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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十八、争锋对

独孤策以为贺兰已是自己见过最固执的女子,却不想这个身份可疑的医女比起她来不遑多让。

早在她频繁出入太守府时,他们就注意到她了。

说是医女,却显然身怀武艺,说是本地人士,却带着南地口音,说是为贺兰诊脉而来,但言谈举止却熟稔非常……太多疑点,出现的也太过蹊跷。独孤宗绪一向精明,这次却允许这样一个浑身都是疑点的人频繁出入府中,难道真是疏忽?

他睨着跪在不远处一脸视死如归的女子,揉了揉额心,懒得和她再多周旋:“孤想查明你的身份也不是难事,不过看在贺兰的面子上,想给你个机会。你若是自己说了,也少些皮肉之苦,不然孤手下这些人……可不像孤这般好说话。”

他轻叩几案,不一会儿便进来一个人,黄瘦干枯,像个痨鬼。

“阿那罗,通常对于这种嘴硬的人,你们是如何处理的?”独孤策找了个闲适的坐姿,漫不经心道。

他五官生得冶艳浓郁,本就有不近人情的感觉,此刻就这样闲闲的垂着眼,越发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了。

阿那罗狱吏出身,手里自有千般折磨人的花样,可对着这个匍匐在地的寻常妇人,他竟有些下不了手。观察着独孤策的神色,应当只是为了吓唬人,于是便将那些酷刑一一列举,让听得人只觉不寒而栗。

可是,这妇人却像是活死人一般,仍旧没有丝毫反应。

这般心志,越发像个死士了。

阿那罗悄然抬眼,等着独孤策下一步的指示。

独孤策以手支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才忽然摆了摆手道:“孤没有时间耗在这里,阿那罗你看着办吧,问的出来最好,问不出来就直接活埋了。”

说着,人就已经踱步而出。

院中的桃花陆陆续续开了,繁炽娇艳,像是夺了整片春光,让其他花木都失了颜色。他在花树下略站了片刻,几片花瓣随风轻旋,依依落在他的肩头。

他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已经有几日未见到贺兰了。

她身上带着南人的调子,喜欢赏花看月,习惯悲春伤秋,他很早就发现了。春色如许,她没道理将自己闷在屋中。

勾了勾手,贴身侍从木咄立时就迎了上来,弓身听他吩咐。

“西园那边……”

他还没说完,木咄就猜到他的意思,笑着接了话:“奴已经打听过,贺兰娘子生了寒疾,这几日出不了门,一直关在屋中养病呢。”

“病了?”独孤策眉心一蹙,“可要紧?”

“说是没什么大碍,但是乐陵公不让她出门。”木咄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听说娘子非要让王医女诊治,为此惹恼了乐陵公,干脆不给她派医女去了。”

“这像什么话……”乍听之下,独孤策生了几分怒意。她脾气虽拗,身体却娇弱,不让医女去看看怎么行。

不过转瞬,又想到了什么,移向院外的脚顿了一下。

“你说是贺兰执意让王医女医治?”

“确实如此,也不知这点小事怎么就让乐陵公动了怒,还给禁足了。”

独孤宗绪到底在怀疑什么……这么想来这个形迹可疑的医女倒像是贺兰的人。独孤策抱臂想了想,抬脚踢了下木咄,道:“去阿那罗那里把那个医女带回来,务必要毫发无伤。”

木咄发了蒙,明明方才是大王亲口吩咐的,要严审那医女,怎么说了几句话就变卦了。但独孤策的心思他一向捉摸不透,也不敢乱猜,于是应声就跑去追人了。

若真的贺兰的人,倒也不用为难,不过他并没有打算放人,他还是很期待那个倔丫头放软姿态来求他的样子。心里不甘,又不得不忍着,真是越想越有趣。

可惜,这一次他又料错了。

晚膳时,独孤宗绪不期而至,一向不辨喜怒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和愤然。

独孤策见他失态,摆了摆手,示意仆从退下。

门扉轻阖后,独孤宗绪隐忍了多日的怒气,也终于爆发了。

“大王若想要阿荻,大可以直接开口,何必在臣面前玩这么多花样。”

独孤策见他如此情状,并无半分讶异,反而平静地坐在坐塌上,手里把玩着一个青玉茶盏。

“六叔向来雅致从容,今日这般,却是何故?”

观他面色,当真平静地无可指摘,似乎真不知情。独孤宗绪也没想到,当年那个把喜恶都写在脸上的少年,如何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多疑,狠辣,霸道,喜怒无常。

独孤宗绪的脸色愈发难看。他并未落座,只站在灯树之旁,跃动的火光不安地落在他的眉宇之间,让他的眼眸看着一片晦暗。

“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贺兰荻,可当初既然时你主动抛弃的她,就该知道覆水难收,何必想着旧梦重温。”独孤宗绪恨声道,“她如今是我的妾侍,大王这样做,可有将我这个六叔放在眼中。”

独孤策其实并不想与他多谈贺兰,毕竟在他看来,贺兰在太守府里,不过是受人逼迫的一个错误。

“纳妾也该有个纳妾的规矩,六叔一向崇尚汉人之礼,怎么到了贺兰这里便不作数了。”独孤策的唇角仍带着浅笑,应对从容又冷静,“据我所知,她不过是受了乞伏那归的逼迫,才入了你府中。不知六叔有没有问过她,她心中可情愿?”

明知他在强词夺理,但盛怒之下独孤宗绪还是失于急躁。

“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是我的女人。”

“六叔是君子,君子怎么也强人所难起来。”独孤策起身,走到独孤宗绪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六叔,强扭的瓜不甜,天下女子何其多,何必要执着于一个无心于自己的女人。”

独孤宗绪的脸色原先还是铁青,如今又转为苍白。

“这与你何干,难道她有心于你么?当初你抛下她,她会轻易释怀原谅?”

“从名分上说,当初我离开,不过是情势所迫,我一日未休妻,她便一日是我的可贺敦。从情分上说,她若是心里没有我,如何那般拒绝六叔呢?我了解她,她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若真的恨我,就不会和我再有牵扯,让我替她报仇。”

“说起来,慕容泓胁迫她,她求助的人是我,为什么不是你……”

两人言语如刀剑,都想方设法地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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