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景惟和望宁离开郡主府时,夜色已深。冯景惟突然站定,转身对秦望宁道:"望宁兄,不如同去喝杯酒?"
秦望宁略一迟疑,轻轻摇头:"营中还有新兵需要看顾,你去便是。这些日子你确实辛苦,好生歇息,莫要耽搁太久。"
冯景惟心中一动,抱拳道:"实不相瞒,方才在郡主面前,是我抢了功劳。平兄却不与我计较,实在令我惭愧。说来羞愧,我只是想在郡主面前多表现些......"
话未说完,秦望宁的笑容温和依旧:"何须介怀。本就是你出力更多,只要能完成郡主交代的事,功劳谁大谁小又有何干系?"
这番话说得冯景惟心中一热,酒也不想喝了,执意要与秦望宁同回军营。
正当两人准备上马时,秦望宁忽然神色一凝。在郡主府大门口,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来回徘徊。
"乌管事?"秦望宁轻声唤道。
那人浑身一震,借着月光看清是秦望宁后,慌不择路地转身就逃。
"望宁兄认识此人?"冯景惟皱眉问道。
秦望宁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我大伯父的管事。"
与此同时,夏杏正陪着秦望溪往映月院走。小丫鬟眉头紧锁,时不时偷瞄自家主子。
"想什么呢?"秦望溪伸手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
夏杏眼中满是担忧:"郡主......"她迟疑片刻,"奴婢觉得那冯景惟性子与夏蕙相似,就怕他日后......"
"我们夏杏也学会揣摩人心了?"秦望溪眼中含笑,"你是觉得冯景惟太过好大喜功?"
夏杏连连点头:"而且秦望宁少爷似乎太过老实了些。"
"老实?"秦望溪轻笑一声,"那你可是真看错他了。"见夏杏一脸不解,她继续道:"望宁早就看透了冯景惟的性子。此人虽好大喜功,却重情重义。望宁知道练兵离不开他的本事,便顺着他的性子来。只要能成事,功劳让与他又如何?"
夏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跟着主子拐入幽深的回廊。
五月二十九的深夜,一个震惊朝野的消息传入皇宫。
"戚明远将军战死,秋暮山失守!"
君主从龙榻上惊起,掀开锦被的手都在颤抖:"你再说一遍?"
跪在地上的传信兵浑身是血,声音沙哑:"回君主,魏军已攻下金陵城,四处烧杀抢掠。请君主速速派兵救援!"
"咳咳......"君主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煞秦。一旁的苏仁昌连忙上前搀扶:"君主保重龙体,老奴这就去请太子殿下他们入宫商议。"
不多时,太子便匆匆赶到。他一进殿就急切地问道:"戚将军当真战**?高义县主呢?"
苏仁昌摇头:"战报中并未提及县主。"
太子脚步一顿,眉心深锁:"父皇他......"
"这等大事,君主岂能不急?"吕相气喘吁吁地赶来,拄着拐杖的手都在发抖。太子连忙扶着他一同进了大殿。
殿内灯火通明,龙椅上的君主闭目养神,眉宇间尽是焦虑之色。大殿里弥漫着沉重的气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谁能想到,北魏竟来得这般迅猛。秋暮山一失,云京城便危在旦夕。重臣们纷纷入宫,可一时之间却无人敢开口献策。
吕相颤抖的手指捋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看向殿角那盏明灭不定的宫灯,仿佛看到了大齐摇摇欲坠的国运。
太子站在龙椅旁。
君主终于睁开眼,目光扫过殿内众人。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诸位爱卿,可有退敌良策?"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烛火噼啪作响。
就在这时,又一个传信兵跌跌撞撞地冲进大殿:"君主!魏军主力已向云京城推进,预计三日内便可抵达城下!"
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重锤,击碎了所有人心中最后的侥幸。
宫殿里的气氛凝重得仿佛能将人压垮。殿内大臣们个个神色凝重,无人敢贸然开口。
君主倚靠在龙椅上,面容憔悴。他用手指轻轻揉捏着太阳穴,眼底布满血丝。
这几日接连传来的消息令他几乎无法入眠——秋暮山战况告急,铁山关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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