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的急,秦芙蓉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眉心紧锁,手上紧紧揪着帕子,红艳看着她的模样,实在不知如何劝慰,若是侯爷真的不好了,夫人她...
可该如何是好啊。
本就是冲喜而来的,过门才刚半月,不说别的,就是老夫人那里,怕也是不好过的。
秦芙蓉尚未想到那里,这半月的相处历历在目,从冲喜那夜侯爷初醒张口便是说对不住她,翌日分房居住,之后又帮她在娘家兜底,叫她管家教她识字,甚至她偷摸的跟着红艳学武他都没说什么,这么好的人,她不愿他出事。
可天不遂人愿。
秦芙蓉到宫门处的时候,裴穆安正一脸焦灼的等着她。
秦芙蓉掀开车帘跳下马车,面色焦急的往宫门前跑,跑的太急裙摆又太长,踉跄两步差点摔倒,幸而红艳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手臂。
裴穆安眼眶一热,轻声唤了句:“嫂嫂。”
因为太过急促,秦芙蓉头上的步摇来回摆动,发出细微的声响,她眼底满是担忧,紧张的看着裴穆安,“侯爷,侯爷如何?”
裴穆安垂下了眸子不敢看她,胸口似压了块巨石,叫他喘不过气,他只低声道:“太医还在诊治,少阳已经过去了,嫂嫂跟我走吧。”
秦芙蓉看小叔的模样,一颗心顿时凉了一半...
她深吸口气,大步跟上裴穆安的脚步踏入宫门。
红艳进不去,只能等在外头。
二人走的很快,秦芙蓉甚至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是一个劲的催促裴穆安再走快一些,当他们二人来到偏殿时,秦芙蓉额头上已经冒了汗,脚底板也麻木了。
门外有位公公一直在焦急的走来走去,见二人过来,忙道:“是侯夫人来了,快进。”
秦芙蓉行了一礼,疾步跟着裴穆安进了殿内。
只见一身着明黄服饰的中年男子沉着脸坐在上首,裴少阳已经到了,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屏风后的内室,不知在想何。
内室里头依稀可见几个太医忙碌,有咳声呕吐声传来,秦芙蓉进门便听到了,一颗心沉入谷底。
她随着裴穆安的声音向皇帝跪地行礼,皇帝看了她一眼,摆摆手叫她起来。
皇帝似乎是打量了她的,半晌才沉声道:“盛安有些不好,你是他的妻子,且进去照顾着吧。”
秦芙蓉躬身道了声是,只身进了内室。
只一眼她便掉下泪来,裴盛安眉眼紧闭,苍白的面色泛着青气,上身赤裸,银针密密麻麻扎满了上身。
为首的太医看了眼时辰,开始收针。
一旁的太医已猜到了她的身份,嘱咐道:“侯爷的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如今只能吊着,夫人先将汤药喂给侯爷,我等便守在外头。”
秦芙蓉点头称好,她看着榻上一早还贴心嘱咐他的男人,抽了抽鼻子,上前帮他将里衣穿好,见他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转身又去净手湿帕子。
她一颗心慌乱的很,外间时不时有说话声传来,她无暇分神,眼睛和耳朵只牢牢的盯着病着的男人。
很快药炉上的药也好了,小药童将药倒出,她轻声谢过,端着药来到榻前。
将汤药放在小几上放凉,秦芙蓉捏着温热的帕子,轻轻地将裴盛安头上的汗擦净,看着男人毫无血色的脸,秦芙蓉想到这半月的相处,眼泪再次掉落。
她不想哭的,但是她忍不住。
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她这个冲喜的夫君,却真的像个“爹”一样照顾着她。
裴盛安一直都是有意识的,小姑娘的眼泪砸在了他的手上,触感温热,他不忍心,一声叹息后缓缓睁开了眼。
秦芙蓉见他醒来,胡乱摸了把眼睛,焦急道:“侯爷您醒了,喝药,咱们先喝药。”
手上的动作不停,动作轻柔的将人给扶了起来,腰后塞了个靠垫,伸手取过一旁温热的汤药,一口一口的喂着。
小姑娘此时眼睛和鼻头都红红的,见他看过来忙换上笑脸,他喝着汤药,小姑娘哄他:“太医说药喝完了就好了,咱们便能回府了。”
这哄孩子的语气叫裴盛安少了几分对死亡的恐惧,他轻轻扯了扯唇角以作安抚,很配合的将汤药喝净,秦芙蓉倒了杯水给他净口,拿着帕子给他擦了擦嘴。
裴盛安靠在榻上,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姑娘叹息一声,张了张嘴,试了两次才发出声音,“不必紧张,生死本是常事,我五年前就该死了的。”
他的声音又小又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嗓子里燃烧,听起来吃力极了。
秦芙蓉鼻子抽动两下,“您可别胡说,太医说您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嘴里说着哄人的话,可是看着男人带着死气的灰败面容,秦芙蓉心里还是难过极了。
男人无甚力气,只强撑着看着她道,“我的身体我知道,你不必哄我。”
秦芙蓉哪能不明白男人的意思呢,“您答应我的,您会长命百岁,您不能说话不算话。”
说完小姑娘的泪水再次决堤,她委屈极了。
两辈子了,难得碰到对自己这么好的人,她是没把男人当丈夫的,男人也没把她当妻子。
她像是做了人家半月的女儿,被宠在了掌心里,这人叫她做事教她成长,可是,时间太短暂,这人马上就要死了...
是了,他娶了她,这才半月。
她以后,该怎么过活?
他心疼的看着她,想伸出手来摸一摸她的头,可是他的手臂动了动,怎么都抬不起来。
秦芙蓉没忍住哭了起来,她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了,早晨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要死了。
可是她没有问出来,她很伤心,她希望对她好的人都不要死。
外间,皇帝待听到太医说“侯爷怕就在今日的时候”本是站着的身体竟然晃了晃,裴穆安将皇帝扶住,太医呼啦啦跪了一地,一时间室内寂静,落针可闻。
侯爷身上的毒本就奇特,是太医院冒险用了以毒攻毒的法子才将人给救了回来,如今几种毒性天长日久的集聚,侯爷能撑到今日已经是奇迹了...
内室,女子隐忍的呜咽声传来,将众人的心狠狠揪起。
皇帝突然像是失了力气,由着裴穆安扶着进了内室。
见皇帝过来,裴盛安挣扎着想要行礼,皇帝皱着眉头看着他,“你躺好,莫要乱动。”
裴盛安轻轻点头,看了一圈留在屋子里的人。
裴少阳站在床前木着一张脸,他好似自己又回到了母亲去的那日,那日也是这般,天朗气清,忽如其来的坏消息传来,如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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