提,脑中很快记了起来。
想到什么,傕云温又疑惑:“这内城没有四季风?”
叶茹嫣叹道:“内城乃是鬼界核心,四季风任是再怎般吹,也难以散那阴寒。”
“这么一听,这外城倒还有点好处了。”傕云温若有所思,新奇之余也暗自宽心——内外城互通,危险想必也少些。
她松开嗤厌的手,叉腰道:“今日运气真不赖,可以撒欢玩了!”
手心蓦然一空,那点刚捂出的暖意瞬间被风撕碎吹散。
嗤厌抬眸,目光在叶茹嫣身上浅浅一掠,随即又垂下眼睑。阴影洒落,悄然掩去眼底渗出的丝丝缕缕阴冷。
叶茹嫣毫无觉察,只觉这“四季风”似乎也没想象中暖和,便凑到傕云温身旁,与她一道闲逛闲聊。
可惜没逛多久,叶茹嫣便称身体不适,匆匆告辞回了内城。
傕云温这才惊觉自己冷落了身后那位“友人”。
心中懊恼:好不容易有升温迹象的交情,可别又被自己弄砸了!她忙不迭补救:“嗤厌!想吃什么想买什么随便挑!今天我请客!”
这底气自然源于前番“劫富济贫”的“壮举”。若能花点纸钱缓和与嗤厌的关系,也不算亏。
嗤厌惨白的脸上浮起似笑非笑的神情:“哦?怎么突然阔绰了?”
傕云温扮个高深莫测的表情。
只不过话虽如此,嗤厌本人几乎没有主动提出想要些什么,倒是傕云温,一直沉溺于享用美食,什么海鲜肉夹馍,红烧大排骨,牛肉炖萝卜......
她其实也不想吃这么多的,可心中对食物的渴欲如此旺盛,即便体内有那充盈的鬼气,也难以抵御诱/惑。
走到一处贩卖利器的小摊时,傕云温目光扫过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剑。
剑身平平无奇,灵气全无。她瞥了一眼,脚步猛地顿住。
即便这长剑已经变得与寻常破剑一致,但作为曾经的主人,怎么可能真就被这表象骗了去。
真是出门不讨巧,怎会有人领着被此剑刺死的人来看这凶器的……
傕云温不敢回头看嗤厌,只能祈求苍天别让他认出。
可若真就这么径直走过,又显得刻意。更何况,刨开其余的不说,她还是挺中意这柄剑的。
“老板,这柄长剑多少钱?”未曾想,旁人倒是直接开了口。
傕云温心头一紧。这嗤厌难道认出来了?!
算了,相比于喜爱,还是保命为先。
等下他若一个不高兴,直接把她刀了,那事情就失控了。
只不过她想走,旁人可不愿意,杵在原地跟个桩头似的。
那老板长有一副猪精样,腮旁却是长长的胡须耷拉,不伦不类。
听到有人上来就打听这把无用的黑剑,他眉梢一喜,想着这破烂玩意终于能卖出去。
但好歹也是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人,知道面前这人看上了它,便狮子大开口:“5000纸币。”
傕云温倒吸口凉气,暗骂这奸商当鬼当傻了不成?她吐槽:“老板,这剑瞧着平平无奇,灵力尽失,值五千?顶天也就两三百吧?”
猪精老板抖了抖胡须,振振有词:“嘿!姑娘你眼皮子浅了!这可是天上流落下来的宝贝!眼下看着不济,将来寻高人修缮一二,那还了得?别嫌现在贵,日后指不定就是无价之宝!”
傕云温嘴角扯了扯,懒得与他争辩,只觉此刻正是拉着嗤厌离开的好时机。
“太贵了,我们走!”
老板发觉事情开始失控,连忙搬出经典挽客术:“哎,看你也是有缘,不如便宜些卖给你。”
嗤厌又停下脚步,傕云温只好苦命转过头来,出声问道:“多少?”
面前那老板伸出猪掌,比了个二。
“200?”
“哈哈,小姑娘真是说笑了,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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