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当晨曦的微光铺洒床前。唐袖觉得刺眼,悠悠转醒。
她醒的时候,枕边已经没有任何人。
唐袖试探地唤:“俣俣、窈窈……荀、文若?”
然而,寂静了好一会,就在唐袖匆忙地穿衣,走到内室与外室间隔的帐幔边,欲去寻找孩子们的时候。
蓦地,有一个温温软软的女童嗓音回答自己:“阿娘,我们在用早饭。”
唐袖走出内室,果然见俣俣和窈窈乖乖地坐在食案前,面前是一些清粥、小菜,和精致的糕点。
俩人都就着小菜正一口一口地认真吃粥。
唐袖仍环顾四周。
她刚启唇询问:“俣俣窈窈,你们阿……”
话未说完,俣俣一派胸有成竹地反问:“阿娘是在找阿爹吗?要问我们阿爹去哪里了对不对?”
唐袖瞋了俣俣一眼。
她语噎了半晌,不得不还是追问:“所以,你们阿爹去哪了?”
俣俣一本正经地回答:“阿爹早上陪着我和荀媖起榻,帮我们梳洗穿衣。我们看阿娘你还没醒,就想去叫。阿爹说,阿娘你太累了,让我们乖巧地安静点,容阿娘你多睡一会。”
唐袖听得莫名其妙,微蹙着眉头,不耐俣俣怎么要说这么多无关紧要、前情的话。
唐袖望向窈窈。
窈窈言简意赅地答:“阿爹说,那位曹什么……”
“曹司空。”唐袖提醒。
“曹司要见他。他先去往衙署,待忙完事情立马回来。阿娘与我们若是枯等无趣,可以先四处转转。”窈窈接着说完。
“他去忙了是吧?”唐袖小声地总结,继而又大声,“行吧,你们好好吃饭。阿娘去梳洗、穿衣,等我们都弄好,阿娘就带你们去参观参观我们新家。”
俣俣双目放光:“好诶,参观新家!阿娘你说这是新家,我们的新家吗?那我们是不是去哪里都可以?”
“应该吧。”唐袖回到内室穿衣,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不过,若你阿爹金屋藏娇,背着我们有什么秘密的话,就不一定。但应该也还好,你们到底是他的嫡长子、嫡长女,纵然他与别的如夫人有了孩子,你们也是最大的。”
“如夫人是什么?”窈窈好奇地轻问。
俣俣抢先作答:“就是妾室,阿娘说过类似小老婆那种,在正妻之外另有的其他女人。就像袁缡祖父后院的那几位朱夫人、王夫人和秦夫人……”
唐袖撇了撇嘴。这俣俣记课业一般,记些乱七八糟的言语倒是清楚。
窈窈一副弄懂模样地“嗷”了声。
可转瞬,她又道:“但阿娘不是说过吗?真正相爱的夫妻俩,夫婿是绝对不会再另娶小老婆的。妻子也不会贪恋其他男子对自己的好。”
“难道阿爹不爱阿娘吗?”小姑娘顿时惊慌起来。
俣俣也是失魂落魄:“不会吧,一定不会,荀媖你胡说八道什么!”
唐袖无奈地告诉他们:“在见到你们阿爹的如夫人前,你们都不可以说阿爹与阿娘不相爱。况且,这世上做爹娘的夫妻也不是都是相爱的,很多都是随便成婚,勉强、相敬如宾地过日子。”
“相敬如宾不就是指夫妇恩爱吗?先生之前在课上就是这么说的。”窈窈不明所以地想纠正唐袖。
唐袖沉吟了片刻道:“先生说得确实没错。夫妇和睦,也是一种浅淡的爱。但更深的爱,是朝与夕都舍不得分开,不会过于客套、拘谨,反而可以说一些不是很规矩、礼貌的话。”
“我知晓,就像阿娘可以骂我们那般。真正相爱的夫妇,也是可以骂彼此的。”俣俣自以为然地举一反三。
唐袖挑了挑眉,拿俣俣毫无办法。
她不能说不对,也不能说全对。于是,懒得纠正,只告诫他们:“专心吃饭。不然待会逛园子饿了,可不要嚷着要吃糕点。”
唐袖肯定是爱俣俣和窈窈的,至于对荀彧,就不好说了。
待俣俣和窈窈吃完早饭,唐袖也吃完、准备好。唐袖牵着两个孩子走出主院主屋。
主院的范围并不算特别大,四四方方的一进院落。主屋正对着院门,两边是四间侧屋,按照荀彧的说法,这四间侧屋里就有俣俣和窈窈的寝居。
不用百十步就可走出主院,出了主院,是一方小园子。园内种了桃杏、海棠、月季。
只不过现今,它们都花谢了,只余碧绿的枝叶和尚未成熟的果子。
倒是墙角的一片菊叶正生气勃勃,虽尚未打苞、开花,但葳蕤茂盛。
园子中间还有一个小池塘,上架矮小的木拱桥。
俣俣拉着唐袖要去木拱桥上登高远望。
唐袖让他跑慢点。
可就在他们登上木拱桥顶端的同时,从桥的另一头还有一位年轻妇人领着一个四五岁的孩童走上桥来。
俣俣站定、愣住,指着那年轻妇人和孩童,说道:“如夫人和庶子。”
窈窈嫌弃地看俣俣。
唐袖惶恐地赶忙去捂俣俣的嘴。她歉疚地望向迎面而来的妇人和稚童。
“童言无忌、识人不清,还请姜夫人不要见过。”唐袖努力端正地施礼。
窈窈此时小声地提醒俣俣:“什么如夫人和庶子,睁大你的两只眼睛仔细瞧瞧。这是昨日父亲领我们拜见过的郭叔父的夫人和孩子。”
俣俣羞愧地也捂上双唇。
对面的姜女领着郭奕见状,皆是一脸不甚在意的模样。
郭奕有模有样地朝唐袖这边回礼,唤:“荀伯母、荀阿兄、荀阿姊。”
小男童堂堂正正,还挂着开朗的笑意,再加上结合他阿爹阿娘优点的眉眼,叫人觉得十分赏心悦目。
不过,他阿娘姜女的礼数就很一般。左手叠右手,右手叠左手,叠了半晌,才堪堪对唐袖施出一个礼。
“荀夫人。”姜女唤道。
唐袖指了指姜女手间,没话找话:“姜夫人也不太擅长这些礼数吗?”
姜女娇秀的面上有一瞬心虚,而后慌张作答:“是……是。不瞒夫人,我家奉孝本就是个不羁的性子。我与他相处久了,也渐渐不记得要行礼、讲规矩之类。”
“看来奉孝先生十分疼惜夫人。”能纵容自己的夫人也不用刻板拘礼的丈夫,总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丈夫。
姜女听了,点头如捣蒜,尽管面上有几许羞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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