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清大四那年,家里发生了件让他棘手的事——
时述反复高烧,身体虚脱,去医院查了只说让吃药,不得不休学一个月在家调养,可这个月恰逢杜文清在市局毕业实习,连续加班是常有的事,实在难以分身回去照顾他。
他了解时述,就算是遇到天大的难事也不会开口求他。
所以杜文清每天都要打几个电话,嘱咐按时吃药,实在不舒服要说话。
时述每每都强装精神,让他放心实习。
就这么硬熬了十天后,杜文清终于有了回去的机会,他也没跟黎志行打招呼,几乎是飞奔回的家。
队里有个快退休的、经验老道的前辈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叹道:“唉,年轻人就是藏不住心事,还是年轻好啊。”
这一路,杜文清的心情都可以用忐忑来形容,十几天没见了,他根本不知道时述的境况到底如何,而这种未知的恐惧几乎要让他窒息。
门锁“咔塔”轻响,客厅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所有的窗户好像都开着,窗帘鼓动着吹向四方,但还是遮不住那股挥之不去的药味,让杜文清的心口猛地一震。
目光几乎是本能地投向沙发角落——那里蜷缩着一团模糊的影子。
时述陷在厚重的毛毯里,露在毯子外面的小半张脸瘦得脱了形,皮肤透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却干裂惨白。细密的冷汗打湿了他额前散乱的碎发,一缕缕贴在滚烫的皮肤上。
时述闭着眼,呼吸又浅又急,每一次微弱的吸气似乎都耗尽了力气,只有眼睫偶尔颤动一下。
杜文清的心像被烧红的铁钳戳过一样的疼,僵立在玄关那里,缓了好半天的气才走到时述的眼前蹲下,触碰着时述滚烫的额头,右手立刻瑟缩回来。
时述若有所感地缓缓睁开了一道眼缝,“文……哥……”他的声音干哑,微弱得如同叹息,带着浓重的鼻音。他试图牵动嘴角,想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却只扯出一个虚弱的弧度,转瞬即逝。
杜文清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一股酸涩的洪流猛地冲上他的鼻腔,让他捧起时述那被疾病摧残的脸,额头也几乎抵上了时述的。
“怎么烧成这样……也不给我说。”杜文清骤然拔高了声音,将身体滚烫的时述抱了起来。
他轻若无物,实在不像是公安大学的好苗子,这样的想法一经上头,就让杜文清有种深切的无力感。
他不仅没有警察的素质,也没有能力保护好家人。
时述的声音时断时续:“哥……我明明……快好了……你担心什么。”
他试图抬手摸到杜文清的下巴,却虚弱到无法把手伸到高处,只是徒劳地从杜文清的肩膀上滑了下来。
昏黄的灯光将两个人依偎的身影拉长,投在墙壁上,融成模糊的一团,空气里只剩下时述粗重的喘息声和杜文清深深的叹息。
“哥,我有点冷,你能抱着我睡觉吗?”时述微微笑了一下,杜文清语气温柔地说:“好……你吃药了吗?”
“还没有……哥……你喂我吧。”
杜文清将时述抱到了他自己的房间,给他盖好被子,心下焦灼地找到那些复杂的药片,半扶起时述,让他把药吃了。
时述躺好后,无力地一笑:“哥,还是冷。”
杜文清从没有不洗澡就上床的习惯,今天也算是破例了,脱鞋,掀被,睡到了时述的外侧。
时述已是全然的意识不清,再加上药物的混合作用,让他说了许多胡话。
杜文清心口的刺痛感,终于汹涌地漫过四肢百骸。他紧紧抱住时述,仿佛再紧一点就能把时述身上的病气过渡给自己。
汗水打湿了时述薄薄的衣衫,也几乎要打湿杜文清的,杜文清的声音略带哭腔:“傻子……等你好了……我他妈一定踹死你。”
时述好像听到了这句话,虚弱道:“那我就永远不好了。”
杜文清:“你不是想给爸爸报仇吗,永远好不了的话,这个愿望就实现不了。”
时述的身子微微一动,杜文清见他起了反应,接着说:“你不好也行,反正我当警察也不能天天回来照顾你,那就给你找个嫂子天天做饭给你吃怎么样。”
时述长舒了一口气,轻声道:“我、不、要。”
“你又听见了。”
杜文清无奈地用嘴唇碰了下时述的额头。
这个像是亲吻的动作直接让两个人全都石化了。
关键在于,杜文清这是下意识的动作,他完全不知道这个吻是因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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