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张无措在萧珍眼底一闪而过,没来由的口干舌燥,月光懂事地落到她眼前,映着陆今安若隐若现隆起的胸膛。
萧珍是不想同意的,只怪月光太狡猾,狡猾得诱人,引着她点头。
陆今安不动声色地扬起嘴角,月光同样落入他眼中,映着萧珍娇俏小脸浮上的淡粉,他握紧的手松了松,却比紧握时还要坚定。
“殿下,热水备好了,您...”
“嗯...你们都退下吧,今晚驸马服侍本宫沐浴。”萧珍抬颌,趾高气昂地走进浴堂。
侍婢们懂事地退下,浴堂暧昧橘色氤氲着热气,彩云掩面娇羞地笑着跑开。
进入浴堂,萧珍忽觉脸一热,定是水温度烧得太高了,热得她行动迟缓,听到身后脚步愈来愈近,她都僵硬得移不开步,萧珍如此想着,腰间忽而覆上手掌温度,烫得她不由瑟缩一下。
她故作镇定地挺直腰板,目视前方,任由陆今安为她宽衣解带,扶她进浴桶。
彩云自幼服侍萧珍,知道她坐在浴桶中的水位,由于肩上有伤,特地将水位压得很低。
玫瑰花瓣漂浮在眼前,根本挡不住任何,水影波光粼粼,浮动着暧昧的花香。
萧珍全程都没回头去看陆今安,自然也看不到他,随着水波缓缓松动的神情。
“臣为殿下拆发簪。”
“嗯...”
陆今安动作很轻,看着那所谓定情信物,微微皱眉,紧了紧下颌。
从进宵金楼那一刻,他便看见了所谓的定情信物,无论是巧合还是故意,他都看着碍眼,心里厌烦着,只听“啪嗒”一声,发钗意外地掉到了地上,摔成两半。
听到响动,萧珍并未太大在意,倒是陆今安连声道歉,“殿下,原谅臣第一次服侍沐浴,摔坏了殿下的发簪。”
“发簪而已,本宫多得是。”
陆今安不动声色地抬眉,自己尚未察觉的笑意,毫无征兆地爬上眉眼。
殿下也不是很在意所谓的定情信物,他何必在意呢?
“一码归一码。”陆今安手指拆发动作都变得轻快,“臣要赔殿下。”
“行。”
萧珍痛快地应承下来,陆今安根本没打算捡起摔坏的发簪,一脚踢走。
“臣为殿下沐发。”
“嗯。”
话音刚落,温热指腹按摩着萧珍头皮,紧张情绪瞬间舒展,陆今安双手修长指节却微粗,掌背稍宽,按摩用力时,淡色青筋毫无保留地浮现。
原本萧珍心口有些紧,或许是陆今安手法不错,舒缓情绪,缓缓闭上双眼。
“驸马没有什么想对本宫说的吗?”
有些话不必明说,自知对方是何意。
“臣说什么,殿下都信吗?”
“你先说说看。”
“那个人不是千影阁之人,刺杀与千影阁也并无关系。”
萧珍缓缓睁开眼睛,浓密长翘的睫毛,挂着氤氲的水汽,她是不信的。
可牵扯到千影阁,总归是件麻烦事,萧珍也不愿深查下去。
“知道了。”
如今萧珍满脑子都是荒林庙,宵金楼,奇怪的事越多,越没有头绪。
“若本宫想要查宵金楼,驸马能帮我吗?”
陆今安手一顿,他顿了顿,“殿下若信我,臣自然尽全力助殿下,只是...宵金楼牵扯太多,臣怕殿下无法接受。”
“事到如今,本宫别无选择。”萧珍深呼吸,下定某种决心,“本宫保住千影阁,你助本宫查真相。”
“...好。”
前世两人立场不同,从来都是斗得你死我活,这是第一次达成共识。
水温逐渐变凉,想到陆今安要为她擦拭身子,萧珍瑟缩一下,“辛苦驸马了,叫彩云她们过来吧。”
“等等,臣进来便是为了怕殿下出浴时摔倒,叫她们过来做什么?”
“她们...为本宫换药啊。”萧珍急切地起身,挂了满身的水珠顺着肌肤滑落,她瞧见陆今安视线随着水珠向下,一时间不知道挡哪里,只好选择蹲下。
“你...你出去。”
“殿下忘了,臣也算半个医师,她们没有臣会换药。”
“换药便是换药,还分什么好不好的?”
陆今安欲盖弥彰地弯腰,与萧珍平视,“当然,臣不会让殿下疼。”
“你!”
这对萧珍诱惑很大,她不怕疼不代表不疼,犹豫不决时,陆今安把她拽起来。
“来吧。”
陆今安事无巨细地为她擦干净水珠,换药的手法轻柔娴熟,萧珍都没反应过来,愣怔地将手搭在他肩上。
如此近的距离,呼吸都能清晰感知,萧珍不自在耸肩,听到沉闷的一声“别动”,瞬间原地不动。
随即获得一声赞赏。
“乖。”
“你!”今晚陆今安逾矩的言语,让萧珍才想起责怪,没等她说什么,肩上传来剧痛,她话锋一转,“你个骗子!疼!”
陆今安哼笑一声似有得逞之意,“殿下可是冤枉臣了,臣动作很轻的,想必是今日殿下与世子同坐马车颠簸扯动了伤口…”
“陆今安,你够了!”
“…好了。”陆今安敛眸声音沙哑,拿起衣服,移开视线,“殿下穿好衣服,别着凉了。”
换完药,穿好衣服,萧珍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松了一口气。
短短几天,发生事情太多,太多情绪都难以消化,难得片刻放松,萧珍刚要闭上眼,见陆今安走过来,躺在她身边。
陆今安能做到,今生今世只有殿下一人,不纳妾室。
来自陆今安的壮志豪言,没来由地在萧珍耳边响起,她晃了晃脑袋,企图转移注意。
“殿下放心。”
“嗯?”
“即便中间没有被子格挡,臣心中自有界线,不会有半分逾矩。”
萧珍冷笑一声:“切,这谁说得准?醉酒那日你不还是…”
陆今安猛然睁开眼,:“还是什么?”
萧珍忽而沉默不语,挡不住陆今安追问。
“殿下说说,臣那日到底做了什么?”
“没什么…睡觉吧。”
夜色难掩心中悸动,陆今安手指蜷了蜷,他闭上眼全是绯红里的一片雪白,哪里还睡得着?
他自嘲忍耐异于常人,暗自神伤不见天日的压抑,或许这辈子都无法疏解。
此爱而不得更难受的是,近在眼前却爱而不得。
或许这便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吧。
陆今安以为只有自己受着惩罚,殊不知身边安然躺着的那位公主,脑海里也浮现着无法触及的月色。
该死。
什么都没看到,想什么?
可是陆今安把她看了个精光,这可不能吃亏,改天得讨回来。
朦胧迷离之际,萧珍喃喃地说:“陆今安。”
萧珍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他下意识地回应:“嗯?”
“哪天你得脱光了,给我看看。”
陆今安猛地转头看向萧珍背影,呼吸均匀,睡得昏沉,不知是真话还是呓语。
-
翌日清晨,萧珍与陆今安一起用早膳,她百无聊赖地勺着燕窝。
“殿下。”
“嗯?”
“今日臣哪都不去。”
萧珍抬眼,视线刚好落到陆今安捏着碗沿的手指上,她似乎看到了昨日为她按摩时的指尖,她眉毛一挑,用眼神无声地问,此话何意。
陆今安好像不太习惯解释这件事,敛眸一字一句认真地说:“臣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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