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底洞的日子,在白檀儿与玉兔的携手打理下,竟也渐渐褪去了最初的荒凉与冷清,生出几分烟火气的温馨来。
将原本粗糙的石洞布置得井井有条,甚至用柔软的藤蔓和野花点缀出几分雅致。
然而,该来的终究会来。
这日,天际一道熟悉却凌厉的流光径直落在无底洞前,强横的仙家气息惊得几只小狼妖着缩回洞内,连玉兔精下意识躲到白檀儿身后。
光华散去,身影颀长,来者正是太白星君。
太白星君扫视一圈,最终落在脸色微白的白檀儿和她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的玉兔身上。
“玉兔。”太白星君开口,直奔主题,“玉帝旨意下达已久,为何迟迟不至天竺国就位?天庭已有所察,你欲抗旨不成?”
玉兔被他看得浑身一哆嗦,紧紧抓着白檀儿的衣袖,强自镇定地狡辩道:“星君明鉴!那唐僧自东土而来,山遥路远,妖魔众多,据……据我推算,他们行至天竺国境外,至少还需三五年的光景!我……我在此地等候,并未延误时机……”
太白星君冷哼一声,显然不信这番说辞:“三五载?取经劫难皆有定数,岂容你在此偷闲躲懒,误了时辰!”
他目光锐利,“若非天庭察觉你迟迟未至预定地点,恐生变故,又何须命我亲自下来查探催促?”
玉兔被太白星君的气势压得几乎说不出话,眼圈又开始发红,嗫嚅道:“我……我没有偷懒,我只是……只是害怕……”
太白星君拂尘一甩:“玉兔,莫要再耽搁了。”
她低下头,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知道这次是真的无法再拖延了。
白檀儿看着玉兔:“你别怕,我陪你一起去天竺国。”
玉兔闻言抬起头,和白檀儿对视。
“真的吗?檀儿姐姐。”
“真的,我陪你去。”
玉兔精转而看向太白星君:“星君还不回天庭复命,可是要同我们一起前往天竺国,亲眼看着我顶替了那工作才肯离去。”
太白星君却摇了摇头:“老夫这就回去。”
眼见太白星君便要化作流光离去,白檀儿终是没忍住,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星君等等,近来可有哪吒的消息?”
“自……他被押回天庭受审以来,看管得极严。二郎神君曾多次设法打探,皆无功而返。如今关于他的任何消息,都被彻底封锁,无人能探听到半点风声。”
这个答案,虽在意料之中,却仍像一块冰冷的巨石,重重砸在白檀儿心口。连杨戬都探听不到消息……那他的处境,该是何等艰难?
她脸色白了白,努力维持着平静,轻声道:“……我知道了。多谢星君。”
太白星君叹了口气,道了声“保重”,便化作一道青光,遁入天际,消失不见。
三只老妖从未见过真仙人,被这样的大场面给震住了,等到太白星君走后才敢说话。
“大王,你竟然认识神仙好生厉害呀!”
白檀儿没心情理会他们的恭维。
“我要同玉兔一起去一趟天竺国,你们三人留在无底洞里好好守家。”
“大王,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也不知道可能半月也可能三五月,你们在家中好生呆着就行,无底洞易守难攻,不必怕那些来找麻烦的妖怪。”
嘱咐好几只小狼妖好生看家,白檀儿便与玉兔一同驾起云头,离了陷空山无底洞,一路小心翼翼,朝着西方天竺国方向行去。
一座恢宏繁华的城池出现在眼前,城墙高厚,百姓衣着鲜丽,市场喧嚣,正是天竺国都城。两人按下云头,隐去身形,悄无声息地落入城中。
依计行事,她们先是暗中观察皇宫动向。很快便打听到,天竺国王有一位极为宠爱的公主,视国王和王后若掌上明珠,当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公主但有所求,国王无不应允。
“这般受宠,若是突然失踪,定然掀起轩然大波。”白檀儿蹙眉低语。
玉兔却眨着眼,有了主意:“姐姐,我们不必让她‘失踪’太久。只需将她引出来,我代替她回去,待那唐僧师徒过来,应了劫难,我再找个由头‘病愈’或‘醒悟’,将公主身份还给她便是。如此,既不伤她性命,也不坏她名节,岂不两全?”
白檀儿觉得此计可行。两人遂暗中留意公主作息,发现公主虽娇养深宫,却心地善良,时常在侍卫宫娥的陪伴下,至皇家寺院祈福或到御花园游玩。
这日,公主又如常至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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