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的后事办的很仓促,邓书生抱着她的尸体不舍得撒手,哭得胸前绸花都掉了颜色。
在九酥的连连劝慰下,他才勉强答应让花月入土为安。
那铺了一地艳丽夺目的红绸,被漫天纷飞的纸钱所掩盖。只露出被人踩踏后沾着尘土的毛边。
自此,尘归尘,土归土。
那听花楼的妈妈当着众人的面,将花月的身契交给了邓书生。
俗话说,人死如灯灭。
这身契对那妈妈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可对那书生却是不同。
他颤颤巍巍地接过那薄薄的一张身契,仿佛接过了花月过往的一生。
意料之外的是,邓书生并没有闹事。
除了狠狠抽了抽鼻涕,不小心冒了个鼻涕泡外,他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彬彬有礼。
他给那妈妈行礼问安,谢过那妈妈抚养花月长大,并说那一千两银子他已经凑齐了,请那妈妈收下。
那妈妈本就为了让他知难而退,才狮子大开口要这一千两银子。
眼瞅着这两大箱码得整整齐齐的白银,那妈妈更是良心不安,连声拒绝。
只有九酥见这千两白银紧蹙着眉头,开口问道:“这么多钱,你是怎么得来的?”
昔日,就连三文钱的包子都不舍得买的穷书生,怎么可能在短短两个月内筹集一千两银子?!
面对花月的质问,他语气平淡,脸上还带着苍白的笑意,“我替别人科考,考进了前三甲。”
“你疯了?!”
九酥红着眼眶,“花月若是泉下有知,定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只要能和花月在一起,功名利禄于我,都是浮云。”
他转身背起花月早已经收拾好的一小包行李,将身契塞进胸前的口袋,轻笑着说:“人生不过烟云,都在弹指一挥间。”
“花月,我们回家了。”
都说“负心多是读书人”,许照瞧着那书生发间早生的华发。
心想,这邓书生还挺重情重义的。
因花月是自杀,报了案盛天府也并也不受理。于是这麝香之事,就由九酥留在这听花楼里慢慢调查。
许照感慨世事无常,叹了两口气罢。
猛地一转头,却瞧见林渡那双看不清喜怒的眸,正盯着邓书生的背影望。
她心底“咯噔!”一声,不由得替邓书生解释:“那个……”
“他也不是故意替人科考的,你能不能当作没听见?”
林渡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似乎没什么情绪。
其中隐隐倒映着“徐灵儿”软嫩的脸。
一副可怜相。
许照双手合十:“要不然,您就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吧。”
邓书生孑然一身,已经够惨的了。
却不想林渡勾勾唇,笑出了声:“如此人才,若是放他一马,岂不是浪费?”
“啊……”
许照嗔目结舌,本以为是个“包青天”,没想到竟来了个“周扒皮”。
林渡刚要上楼,就被沈知亭叫住了。
他神色急迫,步履匆匆,“国师!”
“刚得到消息,衿玉涉嫌杀害严曲复,已经被捕入狱了。”
“什么?!”
林渡还未开口,姗姗来迟一步的许照大惊:“席衿玉入狱了?”
“怎么会这样!”
不说在原文中这严曲复根本就没有死。
这席衿玉也是做了个赋闲的官,整日里遛狗逗猫,日子过得让许照都羡慕。
可现在事情的发展趋势,完全超出了许照的预料。
难道是因为她这个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引起的蝴蝶效应?
事情越发得扑朔迷离起来。
先是严尚书的贪墨案,又是花月的死,再到现在席衿玉的入狱。
这桩桩件件,矛头直指太后。
许照的目光不由得望向林渡挂在腰间的令牌。
难道是林渡?!
许照越想越觉得可疑。
若不是林渡背后有势力支持,他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从太后的监视下溜走的?
她狠狠吞了吞口水,心底不妙的预感愈演愈烈。
就是不知道,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就在许照心里偷偷算计着小九九的时候。殊不知,她这一举动,早就被林渡看在眼里。
他若无其事地侧身弯腰,在许照耳边打趣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打什么歪主意,朕劝你趁早放弃。”
许照瞧着羽扇下那双洒满薄光的眸,想起来被林渡支配的恐惧,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沈公子。”
林渡收回目光,转而对着沈知亭道:“你若是知道些什么,还是尽早告诉在下比较合适。”
“若不然,在下也帮不上什么忙。”
林渡找了个地方坐下,随手倒了杯茶,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国师愿意出手帮助衿玉?!”
沈知亭眼睛一亮,欣喜道:“那真是太好了!”
“沈公子也别抱太大期望,在下也并不是为了帮助席衿玉,而是出于一些私心……”
还未等林渡说完,沈知亭就兴奋地打断道:“不不不!只要国师愿意出手,衿玉定会平安无事的!”
面对沈知亭的盲目乐观,林渡好奇道:“沈公子怎么就那么确定,人不是席衿玉杀的呢?”
而沈知亭也并没有辜负他的期待,说出来的话,全是主观臆断,毫无客观分析。
“国师有所不知,这严兄和衿玉,二人虽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严兄性格执拗脾气暴躁,别人的话从不肯听,只有衿玉的话,他能听进去几分。二人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又怎会同室操戈呢?”
许照很想说,这“同室操戈”并不是这么用的。
但面对沈知亭满眼亮晶晶的,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又被咽了下去。
“这可难说。”
林渡喝了口茶,勾唇笑道:“沈公子所说的二人无仇无怨,依在下看来并不尽然。”
“听闻在半个月前,席衿玉和严曲复还因闹些不愉快而在丹周楼大打出手,周围来往百姓皆见。”
“此事,沈公子难道不知?”
沈知亭眉头紧锁,“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
林渡瞧着沈知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摸着圆润的白瓷杯壁。
“这严曲复为人执拗,逞强好胜,若是为了名利,或许会甘愿做个走狗。可席衿玉却不一样,席衿玉最不看重的就是名利,平生最瞧不起的就是利欲熏心的人。”
他缓了缓,“你说,就这样的两个人,算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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